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余悅歡從盛京城帶來的護衛是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就找到這裡來的,這房間內外左右全都是南淮清的暗衛,由夢華統一指揮的。
南淮清這暗衛培養的時候想是花費了不少心力,不說各個能文能武,一個個十八般武藝是精通的,其中就有不少擅長使用鞭子的。
聽見余悅歡這問話,外頭那房間走進來不少暗衛,腰間都別著一根鞭子。
余悅歡道:「夢華臉上的巴掌印用了一個時辰才消散,這仇,我說什麼都得給夢華報了回去。一巴掌是解決不了事兒的。一個時辰,也不多,我給你打個骨折,半個時辰。」
她一點下巴,示意那幾個善用鞭子的暗衛,「帶下去,半個時辰,你們輪著來,也別累著自己。只一條,片刻的時候也不能停歇。我要是在這裡聽見他的叫喊聲停了,我為你們是問。」
語氣雖平淡,但是話裡面的意思卻是駭人。
暗衛們領命,上前直接將那黑衣人裡頭的小頭目給帶出了這座屋子外,不一會兒,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做暗衛的,刑訊逼供的手段也得有,余悅歡可不覺得有人能在南淮青的暗衛手下能忍住不叫出聲兒來。
外頭,天已經要亮了起來,一絲溫暖的陽光就夾在地平線與天邊的交界上。看樣子,今天正是一個好天氣。
好天氣好啊。天氣好,余悅歡就覺得心情好,她心情好,身邊的孟嬌夢華以及一干屬下肯定也心情好,心情好了就是和干點大事兒,比如,將刺史府給抄了。
現在時辰有些早,先讓費直好好睡一覺再說的。
眼前黑衣人一個個全被制住,有向逃跑反抗的,卻被夢華帶來的暗衛絕了念想。
救他們在那些暗衛面前耍小心思,那就跟關公面前耍大刀一樣,丟人現眼。
一連收拾了其中三四個,這群黑衣人終於算是安靜了。
半個時辰,余悅歡就那麼晾著他們,不說什麼,不做什麼,似是有些百無聊賴的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時不時地盯著其中長得還算俊俏的黑衣人的臉蛋看,直看得對方瑟瑟發抖,夢華咳嗽了好幾聲才收回目光。
那架勢,就跟自己給自己挑選男寵似的。
外頭間或傳進來幾句哀嚎聲,好不容易聲音要消下去了,看樣子是人要差不多沒力氣的時候,也不知道外面行刑的暗衛一下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那人聲音又一下子響了起來,響得跟殺豬一樣,更加刺耳,瞬間嚇得這房間裡面幾個黑衣人身板一顫。
半個時辰似乎有些快,余悅歡一晚沒睡,本想著休息一會兒來著,剛爬下,暗衛們就帶著小頭目進來了,直接將人給扔在了地上。
那頭目就跟剛被開水燙過的死豬一樣,直接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也不用怎麼控制他綁著他束縛著他了,因為現在著情況,作為一個暗衛最基本的準則,被俘之後要有自殺的勇氣和能力他都不具備,整個人癱了一樣,不成氣候。
余悅歡強撐著困意,打了個呵欠直起身來,往那邊一看,好傢夥,有些扎眼。
慘,太慘了,簡直是慘烈無比。
渾身上下每個完整的地方,都是鞭痕。那幾個暗衛下手不輕,一鞭子下去直接跟人家鞭出了一條條紅痕,血肉翻飛的,有些地方竟是已經深可見骨了。
一般的鞭子應該沒那麼厲害,余悅歡往人家腰間瞥了一眼,是了,人家南淮清培養出來的暗衛就連武器都是頂尖兒的。
地上沾了些血跡,余悅歡有些嫌棄。
「才半個時辰,你們就把人打成這樣?厲害啊!」
她數了數人家身上的傷痕,半天,沒數明白,因為太多了。
從數量上看,不像是一個人乾的。
暗衛道:「回大人,屬下等不需要休息。」
不需要休息就不需要輪著來,四五個人一起上,整整半個時辰,四五個人,四五條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甩在這人身上,就算不死也殘廢。
余悅歡比起了一個大拇指,「好體力!」
她收回目光,又在其他人身上掃了一眼。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余悅歡恰好拿捏住了這一點。
「他還能感受到疼嗎?」
「回大人,能。屬下有法子。」
「好。」余悅歡道:「昨夜裡,夢華還被他踹了一腳,這一腳的仇,咱們也得報。要不傳出去,人家都還覺得咱們都是些好欺負,好捏的軟柿子呢。」
「他現在也可憐,咱們也不為難他了,兩根手指頭來還這一腳,我覺得,他也不虧。」
不虧,確實不虧。
黑衣人們又是打了個哆嗦。
踹了人家一腳人家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裡,但是斷了兩個手指頭,那可得疼死人啊。
十指連心,多麼疼想都不敢想。
暗衛們毫不猶豫,上前就將小頭目的手指給一根根的掰出來,平房在地面上。
「要兩根大拇指,旁的我不喜歡。」
話音剛落,眼前一把手指大小的小刀自上揮下,只是眨眼的功夫,眼前一個銀色的影子一閃,兩根大拇指就嘀哩咕嚕地滾到了一邊。
小頭目想是預感到了自己的危險,未等掙脫,手上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由著他去吧,別給他止血。
老白在旁邊等得有些無聊,正當人都因緊張而冒著冷汗的時候,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老夫昨夜裡被挨了一根悶棍。」
「疼嗎?」
「疼,疼得老夫現在做都坐不下。」
坐不下?
眾人看向他。他正斜斜地倚在靠背上呢,直接將屁股下的一張普通椅子當做了貴妃榻,躺的姿勢還十分妖嬈。
余悅歡揉著腦袋,像是被什麼問題困擾住了。
「一根棍子那什麼來還呢?」
她思考了一陣兒,旁邊也沒個給她出主意的。半天,沒想出個好的償還方式來。
沒辦法了她一拍手掌,「那就讓他當太監吧!」
「誰?」余悅歡繼續掃著他們每個人,也不說話,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停留。
每看一個人,便有一個人後退一步,表示不是自己。
當太監,他們誰願意?
直到將幾人都看完了,還沒有人站出來。
「誰啊!」余悅歡一拍桌子,猛然喝道,立時有七八個人跪倒在地上,還有幾個沒忍住,直接將人喊了出來。
一個代號叫松子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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