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直接撲倒

第60章 直接撲倒

徐盡歡也看了兩眼,直覺那個地方曾發生過什麼,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以至於他去了那裏神智都不清醒了。

邁下小橋,看清眼前的景象,她笑道:「國王大街?」

「嗯,這裏離ZeitDurchgang很近的,走兩步就到了。」他說。

國王大街事實上並不如他的名字一樣氣派,道路全是由石頭鋪成的,不寬闊也不筆直,兩側不是威嚴的建築,而是林立的小店街鋪,現在深夜無人,白天的時候這裏人很多,路邊隨處可見街頭藝人的表演,樂聲陣陣。

如果是夏天,家家戶戶窗台上都會擺上鮮花,與古老的半木質樽屋相映成為一副鮮活美麗的風景,有種渾然天成的古老寧靜之感,十分迷人。

以前為了再次遇見郁雲川,她沒事就來這閑逛,對這一片還是相當了解的。

走了沒一段就看到ZeitDurchgang的咖啡色招牌了,並不顯眼,掩映在樹木之後,牆壁灰暗,斑駁的藍色木質門窗,門前有一片小小花圃,不過是冬天,裏面的花草呈乾枯狀,張牙舞爪的別有一番姿色。

他帶着她站到咖啡廳門口的台階上,微微笑着說:「當時你就站在這裏,我一直在看你,你都不知道。」

他的掌心依舊冰冷,徐盡歡臉色微紅,有些難為情的竊喜,問他:「看我什麼?」

笑而不語,心裏卻清晰的浮現出當時的畫面,海藻一樣的長發,纖秀嬌小的身材,美麗憂傷的容顏,被雨水淋濕的發梢,那時的她就像一隻剛踏上岸的海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彷徨。

「走吧,去前面走走。」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牽着她的手漫步在寧靜古老的街巷,老式街燈散發出一團團柔和的黃暈,腳下是不規則的青石小路,地上兩人的影子變長又變短,像是一段段起起伏伏的歷史,時間的洪流在此處戛然停歇,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

老城區不允許有高建築,房屋大多是傳統的中世紀半木樽屋,隨處可見哥德式建築尖尖的塔頂,轉個彎就能看到羅倫斯教堂了,尖頂雙塔直指雲霄,仍有玻璃窗透出柔和的燈光。

他說:「再往前走一段就到美之泉了,據說圍着美之泉轉三圈許下願望,就能夢想成真,要不要去看看?」

徐盡歡看了看他:「你住在哪裏?」

「CityHotel,一家小旅館,就在那邊。」

紐倫堡的面積並不大,尤其是老城區,大部分的街道都是步行街,但每條街都非常迷人,讓人流連的挪不動腿。

「不如我們回去吧,已經十二點多了。」她還沒忘剛才郁雲川神志不清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多休息總不會有壞處,他自己就是醫生,相信他心裏有分寸。

「也好,」郁雲川又為她攏了攏衣服:「你在這住幾天?」

「四五天吧。」她不想把徐長夏扔下太久,再說祝言明也不能離開公司太久:「你呢?」

郁雲川說:「差不多,你……這幾天有什麼安排?」

徐盡歡就笑了:「明後天祝言明說要去慕尼黑遊覽一圈,不過我覺得慕尼黑是工業城市,應該沒什麼好玩的,我連紐倫堡都沒好好逛過呢。」

「那正好,我明天去解姨那裏,你回來了告訴我。」

兩人此時面對面,他牽着她的手柔聲低語,唇角含笑,真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徐盡歡現在才有點確定,他是喜歡她的,但他不說,她快要壓抑不住的歡愉與愛戀也不敢聲張。

一路把她送回三層的紅色小公寓樓下,郁雲川摸摸她的發,說了句晚安。

「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

見她欲言又止的擔憂模樣,郁雲川怎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笑了笑他說:「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快回去吧,太冷了。」

可想而知,那天晚上徐盡歡幾乎一夜沒合眼,興奮的來來回回在房間走了好幾圈,如果不是手機里還有通話記錄,她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甜蜜的美夢。

第二天前往慕尼黑的時候,沒良心的她有點不想去了,很想現在就跑去見他,然而事實上也是真的很快就見到了他,在出發前往火車站的時候,看到他正站在橋頭,朝陽金色的光輝灑下,大概感覺到被注視,他側了側頭,就看到了她,微微笑了起來。

笑容比陽光更迷人。

祝言明一驚:「我靠,不會吧,都追到德國來啦?」

小舅一家及兩位老人已經坐進了車裏,聞言問:「什麼?誰追來了?」

「沒誰,走吧。」徐盡歡忙坐進車裏,胸口怦怦直跳。

兩天的慕尼黑之行也不枉她忍痛割愛,慕尼黑不僅是德國現代的經濟商業中心,還是原巴伐利亞王國的都城,城內保留着許多巴洛克式和哥德式建築,他們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典型代表,可見其歷史源遠流長。

