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找到線索

楚畫不動聲色地收回帕子，點了點頭，「碗洗得很乾凈，很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驛站，也能有這樣的覺悟。

我家也經營了一間酒樓，母親時常提醒酒樓的掌柜，我們做吃食的，一定要乾淨。特別是碗，必須洗乾淨，定時煮上一煮，筷子要時常換。」

嚴大廚連連點頭，「大人說得及是。做吃食的，就得乾淨。」

楚畫笑了笑，「不知這碗筷是誰來清洗的，很合我意。今晚我也要吃燕窩，就用這邊的細瓷碗。」

嚴大廚趕緊應下，「一直都是廚房裡的小工負責洗碗，您的燕窩小的親自給您料理。」

「不必麻煩嚴大廚，讓我的丫頭做就好。小丫頭們也不能吃白飯不是？」楚畫笑著離開廚房，轉過身去臉面就沉了下來。

楚畫現在懷疑這個姓嚴的大廚，他的回答滴水不漏，連洗碗的人都是小工呢，豈不是在說下毒的人是小工？

這個嚴大廚除了昨天沒睡好之外，真抓不到任何把柄呢。哪怕她鼻子再好使，也沒有嗅到他身上有任何的血腥味兒。

出了廚房，楚畫便讓人把鄭氏父子叫來，其他無關者暫時迴避。

她已經知道兇手下毒的手法了，只是，為何要下兩種不同的毒呢？

毒是抹在碗口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人不知不覺中吃了毒藥。

碗是廚房裡的小工洗的，他有充足時間下毒，但是他卻中了難纏的毒蟲，看他那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再者，就算是小工下的毒，他也沒有時間去殺人，因死者被害時，小工正在跟丫鬟小霞在一起煮燕窩，並且送小霞去二樓。

那麼碗上的毒是誰下的？

誰偷偷進了廚房，那麼誰就是兇手。

但是在此之前，楚畫還得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為何有的人聽不到小霞的呼救聲，那聲音當真刺耳呢。

楚畫看到鄭家父子上來就問：「你們昨晚睡得可好？」

鄭鐵抓了抓頭，「好，很好。是我這幾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晚，那個屋子雖說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味兒也大，可我就是睡得好。」

鄭大石也道：「我都沒來得及打開窗戶，就睡著了，當真是閉上眼睛就啥也不知道了。」

楚畫再次問道：「那麼，你們可聽到二樓有人喊叫？就是剛才那叫小霞的丫頭，足以把人從睡夢中驚醒，我們住在三樓，都聽到了。那麼，你父子們可有聽到，你們的房間可是離二樓最近的。」

鄭家父子面面相覷，齊聲道：「啥叫聲？」

「沒聽到？」楚畫蹙眉，「不可能吧。」

鄭鐵搖頭，「我們早上是被大人手底下的人搖醒的，真沒聽到啥叫聲。」

鄭大石也道：「沒聽到。昨晚我們睡得太死了，可能是這兩天累過頭了吧。」

楚畫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明白了，你們這是被人下了安眠之葯。怪不得，怪不得！」

「什，什麼叫安眠之葯？」鄭鐵不懂地問。

楚畫嘆了口氣，「蒙汗藥知道吧？」

鄭大石點頭，「大人是說我們中了蒙汗藥？」

蒙汗藥他們懂，這葯太有名了，吃了就會昏睡不醒，怪不得他們昨晚睡得那麼死。

「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偷走殺豬刀。」楚畫道，「更不會在兇手殺過人後，又把刀還回去。我想，你們若是殺了人，不會那麼傻的把兇器留下來。」

鄭大石再次點頭，「我們不會把帶血的刀放入包袱，至少會洗乾淨刀。這是我們鄭家的規矩，必須遵守。」

鄭鐵也點頭，「我爹說得對，人真不是我們殺的。」

「嗯，你們昨晚吃的東西還在嗎？」

鄭家父子一起搖頭，鄭大石道：「沒了，就剩下一個茶碗，我晚上有起來喝水的習慣，睡覺前都會放一碗水。

那間小屋太小了，連個放碗的地方都沒有，我就把碗放床底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

「很好，去看看。」

楚畫帶著人去了那間小屋，這屋子位於一樓和二樓的轉角處，真的是間很不起眼的屋子。有一個極小的窗戶，就在靠床的那面牆上，只有一扇窗，看上去只能容一個人。

楚畫讓人搬來梯子，親自上去查看，還真讓她發現了線索。

上面的灰塵有的地方被蹭掉過，雖然沒發現腳印等很明顯的線索，但卻發現了確實有人進來過。

「這是兇手留下的。」

楚畫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差不多快將兇手作案的手法拼出來了。

更開心的是，鄭大石放在床底的那碗水還在。

讓人給二掌柜送去檢查裡面有沒有安眠的藥物，若是有，那這個兇手還是個用毒好手呢。

楚畫讓人把這間房查封，又讓影子從這扇窗戶鑽出去看看，她想知道扇窗戶的外面，可以通往哪裡。

來到大堂，楚畫便看到上官雲身邊的修武提著半死不活的趙大廚從審問室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楚畫驚訝極了，看向後面出來的上官雲，再看看那嚇得差點兒不會走路的老掌柜問：「你用刑了？」

上官雲勾了勾唇角，「有些人不能跟他們講道理，這個時候就得用拳頭。」

楚畫又看向老掌柜，「他們兩個不是兇手？」

老掌柜擦著臉上的汗說：「不是，肯定不是。老趙他人是有很多毛病，好貪小便宜，可他真不敢殺人。他就是，就是，哎！」

上官雲道：「趙大廚昨晚子夜時分確實外出了，和程三通說的一樣。只不過，這個趙大廚從二樓爬下來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拿他平日里從採買的食材中留下來的吃食。」

「什麼？」楚畫更驚訝了，「誰會把吃食藏在二樓？都是些什麼吃食，這麼大熱的天兒不會壞了嗎？」

上官雲看了眼老掌柜，後者一五一十地解釋起來。

原來趙大廚自從掌握了廚房的採買后，總會趁採買時把買來米呀面呀，這些可以放得住的東西偷偷剋扣一部分。

將這些東西放在二樓一間一直沒人住的客房裡，這客房就在劉氏住的那間的隔壁。

客棧一直沒有什麼人住，趙大廚一直很放心，但是自從二樓住了人後，趙大廚就非常擔心自己的行為被人發現。

劉氏換了房后他就更擔心了，便在半夜時分偷偷地去了二樓將藏的東西轉移。

聽到這裡楚畫道：「我想知道趙大廚是哪裡進入的二樓，要知道他轉移東西的時間點兒正是你們給劉氏換屋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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