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累，除了沒錢吃飯
「不草率，名字本就是個名號罷了，菜的本質才是吸引人的重中之重。」
莫宸乾聞言沒再說話，繼續大快朵頤。
毫不誇張地說，自他登基起，就沒吃過如此美味的菜肴了。
宮保雞丁他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兩人交談間竟把兩道菜都光了盤。
花淺淺摸摸肚子，「皇上，吃飽喝足，臣妾有要事要與你商量。」
「何事？但說無妨。」
「開店成本之事，」花淺淺喝了口水，「您也看到了，開酒樓可不是個小數目，臣妾自己如今分文沒有了，所以想跟您借點銀子。」
一聽是借錢，莫宸乾腦中警鈴大作，他那五十兩銀子怕是保不住了。
但是為了國家富強，五十兩又算什麼？沒有金國，他這皇帝又算什麼？
做了一番思想鬥爭，莫宸乾終於在花淺淺殷切的眼神中開了口：「可以，朕把手上的錢都給你，但是利息如何算？」
花淺淺一聽還要利息，心裡又給這狗皇帝記了一筆。
「皇上您看多少合適？不如，五分利息？」花淺淺哂笑，親自給他添了杯水。
「一成利。」
嚯，這都趕上這葛朗台系統了。
玲瓏不滿：「宿主請不要無故辱罵玲瓏。」
「就罵，一個兩個的都摳門死了。」
沒想到花淺淺忘了收聲，竟給說了出來。
莫宸乾疑惑抬頭：「錢妃說什麼？」
「沒，沒什麼，臣妾覺得一分利有些多了……不知能不能……」
「不能。」莫宸乾嚴聲厲色。
「皇上，臣妾又出人又出力，還要出腦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忍心收臣妾那麼多利息嗎？」
花淺淺適時賣了個慘，莫宸乾有些招架不住，深覺自己再不讓步這錢妃就要哭出來了，掙扎間他嘆了口氣：「便七分半的利吧。」
花淺淺鬆了口氣，雖然還是很高，但是能省一分是一分，每多一分，她離包養小鮮肉就進了一步。
「那皇上便差人把銀子送過來吧，臣妾明日便去選址。」
莫宸乾讓蘇玉差了小太監去取錢，自己則走進院子里。
花淺淺看著莫宸乾的背影，對玲瓏說道：「發財你說，他當這便宜皇帝累不累啊？」
玲瓏知道花淺淺的聖母心上來了：「不累吧，除了沒錢吃飯。」
「我看他出手挺闊綽的，這就要把錢都給我了，也不像傳說的那麼窮。」
「嗯……」玲瓏沒反駁。
花淺淺頓覺無趣，跟著莫宸乾出了門。
冰冷的機器總是不如鮮活的人，它們永遠不會有人情味。
玲瓏感知到她的想法，愣了一下，自動給自己關了機。
「皇上可是在賞月？」花淺淺抬頭看向天空，繁星點點，順著莫宸乾的目光看去，北極星閃耀而又奪目，「迷路的人們總是會以北極星判定方向，它便是羈旅中的指南針。」
「指南針是何物？」莫宸乾看向身旁的女子，那北極星是兒時母妃教於他認識的。
「皇上，以後你便知道了。」花淺淺眼神堅定地看向莫宸乾，不知為何，她此時覺得這大金皇上與那脆弱天真的孩童無異，都是需要疼愛的人罷了，她心中不斷堅定了要助他帶金國致富的念頭。
哪知去拿錢的小公公跑過來遞上了錢袋子，「皇上，五十兩白銀。」
花淺淺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宸乾：「多少？」
莫宸乾薄唇輕啟：「五十兩。」
花淺淺覺得自己要突發腦溢血了，急需找人吐槽，想把玲瓏喊出來但是喊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只好進門喝口水壓壓驚。
她哪知道當朝皇上的全部身家只有五十兩。
怪不得剛才發財諱莫如深地「嗯」了那麼久。
媽蛋……
莫宸乾跟著花淺淺進了門，「錢妃可是身體有恙？」
「不是。」
花淺淺冷言相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跟皇上說話，又掐起嗓子：「臣妾只是突然有些心悸，無礙的。只是五十兩並不夠建酒樓，臣妾明日回趟將軍府，找爹爹拿一點。」
「那這五十兩……」莫宸乾坐在花淺淺對面。
這五十兩你留著給你的小廚房開火吧你！
花淺淺嘴角抽了抽，「五十兩您先留著，作為後備補助，以備不時之需。」
「皇上，您餓嗎？」怕莫宸乾反應過來自己嫌他錢少，加之她想起自己腌制的雞肉應該差不多了，花淺淺適時轉移話題。
莫宸乾雖然不餓，但還是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他實在是太好奇錢妃還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了。
況且，有肉不吃是傻子。
花淺淺逃似的溜出正房，深吸了一口氣，把玲瓏拽了出來，「我誤會你了，他果然窮，窮的天怒人怨、男默女淚。」
玲瓏機械地笑了兩聲：「要富只能靠自己。」
花淺淺走進廚房，把腌制好的肌肉裹上麵粉和雞蛋，起鍋燒油炸了出來，金燦燦的雞塊泛著油光，但花淺淺還是覺得卻了點什麼。
「發財，你有沒有韓式甜辣醬。」
玲瓏：「有。」
「能不能借我一點，我就要一點，就吃這一次，別要我錢了，求求你。」花淺淺在腦海里給玲瓏下了個跪。
雖然玲瓏葛朗台，但是想到剛才自家宿主說自己不近人情，還是嘆了口氣，「好吧，只有一小碟。」
花淺淺邊大呼玲瓏萬歲，邊把醬灑在炸雞上。
撲鼻的香氣讓花淺淺忍不住自己吃了一塊，「嗯，還是那個味，太香了嗚嗚嗚。」
玲瓏瞧著她沒出息的樣：「溫馨提醒，再不給皇上端過去你會被殺頭。」
花淺淺翻了個白眼，「看在你剛才沒要我積分的份上，饒了你。」
其實莫宸乾早就聞到香味了，忍著口水沒有去小廚房看，等到花淺淺端著一盤紅里泛黃的東西進來，才深呼了一口氣。
「皇上嘗嘗，這是炸雞。」
莫宸乾一口咬下去，口感極其豐富，還滋滋冒油，鮮嫩多汁。
接連吃了三四塊，莫宸乾就膩住了，連喝兩杯茶，「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膩，可以納入菜譜。」
這還用你說！
花淺淺趁他吃飽喝足，給他斟了杯茶，「皇上，既然臣妾出錢，那您出人可好？」
莫宸乾頓了頓：「錢妃所說的人是什麼？」
「就是改造酒樓的工人。」
「那，朕將內衛分一半給你。」莫宸乾沒忍住又拿了一塊炸雞。
花淺淺得了教訓，問道：「有多少？」
「二十五位大內高手。」
我去。
花淺淺心道這皇帝出人倒是不含糊，大內高手就拿去搬磚了，那肯定省時省力，上房揭瓦不在話下。
花淺淺按下自己眼裡閃出的星星，一字一句地開口：
「如此，甚好。」
第二天天破曉，莫宸乾才與花淺淺討論完選址事宜，起身動了動坐得僵硬的軀體，邁出了門。
而花淺淺早就已經累虛脫了，趴在桌上直言不想動，還是春蠶迎進來把她扶到了床上。
蘇公公趁著開門的功夫看到被春蠶扶著的錢妃，又瞟了一眼皇帝眼底日益加深的青色，老淚縱橫：
「皇上甚是生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