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大巴殺人事件(十二)

旅遊大巴殺人事件(十二)

吃過飯的毛可和宮荻,一起來到了警局,毛可的同事看到宮荻來了,也熱情地打招呼,之前有人問毛可能不能把宮荻介紹給他當女朋友,這話讓毛可差點將嘴裡的白開水噴出來,他義正言辭地告訴對方宮荻已經有男朋友了。

「好久不見宮美女,又漂亮了。」說話的叫陳原,正是之前想讓宮荻當自己女朋友的毛可同事。

宮荻看著陳原微笑著點了點頭。

毛可在從陳原身邊走過時,面不改色地向對方肚子上錘了一拳。

來到走廊上之後,毛可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手捂著嘴對宮荻小聲地說道:「以後你不用搭理他,這傢伙成天油嘴滑舌的,對哪個女同志都是那副嘴臉。」

「這我知道。」宮荻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毛可,張富貴他現在說不知道兇器在哪,還說我們既然都知道了就自己去找不用問他,這是怎麼回事啊?」

突然從審訊室出來的同事打斷了毛可和宮荻二人的對話,張富貴是老張的全名,說話的同事叫汪玲,從賓館把老張帶回來之後,汪玲和另外一個同事就一直在審訊室和老張待著。

也許是審問過程進行不下去,或者是他們想中間暫停一下,汪玲從審訊室一出來,就迎面撞上剛過來的毛可和宮荻。

毛可突然發現,自己從上午就一直擔心的問題還是發生了,果然看起來十分順利的進展終究是要出點岔子的。

毛可眉頭緊鎖看著宮荻,那眼神在無聲地詢問著對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見宮荻不說話,他思索了片刻對汪玲說道:「這是小荻為了讓他就範使的一計,哪知道現在會變卦呢。」

然而宮荻此刻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比平時更淡漠一些,毛可不知道宮荻這種表情的原因是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還是不管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她都能以平常心對待。其實對於宮荻來說,毛可猜測的兩種情況兼有之,或許也是因為提前預料了很多情況,才能做到大部分時候都看起來波瀾不驚。

三人在走廊里沒有逗留,都進到了審訊室里。

毛可和宮荻坐在監控室里的玻璃前面,汪玲則坐在被監控室里的老張對面。

看著裡面神情有些緊張,並時不時東張西望的老張,毛可側過頭向宮荻問道:「他為什麼說不知道兇器在哪?在賓館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賓館是賓館,審訊室是審訊室,有兩副面孔很正常。我們與他不過也就剛剛認識,怎麼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面孔,哪一個是偽裝的面孔呢?」宮荻盯著裡面的老張說道。

「意思就是在賓館的時候,他表現出來有些懺悔的一面有可能並不是真實的,只是一種偽善的表演嗎?」毛可雙手情不自禁地環抱在胸前說道。

「你知道其實有些人可以有很多面有不同人格,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常的人格,這些人格會在不同的場合出現,但儘管這些人格各不相同,核心的一點是不會變的,那就是不管怎麼樣,這些人格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基於自身防範意識,或者說因為生物的生存本能。」宮荻表情有些嚴肅地解釋道。

「普通人也有多重人格嗎?」毛可問道。

「有多重人格的就可以算是有心理疾病了,不能說是一個心理健康的普通人。」宮荻回答道。

「有道理,但是這個跟我們辦案有什麼關係嗎?」毛可問道。

「……沒什麼關係,就是跟你科普一下,你可以問問老張為為什麼裝失憶。」宮荻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你問問張富貴為什麼突然失憶了。」毛可打開桌面上的話筒,對裡面的汪玲說道。

汪玲從耳機里聽到毛可的聲音,在腦海里思考了一下措辭,重新端正了一下坐姿,盡量擺出一副非常柔和友好的表情對老張說道:「張富貴同志,我們很欣賞你的配合態度,你知道其實兇器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調查進度非常重要,對於我們的整個工作內容也是至關重要的,還希望你能像來之前在賓館一樣,繼續配合我們的後續調查。」

「嗯,我配合,我肯定配合警察同志的調查。」老張微笑了一下,聳聳肩膀說道。

毛可關掉桌上的話筒,扭頭對宮荻說道:「這個老張絕對是個老奸巨猾的角色,他現在跟在賓館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汪玲有沒有問他手錶的事情?」宮荻看著裡面問道。

「剛才在外面忘了問問汪玲了,她一出來我就慌神了,啥也沒想起來問。」毛可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說道。

「沒事,那就先不用管這個了,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宮荻看了一眼毛可安慰道。

毛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裡面沒有說話。

「他現在的行為看起來有些像故意拖延時間,如果不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那有可能是在為別人爭取時間,前者的話攻破他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沒有必要在賓館的時候承認而且還跟我們來警局。後者的話,更能解釋他現在的一些行為,從理論上也能說得通,但是要讓他老實交代想保護的那個人,恐怕比讓他自己袒露罪行難上加難。」宮荻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向後靠在了椅子背上。

「你的意思就是可能犯人不只他一個,還有共犯嗎?」毛可的眉頭又擰成了一疙瘩。

「以現在他的反應來看,是存在有共犯的可能性。」宮荻回答道。

「那有可能同夥是王輝嗎?」毛可問道。

「王輝之前我就排除掉了,在賓館大廳的時候,聽到幾個阿姨在講話,提到上午王輝和她們待在一起來著。」宮荻說道。

「既然有這幾個阿姨可以為他做不在場證明,他為什麼自己不說呢?」毛可有些疑惑地問道。

「可能怕抖露出來他和阿姨們賭博的事實吧。」宮荻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聚眾賭博嗎?這可是嚴重問題啊。」毛可有些驚訝地說道。

「人家是小打小鬧而已啦,打打牌贏點錢的那種,而且已經打完了,阿姨還抱怨王輝手氣太好贏了她不少呢。」宮荻說道。

毛可有些懊惱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扭頭看了一眼宮荻說道:「像這種情況,你發現了當時就應該跟我說啊,現在說也太……雖然對這個案子影響不大吧,但我畢竟是警察,有些事情只要遇到了,或者說擺在我的面前,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才沒有告訴你的。」宮荻偷笑了一下說道,「老年人有點愛好嘛,我可以理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要那麼死板啦,幹嘛剝奪人家的一點樂趣呢,反正也無傷大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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