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婦之死與消失的蛇(二)

產婦之死與消失的蛇(二)

「阿熙的丈夫是做生意的,妻子生孩子還能去不起醫院嗎?那他們家選擇在家生產的理由是什麼呢?」宮荻問道。

「據說好像是因為婆婆說生產的日子出門不吉利,孩子會保不住的,所以執意要在家裡生產,只是在附近找了懂接生的老婆婆,還有家裡的其他女性親戚一起幫忙。」車永仁回答道。

「這事兒吧,讓我說,聽起來就透露著蹊蹺,阿熙生孩子去哪自己還做不了主,這不是結婚,這是掉進火坑了啊。」宮荻一臉悲憫的表情說道。

「就是火坑啊,阿熙不已經在火坑裡把命給搭上了嗎?」車永仁說完惋惜地搖了搖頭。

「其實依靠現在的醫療水平,生產過程中死亡的概率已經比從前大大減少了,能做出來讓媳婦在家生孩子的事,這家人如果不是蠢就是壞。」宮荻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但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總相信惡人有天譴,唉,但願如此吧。」車永仁嘆息道。

「你也不用太悲觀,事已至此,我們都無力回天,但是我們還有查明真相的機會,至少阿熙還有願意為她努力一把的人。」宮荻看著車永仁安慰道。

「我知道線索很少,就算有什麼線索,嫌疑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事實隱藏起來。不過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和這個事情有沒有關係。」車永仁有些遲疑地說道。

「什麼事情,你先說來聽聽。」宮荻說道。

「就在阿熙死後不久,朋友去阿熙生活的地方悼念,偶然一個機會聽到附近的幾個小孩子說什麼曾經看到有蛇從她住的房子里出來,蛇身上還沾著血,他問小孩是哪一天的什麼時候看到的,小孩說也記不清了,應該就是不久之前見到的。」車永仁眉頭緊鎖地向宮荻說道。

「有蛇從屋子裡出來?這是什麼情況?是阿熙死的那一天嗎?」宮荻問道。

「這也是我朋友想問的,可是小孩說自己也記不清了,朋友讓他回憶回憶,結果不知怎麼回事,小孩的家長過來了,說小孩不懂事亂說話,就把小孩帶走了。」車永仁說道。

「然後就沒有再問到其他的下落了嗎?」宮荻問道。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小孩看到蛇的時候是白天,按理說應該還會有其他人看到,但是問其他人也沒有任何下落,問就說不知道,或許也有可能只有那個小孩自己看到了吧。」車永仁說道。

「跟小孩一起玩的其他小朋友呢,他們年紀小的人不都是喜歡一起活動嗎?當天有沒有和小孩一起玩的人呢?」宮荻問道。

「我朋友後來找到了這個小孩的家裡,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來開門,他去了好幾次,有一次終於開門了。」車永仁說著喝了一口水。

「這一家人怎麼感覺像是故意躲著不見你朋友呢?」宮荻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感覺也是這樣,後來家長不是終於出來開門了嘛,朋友說明了來意之後,家長說小孩生病發燒了胡言亂語的,不要當真,都是沒有的事,然後就讓我朋友趕緊離開。」車永仁說道。

「什麼叫小孩生病了胡言亂語?這家長看起來很像是在撒謊啊。」宮荻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

「你也覺得家長像是在說謊對吧?小孩子無意之間說的東西怎麼可能是謊言,除非是有人教的或者真有什麼特殊目的。」車永仁說道。

「小孩子雖然是會說謊的,但是在有些時候說的話是絕對比成年人可靠的,我看絕對是這個家長發燒了胡言亂語還差不多。」宮荻說完從鼻腔里輕輕地哼了一聲。

「所以那你覺得這家長那個時候說謊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呢?」車永仁問道。

「說謊的真正原因嘛,恐怕是想要隱瞞什麼東西吧,以為他們家孩子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所以不想讓孩子說出去,就算是孩子說出去了,也會想發設法地告訴別人,是自己家孩子胡言亂語。」宮荻說道。

「可是這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呢,他為什麼要隱瞞,或者說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車永仁問道。

「這件事嘛,不一定是隱瞞了有什麼好處,而是如果不隱瞞的話可能有什麼壞處。」宮荻回答道。

「不隱瞞有什麼壞處,那會有什麼壞處呢?你是說如果小孩將他看到有蛇的事情到處亂說的話,會對他們家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嗎?那又能有什麼影響呢?他們家跟這個有什麼關係呢?」車永仁問道。

「至於有什麼影響,那估計要問當事人了,現在我只能說至少這人肯定有什麼貓膩,至於這個貓膩是什麼,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查。」宮荻說道。

「嗯你說得對,光聽我在這裡說這麼點東西,的確很難推理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覺得如果你進行了現場調查之後,肯定會有所收穫的。」車永仁點了點頭說道。

「現場調查嘛,你不是說事情發生的地點是在山村?」宮荻問道。

「是的,如果像這種情況的話是不是會給你的調查帶來什麼困難呢?還是說如果像是去這種地方調查取證的話,是不是行動上多少會有不方便的地方呢?」車永仁問道。

「這個嘛……如果真是在山裡,行動上肯定會有不方便的地方,但也不是完全不行,畢竟有時候真要達成某事的話,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硬著頭皮上嘛。」宮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我知道我的這個請求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雖然我不了解你平時的生活習慣,但可以感覺出來,如果去那種地方調查的話,對你來說還是有些困難了。我說了這麼多,其實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想接下來這個案子,還是說只是因為我的緣故。」車永仁一邊說一邊扭頭看著宮荻。

宮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車永仁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吧。」車永仁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

「嗯你不說我都忘了時間了,確實也時間不早了,回去早點休息吧。」宮荻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

「你不要送我了,回去再聯繫。」車永仁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將腳上的拖鞋換成了自己的鞋。

「那行,我也早點歇著了,路上注意安全。」宮荻站在門口沖著車永仁擺了擺手。

「快回去歇著吧。」車永仁說著笑了笑,關上了宮荻的家門。

從宮荻家裡出來的車永仁,感覺心裡既如釋重負,又平添了幾分壓力。

如釋重負是因為將心裡想說的話都告訴了宮荻,說出來的那一剎那心裡就解脫了不少,之所以又多了壓力,是因為他知道未來的路並不好走,而且可以說充滿了未知的困難。

但是未知數對於車永仁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他不喜歡生活中的事物都是板上釘釘的樣子,有時候多些挑戰和困難,彷佛對他來說是開啟了一種全新模式的體驗,這讓他感覺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憧憬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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