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灰色的天空 第十章 絕境

「到上面去」，楚至平環視了體育館周圍一眼，見到館邊上的石階倒是可以拉扯巨怪。

介禺懷見到這麼巨大的怪物也是面色凝重，跟著楚至平一齊爬上階梯。

「轟轟轟」，巨大的人形喪屍很快便追到楚至平這邊來，雙腳一蹬，便跳上了石階台上，而楚至平兩人見到巨形喪屍跳了上來，連忙分開逃竄。

兩隻巨型喪屍張著恐怖白色獠牙「吼吼吼」的嘶吼著，巨大的暗紅色手掌可見粗糙厚實的皮肉，一掌打在剛才兩人停留的地方，竟然打得水泥階梯邊緣直接出了個缺口，破碎的水泥四散而濺。

兩人都知道不能跟這巨大的喪屍硬拼，而此時體育館門口已經湧進來大批喪屍了，暫居了不小的地方。

「往那邊走，等會兒直接爬上那邊的鋼架。」，楚至平一邊逃竄，躲過巨大喪屍的跳過來的撲擊，一邊對著介禺懷吼道。

「好」，介禺懷也在另一隻巨型喪屍攻擊之下，靈巧躲過，馬上回答道。

楚至平一邊逃竄巨型喪屍的攻擊，一邊往體育館最里處的前進，那裡是圍著石階梯的體育館建築支撐的鋼架，倒是可以順著鋼架爬上去，然後爬到外面，翻過圍牆，就能擺脫這些喪屍了。

「蓬」，巨型喪屍又是猛然一跳，跳到楚至平身邊，彎腰伸出兩隻巨大的手掌帶著呼嘯的風聲抓向楚至平。

楚至平不退反進，瞬間一腳蹬在石階梯上，止住了前進的身形，反身彎腰，用力反方向朝著巨型喪屍的方向滾去，身體砸在硬石泥上，讓楚至平全身被碰得疼痛無比。

楚至平咬著牙，躲過了巨型喪屍彎腰一擊，帶著腥風的手掌從楚至平背部上分隱隱擦過，快速翻滾從巨型喪屍腿下滾過。

而巨型喪屍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導致身體往前傾倒，而楚至平翻滾到巨型喪屍背後，看也不看，伏倒在地便立刻蹬出雙腳，雙手撐住地面，腰部用力，蹬在巨型喪屍彎曲腿部的后膝蓋窩處。

這一擊直接蹬在巨型喪屍腿部關節處，巨型喪屍根本站不穩身子，直接彎身倒了下去，滾下數層階梯，便馬上用手撐住台階，將身體撐了起來，暴戾的血紅眼睛看著已經爬起來跑走楚至平，怒吼不已，雙掌成腳，四腳並用，「蓬蓬」地快速爬上階梯，沖向楚至平。

楚至平時刻注意著後面的情況，見這該死的喪屍又追了上來，而自己離那處鋼架還有十來米遠，當下決定要把這巨型喪屍先打走，自己才能安全地爬上鋼架，不然自己在爬的時候，這喪屍跑過來給他一口，他可真多無可躲。

楚至平一邊繼續跑著，一邊估摸著距離，就在巨型喪屍靠近楚至平，馬上跳起來咬向楚至平的時候。

楚至平臨危不亂，兩腳跳了起來，往後一跳直接跳到上面一處台階，巨型喪屍一口咬在石階邊緣處，直接將獠牙崩碎了幾顆，落在地上，一嘴獻血，石階邊緣上也出現了一個滿口齒痕的濕漉印記，獠牙竟然將石階上的水泥咬穿了不少，足有半個指甲深。

就在巨型喪屍伸回血口的時候，一根鐵棍「當」的一下敲在它那光禿禿猶如深藏泥里的土鴨蛋的頭顱上，清晰可見一個小凹陷出現在它的頭頂上。

巨型喪屍被敲得暈頭轉向，晃蕩著頭顱在石階上左搖右擺，張著嘴想要繼續咬向楚至平，可是速度大減，再也沒有了那股凶勇氣勢了。

楚至平那肯放過這個好機會，也顧不上手掌酸麻，「砰砰砰」用力狠狠擊打在巨型喪屍伸過來的頭顱上，巨型喪屍直接頭破血流，堅持不住，翻滾著掉下石階。

楚至平馬上看了一眼介禺懷那邊，發現介禺懷仍然在和另一隻巨型喪屍周旋，不過那隻喪屍卻是滿臉鮮血，原來介禺懷借著雙刀鋒利，直接砍碎了巨型喪屍的眼睛，讓它不能在看見東西了，只能憑藉著嗅覺和聽力去與介禺懷戰鬥

