第一章

「號外，號外。WenXueMi.CoM國名政府決定組建遠征軍，進入緬甸」

「看報啦，看報啦……中**隊即將赴緬作戰」

「為確保國內抗戰大局，茲決定徵召有志青年，加入遠征大軍，赴緬協同我盟友&mdash&mdash英軍共同抗日，確保軍用物資運輸線&mdash&mdash滇緬公路暢通無阻……」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讀著剛剛從報童手中買來的報紙。

「別看了，全是沒有什麼用的東西，當局就是會搞這些形式上的東西，還遠征緬甸，國內的小鬼子還沒有打完呢，就想著去緬甸作戰，也不知道這些政客怎麼想的。」年輕人旁邊的一個人說道

「可不是，要是真有能耐，也不至於遷都重慶，更不至於南京的30萬被小鬼子殺光了」一位中年人越說越氣憤，聲音越來越大，引得許多人朝這裡看來

「各位爺，我說各位爺，看到小店上的那個牌子沒？「莫談國事」這些話要是被軍統的人聽到，會有麻煩的。」茶館的老闆連忙過來打斷。

「政府也就會欺負下我們這些老百姓，唉，這是什麼世道？」中年人無奈的說道。「喝茶，大家喝茶。聽人家老闆的話，我們都是拖家帶口的人，別給自己找麻煩」

設在較場口附近的幾個徵兵點，此刻被一群群大學生圍個水泄不通。混亂的場面一時間讓維持秩序的憲兵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報告。」

「進來」孫立人將軍的司令部此刻也是一篇混亂，電話鈴聲，發報機發出的滴滴的聲音響成一片。

「師座，剛才徵兵點打來電話，說徵兵點的場面一片混亂。詢問該怎麼辦？」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來鬧事？」孫立人將軍一聽說徵兵點出現問題連忙問道

「不是，徵兵點的人說是一群大學生來去徵兵點要求參軍。人數太多，他們一時間無法正常管理，請求我們再去派些人去協助維持下秩序」

同樣的事情還在全國其他幾個地方發生著，這樣的問題也同樣困擾著那裡的駐軍官員。

「大學生？唉……」孫立人一聽徵兵點只是人手不夠，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師座，您這是怎麼了？現在我們不用為兵源擔心了」孫立人將軍身邊的一位參謀問道，「您怎麼還是有些不高興」

「高興？我怎麼可能會高興呢？這是我們軍人的恥辱呀。作為軍人，就是要保家衛國的。現在我們竟然需要靠徵召大學生去上前線，打鬼子。這是恥辱呀！這是對我們最大的諷刺。」

一時間，整個司令部鴉雀無聲，只有那刺耳的電話鈴聲以及發報機工作的滴滴聲依舊。

孫立人在司令部來回走了幾步，說道：「通知徵兵點，拒絕徵召大學生。」

「是」

「為什麼不讓我們上前線？」

「就是，憑什麼不讓我們入伍？」

「我們要去打鬼子」

「大家聽我說，這是孫立人將軍的命令。我們只是執行。你們還是回去吧」徵兵點的負責人一個上尉說道

「我們要見孫將軍。我們要問問為什麼不要我們入伍。」

「沒錯。我們要求見孫將軍」

……

「報告，師座，剛才徵兵點來電話說，已經將拒絕徵召大學生入伍的通知向大學生們說了，但是他們仍然要求入伍。並且要求見您」

「見我？好，通知徵兵點，讓他們告訴學生，我馬上過去」

「是」

「李楠，你說孫將軍真的會來見我們嗎？」

「不知道，應該會吧。」

「那你說，為什麼孫將軍不要我們入伍？難道是因為我們是讀書人，就像別人說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不是」

