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威嚇

平白無故多出幾百兩的欠債，還是利滾利的不知道滾了多少。多就多了，那話里的語氣還得謝謝他們的開恩施捨？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余悅歡心中嗤笑，覺得這些人太過貪得無厭。小正明明白白地是看在一絲血脈的面子上不願意為難他們，看他們一身打扮，粗布麻衣，十兩二十兩銀子已經夠多了，而他們呢，貪得無厭還想要更多的錢。

她手中的錢多，雖然不管賬，但是卻也知道一些。錢莊的利率都是按照本金的多少來的，本金越多，利率越高。二十兩銀子怎麼就能出來兩分利了。兩千兩銀子也不過才一分利而已。像她這種來錢快的本金大，單位都是十萬十萬的才是四分利，他們竟直接跟人要了兩分利，也不怕閃了舌頭。

小正也不願意跟他們廢話了，將費婆婆喊了回來。

「婆婆，咱們也不用去賬房支銀子了。」

費婆婆現在只覺得腦袋不是自己的，全是被氣的，小正說什麼她便做什麼，根本不加思考。

「大侄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橫肉男道。

小正抬頭看著他，手裡面拄著哭喪棒。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話剛才橫肉男便說過，現在讓小正說出來，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幾分利我不管，當時欠了多少錢我也不管。幾位如果是來打秋風的，那刺史府絕對歡迎，不會讓你們空著手回去。幾位如果是來討債的，那便將欠條拿出來，別說一人二十兩銀子了，就算是一人二十萬兩我就算割肉還錢我也給爹爹將這債給補上。」

「不過，諸位，你們好像拿不出欠條來。」

「你爹當時不要臉地打空口欠條，我們有什麼辦法？」竹竿男道。

「幾位的意思我也知道，一點親戚的情面我也願意給。可是今天，我得提醒一句諸位，刺史府哪怕如今遭了難，那也不是你們能夠上門訛人的地方。」

「有欠條便拿出來，欠債還錢哪怕是說破了天也是這個道理。沒有那就把嘴閉上，別不乾不淨地擾了我母親的清凈。」

「婆婆，送客吧。」

小正吩咐道。費婆婆立時抄起旁邊的板凳過來，要將人攆出去。

幾句話他便要將人打發，一乾親戚怎麼能願意。看著費婆婆拿著板凳就要過來，幾人便又要廝打在一起。

剛剛的廝打那是在靈堂外頭，雖然喧鬧，也不曾毀了這邊的靈堂，可是現在，要是在靈堂裡面鬧起來了，棺材牌位貢品可就散落了一地了。

眼見著那陰陽怪氣的竹竿男趁著混亂的機會要去推到棺材前的供桌，小正也顧不得；禮節了，直接沖了過去對著竹竿男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竹竿男吃痛，「哇」地一聲叫了出來。

小正咬了這麼一口之後趕緊鬆口，趁著竹竿男反應過來之前躲到了一邊，伸手推了他一下，將他推到在地上。

桌上擺著一對燭台，上面的白燭還在點著。

小正抄起一個燭台過來將白燭拆了下來扔掉，就拿燭台最尖銳的部分朝著竹竿男的額頭磕了過去。

一下不夠就兩下，直接給竹竿男的額頭磕出了血來。

竹竿那男疼得「哇哇」直叫，捂著頭抹了一把鮮血，大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我受傷了，快救我。」

他就是個慫的，也就嘴巴上陰陽怪氣，小正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三年的時間被當做隱形人一般養在刺史府里，吃不飽穿不暖的，又跪了一個下午，能有什麼力氣。見了血了他知道害怕了，只覺得自己要死了，爬都爬不起來。

眾人都被那句「殺人了」給嚇到了。他們可是來要錢的，要是送了命就不好了。

小正趁著大家都愣神的時候，拿著燭台又沖了過去。

那燭台插蠟燭的地方尖尖的，被小正拿在手裡直接插進了對面那個橫肉男的屁股上。

橫肉男正跟費婆婆隔著一條板凳僵持著，突然屁股一疼，鬆了手。

費婆婆也是個乾脆利落的，趁著這個機會把板凳扔了過去，直接一屁股坐在橫肉男的身上。

小正接連收拾了兩個人，有些喘，有些累，站直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腿麻得慌。

他將燭台扔在了地上，手中還沾了點血跡。

「諸位也都看到了，刺史府如今成了這般模樣。現在說的好聽是刺史府，可我們這些人早晚得從刺史府裡面搬出去，就等著朝廷的意思下來。」

「有那麼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諸位叔叔爺爺覺得我還是個孩子好欺負便趁著這個機會找上了門來，可今日，我就要告訴諸位，也別當我是個好欺負的主兒。我父母都已經沒了，也不怕自己怎麼樣，左不過就是一條命搭上。你們要想要錢，可以，要想欺辱這刺史府的人，我第一個不讓。我能豁出去這條命，你們能嗎？」

他通紅這雙眼，眼見下一刻就要掉出兩行淚來，卻強忍這讓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從前有父母庇護，他可以無憂無慮，現在父母沒了，他便要自己扛起一方天地。

什麼樣地屈辱沒受過，這不算什麼，就算沒了一條命，他也不能讓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不能讓人侮辱了已經去世的父母。

橫肉男猙獰著臉，卻被費婆婆死死地壓住，喘氣不勻。

「你敢，你敢打我？」

「我今日就打你了又如何？」

「話都已經說道這兒了，事情也不能再糟糕了。我便再跟諸位叔叔爺爺說一句，還有一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以為刺史府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父親多年為官兩袖清風就能讓你們隨意侮辱了？俗話說，民不與官斗。你要是覺得我今日動了手理虧，那你自去告官去。凌源城內沒有人敢受理，那就再往上，大不了還有盛京城呢。當然，醜話也說在前頭。今日我還在刺史府內，朝廷的聖旨也都還沒傳過來，你們幾個就敢來了刺史府鬧事兒。天威何在，律法何在？你們這等目無王法之人竟敢於刺史府內張牙舞爪，這事情，我也得到盛京城去說道說道。咱們就看誰有道理了吧！」

小正喝道：「滾，滾出刺史府！」

為首的橫肉男被費婆婆壓著，多嘴的竹竿男只覺得自己要死了，兩個最愛挑頭的人都被收拾了，旁人那還敢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被一個孩子嚇到了實在丟人，左右對視了一番，紛紛覺得臉上無光。

小正又抄起另一個燭台扔了蠟燭，「滾！」

幾人立時四散而逃。

費婆婆接連在橫肉男身上蹲了好多下，都要給橫肉男腸子蹲出來了才將人放走。

「雜碎，還不快滾！」

身邊沒了人，只剩下一個哀嚎的竹竿男。他不敢多留，也趕緊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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