不過在層層是階梯這樣的環境下，沒走幾步，便被絆了下去。

見介禺懷沒有事，楚至平緊張的心情也稍微平靜一點，而此時整個碩大的體院館已經徹底被湧進來的喪屍群佔住，只留下楚至平和介禺懷所佔的一小塊地方。

楚至平看了一眼瘋狂無比，張著難看的血口的各類喪屍朝著他爬了過來，馬上便衝到鋼架處，宛若猿猴一樣地爬上來了鋼架四五米上去，只花費了不到四五秒時間，險之又險又躲過了撲向而來的喪屍。

而另一邊介禺懷更是身手靈活無比，將雙刀插入背後皮鞘，一個箭步蹬在一旁的牆上，借力直接抓住了鋼架上的鐵杆，翻身一轉便橫掛在上面。

下方的喪屍見到楚至平、介禺懷爬上鋼架，竟然擠在一起，堆積成堆，浮動的喪屍頭顱就像小山一樣，不停搖擺，試圖咬向楚至平。

楚至平見到這一幕，感覺手腳有些發軟，忙順著鋼架繼續爬向上分，所幸喪屍不會攀爬鋼架，就算爬了上去也很快掉了下去。

兩人很快便爬到體育館海螺裝外殼中間的口子的邊緣處了，此時兩人都只有一個根細小的鐵梁可以抓住，整個人都懸挂在體育館穹頂上，下面則是密集如海，搖曳如草的龐大喪屍人海。恐怖無比。

楚至平一隻手彎過抓住穹頂中間空口的邊緣處，卻是感到光滑無比，根本不好使力，而且他現在整個人基本是倒掛著，只有一點手指出的鋼筋可以著力。

側頭看了下地面恐怖無比的喪屍群，饒是楚至平平時冷靜無比，則這時也是不禁心慌起來，心臟劇烈跳動，一身汗水濕透了衣襟。

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唯一的方法便是全身鬆開，趁著那零點幾秒身體落下的時候雙手能成功搭在上面的平台上。

介禺懷也沒有把握能夠成功跳上去，他消耗的體力比楚至平更大，這一路的大部分喪屍都是他在前面解決的，此時也是面色蒼白無比，嘴唇毫無血色，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楚至平不敢在多停留，在這懸挂著每一秒都是對體力的巨大消耗，楚至平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咚」，兩手猛地砸在穹頂鋁合平台上，楚至平臉上滾紅無比，吐氣如牛，一雙眼眸血絲暴布，兩隻手撐著用力，將懸著的身體撐了上來。

翻滾上平台，楚至平沒有歇息，馬上翻滾到介禺懷那邊，伏著身子，將手抓向介禺懷。

介禺懷馬上抓住楚至平的雙手，楚至平蹲著身子，將介禺懷拉了起來，兩人馬上躺在平台上成大字狀呼吸喘氣起來。

「我說怎麼進城這麼久，除了剛開始遇到的那群喪屍外，怎麼一個人也見不到，原來全在這聚集在一起。」，介禺懷呼喘著大氣，爬在平台上看著下方的涌動的屍海，說道。

「看來這些喪屍喜歡走在一起，恐怕有原因的。」，楚至平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看著下方還在不停嘶吼的喪屍群。

「你是說他們會盲目地跟著一起行動，那麼除了所謂的天性之外，就是他們對聲音動作很敏感，會追逐熱鬧的東西。」，介禺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應該是這個原因了，不然也好解釋他們喜歡聚集在一起行動」，楚至平淡聲道。

「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分辨喪屍同類和人類的，靠氣味還是視覺呢？」，介禺懷盯著下方喪屍突然說道。

「若是氣味的話，喪屍身上的確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而且他們的臉也是張有一種奇怪的血紋，很蒼白」，楚至平分析道。

「算了，這個以後再分析吧，如今也看不出來他們是怎麼辨別的，還是想辦法離開這兒吧」，介禺懷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活動了身體。

楚至平看著海螺狀的屋館外部，發現倒是可以順著滑下去，不過得有離地下接近有二十米的樣子都是垂直的距離，貿然下去只怕會摔得粉身碎骨。

外面倒是沒有多少喪屍，幾乎都進入裡面去了。

「你想到什麼辦法沒，怎麼下去？」，介禺懷看著這麼高的距離也是微微皺眉道。

楚至平搖搖頭，又順著整個巨大的海螺上方平台轉了一圈，發現基本沒有什麼好地方可以下去，而且下去的地方不能離體育館出口太近了，不然很可能會將喪屍吸引出來。

沒想到上來容易下去卻是成了一個問題，楚至平揉了揉有些酸痛地肩膀，坐著地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也上不來，我們暫時也下不去，我們暫時不露面，看他們會不會自動散去。」，介禺懷趴在平台上，頗為放鬆地說道，倒是沒有了先前那股殺氣騰騰的感覺了。

