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大巴殺人事件(三)

旅遊大巴殺人事件(三)

「我帶你去見那個護工,跟我過來吧。」毛可說著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樓房。

「要我說,你只要用心分析一下現場,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哪有什麼難度。」宮荻一邊走路一邊說道,順手把毛可手裡的筆記本搶了過來,遮在頭頂上擋太陽。

「那是在你看來沒有難度啦,像我這笨鳥想先飛都飛不起來。」毛可說著加快步伐走到了宮荻的斜前方,想要為她遮擋一點太陽。

「像你所說的脖子和腹部傷口的分析,在我看來就是單純的兩個傷口,我在看到傷口的時候,想到的是哦有兩個傷口啊,出血過多死的吧。」毛可繼續說道。

宮荻瞅著毛可的背影,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它所呈現的那樣簡單,你不能只看到它的表象,要深入進去,思考它的成因,它背後的故事,它的來歷,這些都是你工作需要做到的吧。」

「這麼說沒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總在沒事的時候琢磨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但我發現真又遇到事情的時候,我的腦子還是像以前那樣,一條直線劃過去了。」毛可說著回頭對宮荻苦惱地笑了笑。

「思維定式嘛,你的大腦已經習慣了現在的思維模式,就跟你走路一樣是一個道理。」宮荻說著用手指了指毛可的腳下。

「和走路一個道理?」毛可停了下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宮荻。

「你走路先邁哪個腳?」宮荻說著撩了一下垂到臉頰兩側的頭髮。

「右……不是,我應該是左腳。」毛可為了求證是哪個腳先邁出去,走了幾步路試了一下。

「有的人先邁右腳,有的人先邁左腳,但這不是一出生就決定的,是後天學步還有個人習慣養成決定的。」宮荻一邊說一邊抬起下巴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樓房,示意毛可繼續朝前走。

「這倒是沒錯,我平時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不過這跟我們剛才說的分析案子有什麼關係嗎?」毛可一時間沒有參透宮荻話里的意思。

「……」宮荻感覺自己又在對牛彈琴,只好收起想要翻起來的白眼,耐心地給毛可解釋,「我舉走路這個例子,就是為了說明思維習慣和走路一樣,每個人的習慣都不同,而且是在日常生活中早已養成的。」

「是這麼回事啊,意思就是咱倆的思維方式不同之處,就跟那邁左腳右腳一樣唄。」毛可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嗯哼。」宮荻從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

「那我要是想追趕上你的步伐,就像要改掉走路習慣一樣啊。」毛可走走停停在變化著自己的步伐,「就算是知道了,到了伸腳的時候還是被潛意識操控。」

「潛意識可是個很強大的東西哦,要是能戰勝潛意識你可就厲害了。」宮荻看著盡在眼前的樓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超過了毛可走在前頭進到了樓裡面。

「怎麼突然走那麼快。」毛可也加快步伐追了上來。

「這麼大太陽,皮膚里膠原蛋白不要了呀,沒讓你給我撐把傘就不錯啦。」宮荻一臉嫌惡地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陽,將手裡的筆記本還給了毛可。

「那你怎麼不自己帶把傘?」毛可一邊說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來給你幹活,還自己打傘,是不是過於凄慘了。」宮荻說著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精緻的小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

「我打個電話。」毛可將手機貼在耳邊對宮荻比了一個去旁邊的手勢。

宮荻放下手中的小鏡子,沖著毛可點了點頭。

這棟樓房是一家看起來生意不太好的賓館,旁邊還有一處同樣看起來生意不是很好的便利店。

宮荻環顧了一下四周,在大廳的一處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們剛才過來的地方是賓館周圍離得最近的停車場。

看著賓館大廳里的裝潢,宮荻心想,這裡如果不是距離景區比較近,住起來比較方便,平時應該也不會有人專門到這裡來過夜吧。

宮荻隱約感覺聞到了沙發上一股淡淡的霉味,表情淡漠地將靠在沙發背上的身體直了起來,她用食指輕輕地摸了一下面前的桌面,看了看乾淨的指腹,衛生像是是剛打掃過的,不知是平時就天天打掃,還是湊巧這裡出了案子所以才特地又做了一下衛生。

宮荻正盯著前台後面的一塊不大的電子屏出神,這裡的價格和裝潢相比倒是顯得貴了一些,不知道電子屏是不是專門給人看的,實際旅遊團帶人過來住,會是另外一個價格。

「過來吧,從這邊上樓。」毛可從大廳的一個拐角走過來沖著宮荻揮了揮手。

宮荻趕緊起身,仔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朝著毛可的方向走過去。

二人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你剛才怎麼坐得跟禮儀小姐似的。」毛可按了一下電梯按鈕,說完笑出了聲。

「那沙發……這不是時刻保持良好儀態嗎,不能給你跌面兒。」宮荻說完又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腰板。

「叮——」電梯到了,毛可做了一個讓宮荻先請的手勢。

宮荻十分滿意地走進電梯,打趣道,「你可是比以前懂禮貌多了啊。」

「近朱者赤,不看這禮儀都是跟誰學得嘛。」毛可按了一下電梯里的數字按鈕,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他在房間里等呢著嗎?」宮荻抬頭環顧了電梯的四個角落,發現電梯里並沒有監控攝像頭。

「可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毛可看了一眼電梯上面顯示的數字,「到了。」

宮荻先出了電梯,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毛可,示意讓他先帶路。

毛可笑嘻嘻地說:「你不能推理出來他在哪個房間嗎?」

「我推理出來你快下崗了。」宮荻對著毛可微笑了一下。

毛可見狀哈哈大笑,將宮荻帶到護工所在的房間那裡。

走到一個房間門前,毛可停下腳步,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點輕微的動靜,然後是一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過來給他們打開了房間的門。

「這就是報案的人。」毛可說著指了指面前的男人。

宮荻看著面前高高瘦瘦的男人,她第一次見有人能將沉悶的黑襯衫穿出好看的感覺,襯衣看起來質感不錯,穿在他身上也沒有死氣沉沉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這個人的身板站得筆直嗎?宮荻在心裡琢磨著。

「二位裡邊坐吧。」男人說著把身後的路讓了出來,示意讓他們兩個進屋。

宮荻端詳著男人的面孔,他的劉海三七分,有種日系男子的感覺,其中一邊的眉毛幾乎被完全被遮住了,眼睛看起來十分明亮,但是沒有一點笑意,高挺的鼻樑和明顯的唇峰加重了他不好接觸的氣場。

想看看這人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宮荻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宮荻環視了一下房間,坐在了靠近窗戶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你的基本情況我剛才已經跟他介紹過了,你有什麼直接問他就行。」毛可坐在了宮荻旁邊的椅子上。

房間里的男人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面對著二人坐在床沿上,床有點軟,他坐上去之後又把腰板特意挺直了一下。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車永仁。」男人表情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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