「孫將軍來了」「孫將軍為什麼不讓我們入伍？」「我們要求讓我們參軍遠征軍」

看到孫立人將軍的到來，圍在徵兵點附近的學生沸騰了，大家紛紛往孫立人將軍靠近。

「我還是先回答剛才那個同學的問題吧，剛才那位同學說，因為你們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我才不要你們。現在我來告訴你們這個錯誤的想法。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我肯定會把你們收入軍隊，但是現在不行，不是因為你們手無縛雞之力。而是因為你們的身份。？」

「身份？」孫立人的話讓大家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身份」孫立人沒有給大家思考的時間。「你們是學生，學生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等到打跑了小鬼子，滿地的戰爭的創傷還需要你們這些有文化有本事的人來醫治。你們可以說是中華民族的希望。我們不能因為這場戰爭就去犧牲民族的希望和脊樑。假如你們全部去了戰場，那麼等戰爭勝利了，誰來建設我們的國家？我們是不是還會落後，還會挨打，所以你們的戰場不在戰火紛飛的地方，而是在國內，你們的任務就是學習，等學業有成之後，建設我們的國家，讓之前的恥辱不在重現，讓我們中華民族重現盛世，讓我們中國人可以挺直自己的腰板……所以我希望大家報效國家的方式不是上戰場，希望大家可以回到學校，回到教室，繼續你們的學業，我是軍人，我的職位是在戰場，如今我還堅守在那裡，你們是學生，此刻，你們的戰鬥的地方是教室，我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可以堅守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孫將軍說的好」「孫將軍我們聽你的」

孫立人將軍站在高台上，望著這些中華民族的未來，彷彿看到了中國的的未來，同時感覺自己身上的責任十分艱巨。

「孫將軍，我還是要當兵。」

「怎麼？你不同意我的話？」孫立人望著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人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如果國家都沒有了，我們還去建設什麼？您的話只是建立在戰爭結束后」

「打仗是會死人的，難道你不怕？」

「我怕死，但是我更怕自己成為亡國奴」

「你叫什麼名字」

「李楠」

「好，你我收下了。你報道吧」

「謝謝將軍」

「師座，為什麼收下他？他也是大學生呀」孫立人身邊的一個參謀問道。

孫立人望著年輕人的背影，說道：「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民族的希望。看到了勝利。中華民族有這樣的人存在，那麼中國還是中國。無論這場戰爭持續多長時間，中國不會亡」

1942年中國雲南大山深處遠征軍訓練營地

這是個專門為訓練入緬作戰的地方，被盟軍稱之為「鳥巢」，這裡不但有美國人，英國人還有一些法國人。當然更多的是中國人，不過他們的身份卻不一樣。來到這裡的中國人大多是為了組建遠征軍而專門召集的軍人以及一些新徵召進來的新兵，他們將在這裡被集訓3個月，然後會被編入新編師中。然後被派往緬甸，重新打通滇緬公路。把被日本人切斷的補給線打通，恢復對中國的戰爭資源的補充。

美國教官肯尼中尉很是不滿的看著這群新來的菜鳥，在他看來用3個月的時間是無法訓練出一支能夠和日本猴子進行地獄般殘酷的廝殺的軍隊來，但是這並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了的。現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努力的訓練好這些人，讓他們盡量多一份在戰場保命的機會。

「你們這群垃圾，已經訓練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就你們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和那群日本猴子去打仗？哼，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那些軍官究竟在想什麼？連你們這群和泥巴沒有什麼區別的垃圾也徵召上來。」肯尼在連隊面前來回踱了兩步，然後就站定，「你們現在放下武器，然後給我在一個小時內跑上營地對面的那座小山，然後帶一塊十磅重的石頭回來！記住，時間是一個小時。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我不介意再讓你們跑上一次。」

