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真假費直
「今年過年前後,就是隴地派了使著去蘇京城探聽消息的那段時間裡頭,有支配這股勢力權力的是隴地郡王的哪一位公子。」
過年前後,本來可以將大兄弟給抓回來的,但是被他跑了,當時協助他的那股勢力,光他一個人是經營不出來的,那人脈,肯定是隴地郡王手中積累了幾代人的努力的那股勢力。
那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在那段時間內,誰擁有支配的權力,誰才是真正的大兄弟?
半年之前的事兒了,費直雖然是隴地郡王的人,但卻不是出在隴地的核心當中,一個在凌源當刺史的姦細,並不能接觸太多的信息。
余悅歡這話他不敢不答,只能仔細想著,那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兒,隴地郡王又做出了什麼決定呢?
他想著,余悅歡也不去催他。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才隱隱想起來,「那段時間裡頭,隴地附近出了些事兒,兩位公子都給安排出去了,好像當時,兩位公子手中都有一定的支配權力。」
「都有?你確定?」
費直回憶起來之後也便確定了,「都有。隴地附近一處鬧了山匪,一次暴雪催了山洪,引起了動亂。隴地郡王多疑謹慎,山匪也好,動亂也好,都疑心是朝廷的手筆,於是分別將兩位公子派了出去,表面上是去鎮壓的,其實是暗中調查的。」
從剛才費直開始回憶起,余悅歡就留意著他的神色,只見他眉頭始終皺著,一副入神的模樣,應當是仔細回憶的,不像是作假。
她尋思著,既然是暗中調查,肯定是要動用手下的情報網,所以,那時候兩個人同時擁有部分的支配權力這也不奇怪。
可是如此,就麻煩了。
這裡面巧合太多,那一次跟著使者來蘇京的到底是哪一位?
她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是什麼,此後入了隴地豈不是跟羊入虎口一般,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兒?
可是,手中此時卻是半點線索也沒有,唯一的法子只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
余悅歡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前路有些迷茫,畢竟敵在暗,她在明。可是,即然拿不出解決問題的法子,那就只好先將此時放下了。
她不去再想,只盯著費直的眼睛看,「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真正的費直哪裡去了?」
真正的費直哪裡去了?
難不成眼前這位是假的?
她特意來刺史府吃了一頓早飯,刺史府內的下人都在一旁侍奉著,雖沒見過被人圍住刺史府的架勢,下人們心中惴惴,但聽說了這麼一句話,紛紛小聲喧嘩了起來。
不遠處還有過來偷偷看的,猜著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家裡主子是不是犯了什麼大事兒,聽見這麼一句話,紛紛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位費刺史竟然是假的。
別說下人們了,就是跟在余悅歡身邊的孟嬌也吃驚不小。
夢華不知何時進了刺史府,見余悅歡在這邊便過來回稟了一件事兒。
「大人,鄭通鄭大人已經醒了,現在正養在外頭一家醫館中,屬下找人在旁邊看護,大人可否要見鄭大人?」
「不了,讓他養著吧。」
費直跪在地上,整個身體與雙手一直顫抖,忽然,他朝余悅歡撲了過來。
手中寒光閃過,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小刀不大,但是一下子刺在余悅歡的要害上那也是要人命的。
是什麼能讓他突然暴起傷人,不過如今處境也要讓余悅歡在此送命。
夢華劍未出鞘,只一腳便將人踹了出去。當著她的面傷她主子,這人真是活膩歪了。
費直竟是瘋魔了一般,一擊不成,爬起來還要再上,夢華這次卻沒動作,只揮了揮手,後面便有兩個護衛上來將人給止住了,摁著頭將人扣在地上,令他動彈不得。
「我猜對了是不是。」余悅歡道。
費直猛然抬頭,「你……你詐我?」
「那你不還是上當了嗎?」
下人們一下子四散而逃。先是見一群人圍著刺史府,只讓進不讓出,再是聽說眼前這位刺史犯了事兒,後來又聽說這位刺史竟然是假的,到現在,頭上主子都要刺殺朝廷來的特使了,這麼大的罪名,弄不好得牽連整個刺史府。下人們現在光顧著小命去了,當然得抓緊時間逃了若是慢了,被牽扯了進去可怎麼是好?
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下人們橫衝直撞,竟有衝到撞到余悅歡眼前的。余悅歡也不動彈,直看身邊的人一個個拔出了刀,先是出來幾個將附近的出口圍住,避免有人趁亂逃出去,再是幾個上前將為首奔逃的幾人給制服了下來,將幾個橫衝直撞的人給摁下來,沒多長時間,便已經將這群已經不動腦子思考的小人們給震懾住了。
有衝到她跟兒前來的,被身邊眼疾手快的人給抓了起來。
當然得用抓的,這前院里這麼大的地方,他們怎麼就這麼巧了能撞到余悅歡眼前來呢?
「怎麼?」余悅歡問他們,「忍不住了?是怕這位假刺史身份暴露了招出身後更多的人?偷天換日啊,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將凌源城的刺史給換了?」
她吩咐道:「押下去,別讓人死了。我倒要看看,這背後里到底牽扯了什麼樣的人。」
正說完,那幾個被抓住的下人們突然就斷了氣,口中鼻子里都流出了烏黑的血液,顯然是中毒死的。
夢華就是暗衛出身,知道他們這些人既然受了主子恩惠,一朝被俘就沒有活命的道理,既然知道,也就更是知道該怎麼才能制止他們自殺。
落在她手中還能自殺的人,還是頭一次遇到。
她上前,伸出手指想捻一滴毒血查看一下,余悅歡卻突然攔住了她。
「別動,一丈之外,離他們遠一些。找人去把老白喊來,讓他來看看。」
夢華也知道余悅歡謹慎,這幾人死的有些莫名其妙,被余悅歡攔了一下她也不動手了,找人去請老白。
想是坐了一會兒有些累了,余悅歡便站起來鬆鬆筋骨,松著松著就松到了費直眼前。
不,不應該說費直,他的真實姓名身份她還不知道呢。
「你到底是誰,真正的凌源刺史是死是活,活著人在哪裡,死了,屍首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