「也不知道他們靠什麼維持身體能量消耗，該不會也是吃飯吧?」，楚至平聽著下方不斷吵鬧的喪屍群突然想道。

「吃飯倒不至於，就憑他們這智商，再進化幾個階段才可能。」，介禺懷笑了笑道，閉著眼睛不以為意。

楚至平搖了搖頭，的確如果喪屍真的是靠吃飯來維持身體能量的話，那估計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滅絕，因為不從事生產的種族，不可能活得下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介禺懷突然說道：「你說這些怪物會不會是靠著吸收靈能來維持能量吧?」

「很有可能」，楚至平也剛想到這點，又道：「靈能很有可能跟人類變異成怪物有關，也的確可能被他們吸收，而且還有一點」

「還有什麼？」，介禺懷好奇問道。

「我們剛才不是遇到兩個特別巨大的變異喪屍怪物嗎？我懷疑這些喪屍可能也會繼續變異，靈能在他們吸收足夠量的時候會繼續促使他們變異。」，楚至平呼了一口氣道，臉色很難看。

「繼續變異，會變成什麼樣呢？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不會還會提高他們智商吧？」，介禺懷也沒了先前的輕鬆，語氣有些沉重。

「有可能，」，楚至平遮住天空有些刺眼的太陽，說道。

「靈能，靈能」，介禺懷喃喃道，「這種東西若真有這麼神奇，它一定也能為我們人類所利用，沒道理我們比不過一群沒什麼思想意識的喪屍。」

楚至平聽著介禺懷的話，眯著眼睛，說道：「你說得對，沒有道理的，不過喪屍可能只是無意識在吸收，或者天然的潛意識裡讓他們會去吸收靈能，但只要我們主動去尋找吸收靈能的方式，一定比他們更快進化的。」

「嗯，沒道理會輸給他們的。」介禺懷坐了起來，沉聲繼續道：「就現在的方法來說，不停地戰鬥應該是能促進身體吸收靈能的最快的方法了。只是可能暫時還看不出來，恐怕還是得經過時間的積累，或許才能真在體會到靈能它的作用吧」

「那看來這到底是一場全球種族的大進化時代了，不知道有多少生物會在這場變異中獲得好處，真不知道我們人類能不能堅持下去。」，楚至平目光極為深遠，喃喃道。

「全球進化時代，還真有這種事，」介禺懷咧了下嘴道，有些無語道：「真沒想過這種虛幻的東西真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之中。」

「是呀，誰會想到了，一切都太突然了，有時候我會想這是不是一場神魔的遊戲呢？」，楚至平也說出在心底積壓的想法。

「神魔的遊戲？我剛開始遇到這場變故的時候，我以為是某個公司弄出什麼慘絕人寰的病毒來了，後來聽你說起教學樓底下那個神秘靈怪的時候，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若真是病毒什麼的，也不至於把鬼怪都弄出來了吧」，介禺懷看著碧藍的天空，眼睛很深邃。

「若真是有神魔，他們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呢？僅僅是一場遊戲嗎？」，楚至平凝聲道，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釋的，他只能朝著神魔這樣以前聽起來無比虛幻的概念去思考。

「也許，是看我們人類過得太好太安逸了吧，給我們找點麻煩」，介禺懷笑道，，眼睛閃著莫名的光芒。

「人類過得很安逸嘛？這件事上關琴也曾說過她的看法。」，楚至平輕聲道。

「她怎麼說的?」，介禺懷有些好奇。

「她說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人都只是在努力生存而已，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楚至平想起關琴那張乾淨的臉龐，不知覺中聲音柔和許多。

介禺懷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她說得有理，若真是那神魔看來也未必清楚我們人類的苦呀」

楚至平沒有說話，眯著的眼睛，突然回想起，當初在冬鎮古科技館見到的那具萬年極寒女屍對他們的詛咒，「死亡不是終點，你們也將永遠像我一樣被困在這裡，永生永世。」

「你在說什麼？」，介禺懷歪著頭，看著楚至平輕聲呢喃，問道。

楚至平便將他和關琴在古科技館的事情說了出來，介禺懷聽完好咂咂嘴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她說我們也將被困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呢？」，楚至雙眼露出思索之色。

「鬼知道，一個死去數萬年的女屍突然復活，就已經離譜到不要了，她說出什麼話我都不奇怪。」，介禺懷搖了搖頭，低頭悄悄往下方體育館看了一眼道：「這群喪屍怎麼還在下面嘶吼，嗓子不疼嗎？真吵！」

「都過去半天了，都快中午了，他們好像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看來是真有什麼特殊的方式可以察覺到我們存在。」，楚至平也看了一眼，見下面的屍海依然瘋狂不已，瘋鬼般眼睛依然死死盯著上分穹頂平台。

「這下完了，下也下不去，還沒吃的，真得死在這個鬼地方了。」，介禺懷笑到，倒是不知是真悲傷還是開玩笑。

楚至平沒有說話，這時候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還不如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介禺懷見楚至平沒心情再說話，也不再說話了，靜靜躺在平台上，若真是要死，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左右不過一條命罷了，倒還不值得他焦慮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