除了須盡歡頂着熊貓眼老是犯困之外,其他幾人玩的都很盡興,期間小舅還帶他們去了他在慕尼黑的公司總部參觀。

她發現德國大部分人都比較冷靜沉默,喜歡靜靜的沉思,怪不得世界上許多哲學家都來自德國。

慕尼黑距離紐倫堡也就2、3小時的車程,第二天下午回到紐倫堡她反而不困了,神采奕奕,為此祝言明沒少說刻薄的話。

回去已是傍晚,天氣不怎麼好,陰陰的,她按耐不住,立即給郁雲川發了條短訊,那邊好一會才回復,說在逛街呢。

問明了地址她下樓找到外婆,磨磨蹭蹭的說:「外婆,我想出去一趟,晚上可不可以不回來吃飯?」

外婆十分意外:「不回來你去哪吃?難道你想嘗嘗本地的風味菜?紐倫堡的烤香腸還是不錯的。」

徐盡歡也不解釋:「那就是說……我可以不用回來吃飯咯?」

「嗯,讓言明陪你吧,你又不懂德語,點餐都是問題。」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個人就可以。」說着她已經如歡快的小鳥一樣飛了出去。

祝言明端著水杯走過來說:「哼,能有什麼問題?」

老太太不高興了:「讓你照顧著點盡歡,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嗎?還不去追!」

「追什麼追,追上去當電燈泡嗎?」祝言明對着大門瞥了瞥嘴,真是只白眼狼,和自己人在一起的時候哈欠連天,找情人約會立馬就生龍活虎,沒良心!

老太太有些明白了:「你是說……盡歡是約了人才出去的?可是她在紐倫堡有認識的人嗎?」

祝言明再次嘆氣:「哎,我為了照顧她,身邊連個女人的渣渣都找不到,結果呢?她倒是雷厲風行的泡了個男人,命苦啊……」

「不錯啊,居然還學會用成語了,」老太太誇了他一句:「快跟我說說,盡歡的男朋友怎麼樣?」

「四個字——我看不上!」

老太太失笑:「人家盡歡的男朋友,要你看上做什麼?來來來,跟我說一說嘛……」

郁雲川說他在丟勒故居前,徐盡歡坐了幾站有軌電車才找到地方,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丟勒門前的青銅兔子雕像旁邊。

徐盡歡走過去疑惑的說:「這蛤蟆居然有耳朵?」

郁雲川無語,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來這是只蛤蟆?人家分明是只兔子,兔子!」

「兔子,兔子,瘋狂的兔子!你也看過這部電影?」

「我……」他失語。

「好嘛好嘛,我知道丟勒是誰,而且我還知道這隻兔子的來歷,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她湊過去討好。

郁雲川怎麼可能跟她計較:「那你說說看?」

「一位現代的藝術家為了反映丟勒對生靈的熱愛,親手創作了這尊雕像,眼睛充滿憂傷,看到這隻兔子,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唉……丟勒大師,你怎麼就去了呢……」她苦着臉聲情並茂的說。

郁雲川斜斜瞥了她一眼,心想要是丟勒到現在還不去,那才是大事呢:「走吧,腿好冷,要不要去故居參觀一下?」

懷着對這位日耳曼藝術家的尊重,徐盡歡覺得既然已經到門口了,不進去有些可惜。

阿爾布雷特?丟勒就出生在紐倫堡,是文藝復興時期德國著名的畫家及木版畫設計家,同時他也是一位著名的作家及科學家,在透視法及人體解剖學方面都有卓著成就,這些可以從他的作品中看出。

他被人稱為德國的達芬奇。

丟勒故居是他自1509年到1528年去世之前居住的地方,後來改建成了紀念館,裏面收藏着他大量的作品,徐盡歡不太懂得欣賞這些,只是跟在郁雲川身後,而郁雲川所流連的那些畫,也大多是丟勒關於解剖學方面的繪畫作品……

本來郁雲川雙手是放在大衣口袋裏的,走着走着,忽覺腕間微動,一隻涼涼的小手試探的一點點從他衣兜口滑入。

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發現她臉頰微紅,唇角綳直,裝模作樣的欣賞著周圍畫作,他心裏想笑,又想到昨晚這雙手曾急切的想要給自己溫暖,不由張開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從丟勒故居出來天已經黑了,郁雲川就問她:「今晚想吃什麼?」

德國不像法國、俄羅斯或意大利一樣有獨特的菜式,有人說德國的飯菜無非清煮、白燉加烤制,就像德國人呆板拘泥的性格一眼單調乏味,如果說吃英國飯是一場災難,德國飯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現在隨着文化交流,肯定不會像傳說的這樣恐怖,徐盡歡想了想,紐倫堡最著名的就是香腸,咳,要不就試一試?總不能讓郁叫獸陪咱吃麵包加煮酸菜吧?

決定之後兩人就坐電車去了老城中心,這裏的中心廣場有很多擺小攤的,而且周圍街鋪林立,大部分都是工藝品及美食小店。

如果坐在哪家店內一口氣吃個飽,那就大錯特錯了,暖色柔光下,每家店內的小吃都讓人直流口水,徐盡歡拉着郁雲川從街道這頭一直吃到另一頭,吃的心花怒放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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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荏苒,念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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