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 4 章
兩人在洛杉磯一家餐廳見面。
戴維面露複雜地看着克里斯汀，眼裏顯然有些轉變：「看來是我的工作沒做到位，竟是沒注意到你還會創作。」
克里斯汀一笑，「現在知道也不遲。」
「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對之前的解約心存不滿，但此次CAA看到了你的潛力。」戴維微笑地注視着克里斯汀，溫和的笑容就如從前，似乎從未變過。
「那麼，CAA能為我帶來什麼呢？」
「索尼唱片。」他胸有成竹地雙手交叉，話語變得十分簡潔，往背椅上靠了靠，似是十分有把握。
也是，哪個想混音樂圈的不想進大唱片公司？
國際三大唱片之一的索尼，想必克里斯汀這種「新人」，要不是CAA，從哪兒找比這更好的唱片公司？
戴維開口說道：「克里斯汀，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是否願意再簽回CAA？」
他心中彷彿已經有了克里斯汀的答案。
「索尼確實不錯，」克里斯汀笑了，面上浮上笑容，如同對面的戴維一般溫和。
「那麼，是簽幾張專輯呢？」
戴維聽到克里斯汀似乎並沒有被「索尼」這張大餅給砸暈，而是問到了具體合約事宜，這讓他有些驚訝。
這可不像之前那個克里斯汀啊。
看來她是真的變了。
他微微驚訝之後，便說道：「六張專輯。」
六張。
似乎看上去並不多。
但實際上歐美流行歌手一般並不會一年一張專輯的出，也許新人時期會頻繁些，可一旦知名度打開，出完專輯還要加上巡演，兩年一張專輯也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三四年一張專輯的也不是沒有。
歐美流行歌手一張好專輯可以吃三四年，卻依舊毫無壓力停留在公告牌銷量榜上。
所以簽六張專輯基本可以相當於簽十年左右，甚至以上的時間了。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畢竟索尼不同於那些獨立廠牌，大唱片意味着更好的資源，從音樂製作人到宣傳等各方各面，這麼看來，六張似乎也並不多。
克里斯汀在腦海中瞬間衡量了一番，「我需要考慮一下。」
戴維微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隨即他又微笑着加了一句：「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
「自然。」克里斯汀嘴角勾起同樣的弧度。
事情聊完，兩人一邊你來我往地寒暄，一邊享用着美食，彷彿一切恍若如初平靜如水。
實際上，自從她將視頻放上網后，也有一些音樂廠牌找過她，其中也有環球旗下一家音樂廠牌SCARRecords表示過相當的誠意。
SCAR這個廠牌非常年輕，廠牌創始人也是個年紀並不大的英俊青年，看上去也不過30歲左右。卻留着不羈的長發，穿着一身搖滾人士喜歡的皮衣，右手手臂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紋身，左手卻乾淨得很。
似乎並不是很靠譜的一個人。
但這個名為布萊恩·華特說出的話卻很有誠意。
「我的廠牌雖然很年輕，但我能給你的資源是整個廠牌所有最好的資源，整個廠牌圍繞着你來打造專輯，你的自由度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我是個賭徒，既然發現了你，一旦你和我們簽約，我承諾在合約期間不會再去簽其他藝人，而是盡最大努力捧紅你。」
在知道在CAA的搭橋后克里斯汀能與索尼簽約的情況下，布萊恩卻依舊沒有退縮，他依舊向克里斯汀展現了他的最大誠意。
「我知道索尼唱片是一個大好機會，但我並不覺得你和他們簽約是個最合適的決定。」
「首先，索尼唱片是個大公司，這毋庸置疑，這就意味着資源競爭的激烈程度，他們肯定不會把你放在第一位，這就意味着好的歌曲、著名的音樂製作人都要一層一層地篩選，等排到你的時候，就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其次，我知道你會創作，但歌曲的自由度呢？一首歌被改的面目全非也是常有的事情，在大唱片公司的新人根本沒有話語權，他們讓你走這個風格，你就要走這個風格，除非你成名到了一定程度，不再受他們掣肘。」
「或許你想成為下一個Ke$sha？又或者LADYGAGA？」
「對於走這個路線我並沒有任何意見和看法，畢竟她們最終也成功在包裝下火了，她們現在也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也有一定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音樂。」
「可能我舉的例子有些誇張，也許你比較幸運，索尼選擇的風格和宣傳方式正好與你所想的相差無幾，但你願意去賭這個幾率嗎？」
「我能從你的眼底看出你對自己的原創歌曲的自負心和堅持，自己的歌被改成完全另一個樣子，甚至可能還要塑造一個『另類』人設，你真的願意嗎？」
說完，布萊恩狡猾地一笑，對她眨了眨眼：「當然，最後我還需要強調的是，我們廠牌畢竟也是環球旗下的音樂廠牌，資源不會差索尼哪裏去的。」
克里斯汀自然非常好奇這麼一個年輕的音樂廠牌究竟是為何被環球收歸旗下的，畢竟SCAR底下還沒有歌手，也沒有知名度，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詢問。
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相信布萊恩所說的那些話，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一些言語確實是一針見血說到她的心底里去了。
「一個疑問，你為什麼想要簽下我，還給我這麼大的自由度，難道我在你的眼中那麼有潛力嗎？」克里斯汀笑着問道。
她雖然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那是因為她是重生而來，但布萊恩可不知道她的秘密，在大眾眼裏，克里斯汀不過是剛轉變了唱歌跑調的形象的人，至於她究竟會不會創作，單單一首歌還說明不了什麼。
「克里斯汀，那些說你沒什麼潛力的人怕不是個瞎子。」布萊恩拍掌大笑，「你有野心，有話題，能唱歌，長得漂亮……」
布萊恩富含深意的接着說道：「還有很大的可能會創作。」
就在克里斯汀準備挑眉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又對她眨了眨眼，俏皮地接了一句話，讓她絲毫生不起任何怒氣來。
「況且別忘了，我天生就是個賭徒。」
克里斯汀不禁翻了個白眼，隨即也笑了，說道。
「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