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需要點人手了

多嘴啊！包大壯後悔了，真真的看到金羅漢背後的銘文，這麼高的文物價值，就這麼便宜小鬼子了。

盂蘭十六金羅漢，應該還有十五尊這樣的金羅漢，希望不要再落到小鬼子手裡吧。

最關鍵的是那個迎賓路的死信箱被小鬼子盯上了，那，自己豈不是徹底和組織斷了聯繫？麻痹的！自己這樣的，還算是組織上的人了嗎？

或許，組織上還會主動聯繫自己的吧？根據地的敵工部副主任張泰文，多大的靠山啊，要是靠上這尊大神，未來就官運亨通了啊。

要不說包大壯自私呢，時刻先想到的是自己。

包大壯沒想到的是，自己也獲得了獎勵，白井義遠親自批准的，野澤德男親自送來的一百塊大洋呢。為啥？還不是包大壯多嘴，問出了盂蘭十六金羅漢唄。

對有功勞，願意被小鬼子效力的漢奸，小鬼子還是不吝嗇的。

野澤德男基本排除了對包大壯的嫌疑，在『杏蘭苑』和劉星海接頭，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阿奎的口供，他接到撤退的通知，是晚上七點半。也就是說，地下黨撤退的命令，時間更早，那麼，這次的泄密事件和包大壯就沒關係了。

說白了，劉星海自己也覺察到組織上對自己有些……所以，才當晚緊急聯絡了野澤德男。劉星海的直覺還是沒錯的，當晚，連自己的住所都沒敢回去，避免了被地下黨抓捕的嚴重後果。

果然，抓捕行動之後，野澤德男再也沒找包大壯去『杏蘭苑』，這廝還是很謹慎的。

「混，混，就知道瞎混，大小夥子了，就不能找點正經營生……」大雜院里人生百態，各種噪雜聲都有，包大壯早就習慣了。

「不然，我能幹啥？上碼頭抗包，還得被混混抽肥；雜貨鋪做個夥計，一毛工錢也不給；當警察，人家又不要；當兵，你又不讓……」粗狂的聲音，包大壯知道，是房東大媽的兒子。

所謂的房東，她家一共就那麼三間房，租給包大壯一間半，剩下的，娘倆一人一間（其中算是半間，中間新搭的板子，和包大壯這邊隔開的）住著，急急巴巴。

就她收的那點房租，能幹啥？說白了，房東也是底層的窮鬼，家裡兒子不出去做事賺錢當然不行。

既然大家是隔壁，說啥，包大壯當然聽的好清楚。

包大壯對隔壁的小夥子高大山印象還不錯，起碼還算孝順，頂嘴是頂嘴，還得跪在地上。二十多歲的棒小伙，沒有收入，吃閑飯，高大山自己也羞愧和著急不是？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

這戰亂的年代，生意也不好做，導致閑置的勞力很多。為毛偽軍那麼好招兵？閑人多啊，淪陷區的窮人當偽軍，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

要不你就混社會，這年代混混流氓超級多，還不是沒有就業機會嗎。

包大壯已經開始在自己的屋子做飯了，高大山耷拉著腦袋進來了。

「來的正好，我這要開飯了。大山，一起吃點。」遠親不如近鄰的嗎，關大山也沒少幫包大壯搬煤球、挑水之類的粗活。

「包大哥，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高大山當然不是來吃飯的，忍了很久了，終於要開口了，「幫俺找個工作唄，只要給工錢，幹啥都行。」

「哦！」包大壯看著高大山，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說說，你能幹啥？」

「我……」高大山仔細想想，自己啥都不會啊。在碼頭抗包混了不到兩個月，就跟工頭打起來了；在皮貨鋪做學徒，號稱學徒三年之內沒工錢……貌似，自己啥都不會啊。

「高大山，你個王八蛋，膽肥了啊，敢打我三胖子的兄弟。」得！來事兒了，這個高大山在街面上混，少不得打架鬥毆的，混事兒是那麼容易的？街面混混都是有老大罩著的。

「三爺，我家大山不懂事……」房東大媽都快哭了。

「老婆子，一邊去，打了我兄弟，沒完！」說著話，一個麻子臉的大胖子帶著七八個『好漢』闖進包大壯的屋子。

「狗日的，我跟你拼了。」高大山抄起屁股底下的一隻板凳……

「坐下！」包大壯的聲音不大，魔力無窮，高大山舉過頭頂的板凳放下來。

「你是……」三胖子還是覺得也探探這個猥瑣男的路子。

「認識這個嗎？」包大壯掏出隨身的證件。

「這個……」三胖子有些心虛了，儘管不認識證件上的字，可是，這年頭，有證件的人，他基本上都罪不起啊。

「那這個你一定認識了。」包大壯把隨身帶的王八盒子放在桌上。

「誤會！誤會，長官……」混混最怕帶槍的，不是警察局的，就是偵緝隊的。這廝還不大懂王八盒子的意義。

「三胖子，你在這條街混的不錯？」包大壯問道。

「不敢！不敢，長官，你有啥吩咐，儘管說。」三胖子腦門有些流汗了。

「別緊張，我這位大山兄弟，以後要在這條街做點生意……你呢，帶著兄弟們在街面上混也不容易，該給你的，你不用擔心。」

「長官放心，在這條街，敢不給大山兄弟面子，就是不給我三胖子面子。」要是就這點事，三胖子真心覺得小意思，如果，通過關大山能攀上面前這位……沒準還是個大靠山呢。

街面上混的，怕官啊。你又不是大上海的青幫、洪門，哪裡敢跟官人叫板？尤其是帶槍的官人。三胖子，畢竟只是小混混。盂蘭城還沒有規模組織龐大的黑幫。

「大山，你打了三胖子的兄弟，這些錢，拿著，帶三胖子和幾位兄弟擺一桌，好酒好菜伺候著，該賠罪的賠罪。回頭，我有事找你辦。」包大壯從身上摸出一些票子，這時代，市場流通的真正貨幣是法幣。

「我這就去！」高大山還算聽話，帶著一伙人呼啦啦的走人了。

翻譯還有槍？以前包大壯慫的時候是沒有的，和野澤德男混熟了嗎，稍微得到一點重視了，就給包大壯配置一把。好歹是翻譯官，配槍是正常的。

包大壯有自己的想法，做生意也好，鋪開眼線也好，在盂蘭城，包大壯要是孤家寡人的，啥都幹不了的。

或許，這個高大山以後能用得上；或許，那個三胖子也能用一把。總之，總比一點都沒人手強不是？就算都用不上，做點生意賺點錢也行啊。這時代，沒錢，心裡沒底啊。

包大壯喝著小酒，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大管家，找我？」包大壯有些驚訝，關家的大管家魂生可不是一般人，龐大的關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事兒，這位老太爺的家生子大管家魂生地位是杠杠的，即使關家大少爺也要給這位大管家幾分面子。

家生子嗎，從小跟著關家老太爺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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