整個連隊150人被肯尼中尉的話震住了，從營地到對面的那個小山至少有5公里的路程。

「怎麼？你們想違抗命令？」肯尼很是不滿意這群新兵蛋子的表現，他指著連隊里的一個排頭兵，「你，出列」

「是，長官」李楠用一個有些蹩腳的軍人步伐走出隊列。

「軍隊條例第一條是什麼？士兵」肯尼很是不滿意李楠剛才的表現。

「報告長官，軍隊條例第一條：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

「你沒有吃飯嗎？給我大聲說出來」肯尼沖著李楠大聲的吼道

「是，長官。軍隊條例第一條：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李楠憋足了氣大聲喊了出來

「很好，入列」

「是，長官」

肯尼在隊列前面又跺了幾步，然後背過雙手，「你們這群豬聽見剛才的話沒？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現在按照我的命令給我執行。現在是上午8點42分。你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完成這個任務。|」

於是，營地里出現了一個奇特的隊伍。一群士兵和士官拼了命的向營地對面的小山跑去。肯尼望著自己傑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說夥計，你是不是訓練的力度太大了？」和肯尼一起來訓練士兵的英國教官威廉姆斯叼著一支雪茄走到他身邊問道

肯尼瞥了一眼威廉姆斯，輕蔑的說道：「你們的訓練力度小，結果如何？被那群日本猴子攆著跑。這就是你們訓練出來的軍隊的能耐」

威廉姆斯聳了聳肩，看了肯尼一眼，然後哼著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小曲離開了。

終於，全連的士兵都按時將小山上的石頭搬回了營地。一個個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們的教官。

「都給我站好了，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嗎？給我站起來」肯尼踢了一腳身邊一個士兵的**。「各個班的班長給我整好隊伍，快點。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在跑一次「

連隊迅速被整好，雖然大家還都是氣喘吁吁，但是沒有人想再去跑上一次，因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很好。」肯尼望著迅速整理好的部隊，「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都在罵我，但是我不介意，因為我知道，等你們活著從戰場上下來就會感謝我的嚴厲。因為我交給你們的，將是戰場上活命的東西。」

「李楠，你說我們上了戰場還可以活著下來嗎？」李楠身邊的一個士兵問道。

他叫顧岩，是個四川人，準確的說，他不是自願來當兵的，而是被拉壯丁拉來當兵的。

「我們一定會活著從戰場上下來，一定的」李楠目視這前方，小聲的回答到，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活著走下戰場。

「你，還有你，出列」肯尼指著李楠兩個人

「是，長官。」「是，長官」

「你們兩個剛才在隊列裡面在說些什麼？」肯尼生氣的問道。因為軍隊的隊列里在沒有長官的允許下是不能夠講話的，這是常識。

「報告長官。剛才顧岩問我是否真的可以活著走下戰場。」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肯尼感覺這個問題很有意思

「報告長官，我的回答是可以」

「為什麼？「肯尼繼續追問道

「不知道」

李楠的話引起全連人大笑。

「不知道，呵呵，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回答」肯尼說道，「你們先入列，記住，以後不要在隊列中隨便講話」

「是，長官」

肯尼望著這群剛剛訓練才一個月的士兵，「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其實我也無法知道這個結果，因為戰場上是殘酷的。誰也不知道誰會活下來，誰又會死去。但是有一點我知道，如果你們訓練的好一點，也許保命的機會會大一點。所以你們最好用心的訓練，因為知道你生死的只有上帝。」

或許是肯尼的話起到一些作用，也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想活，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的訓練里，大家都拼了命的訓練。而他們的訓練成績也不斷提高，但是唯一的壞處就是營地的醫生總是抱怨他們的教官太過嚴厲，以至於醫生們本來很忙碌的工作更加忙碌。而肯尼卻樂得看到這個局面。在他看來，多一點訓練似乎沒有什麼壞處，反而會讓他們多一些活命的機會。

然而這種訓練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迫停下來了，因為過度的訓練讓一部分人過度疲勞，倒在了訓練場上。營地的主管邁克上校為此專門找肯尼進行了談話。不過似乎談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順利。他們發生了一陣激烈的爭吵，最終還是肯尼勝利了，邁克上校同意了肯尼的訓練計劃。只是訓練力度有所減少，因為訓練並不是他加強的，而是李楠他們自己自願加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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