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

平等王早在空間扭曲的時候就趕來了羅剎街,不過卻一直躲在暗處旁觀。

身邊的右鬼使看著那來勢洶洶的天雷,不免有些擔憂的朝他開口:「殿下不出手嗎?」

平等王背著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可是天雷,本王但凡是沾上一星半點都要修養許久。」

那這是不打算管了?可是正在挨劈的這位可是孟婆雙瑯啊,他家殿下名義上的妹妹。

右鬼使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意思意思勸說一二,說不定他家殿下只是在氣孟婆雙瑯又闖禍了,所以才一時間有些拉不下臉去救她,可再怎麼生氣,他心裡到底還是疼愛這位小妹的。

其實如果是以前,那右鬼使猜的沒錯,平等王絕對是一邊罵著一邊扛著天雷就衝上去了,可能事後會狠狠責罵雙瑯一頓,但絕對會盡全力護她周全。

見右鬼使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平等王有些不悅的開口:「她有奈何橋的認主印記在身,身為天地法寶的奈何橋會替她抗下五成的天雷,多半不會有什麼事。」

「原來如此,所以殿下才放心讓孟婆大人受這個教訓,不愧是殿下,果然事事皆在掌控之中。」右鬼使瞭然的點了點頭,還不忘順便拍一拍馬屁。

平等王瞥了他一眼:「擅自泄露魂案,這可是會動搖地府秩序的重罪,她如今都是孟婆了,豈能再像從前一般任性?依本王看來這個教訓還是輕了。」

孟婆位同鬼王,怎麼能由著雙瑯繼續像以前一樣胡鬧?在平等王看來,雙瑯這簡直就是在給孟婆的名號抹黑,這也是他不願意出手的原因之一。

直到第十七道天雷劈下后,雷雲開始有了消散的趨勢。

蛇曲也終於鬆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魚祈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到焦黑一片的廢墟中,殘留在房屋殘骸上的些許雷電暴躁的撕咬著這試圖搬動它們的雙手。

可魚祈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只顧著努力移開地上的亂石碎瓦。

天雷造成的殘局可不僅僅是雙瑯所在的方寸之地,周遭不少的房屋也遭到了破壞,此刻這些房屋都亂堆在一起,魚祈努力了搬了一會兒也僅僅移開了一點點東西。

所幸雙瑯這個孟婆還是有點分量的,而平等王也沒真就這麼放任她不管,不過他也只是吩咐平等殿的鬼差去搜救雙瑯后便直接離開了。

十七道天雷,以雙瑯現在這微弱的鬼氣,就算是有奈何橋分擔傷害,只怕也要魂散個十幾年才能醒來了,這教訓倒也足夠了。

終於,經過數位鬼差和魚祈的共同努力,兩個小時后,渾身漆黑的雙瑯被刨了出來,一同刨出來的還有皮毛焦黑的狐殤。

看著廢墟中四分五裂的雙瑯,要不是知道鬼死不了,魚祈幾乎都要當場崩潰了。

往好處想,好歹人形還在啊,只要鬼體尚在就算是剁成肉末都能復原,都撿回去縫縫補補再等靈識與三魂七魄歸位也就好了。

她強忍著想大哭一場的衝動,在蛇曲的幫助下努力將被天雷劈的支離破碎的雙瑯帶回了琳琅閣。

回到琳琅閣后的雙瑯陷入了魂散的沉睡狀態,而且大有醒不過來的趨勢。

平等王倒也沒真就撒手不管了,等了兩天消息后,最終還是坐不住,親自去了一趟琳琅閣。

探查過後,他給一直守在床邊的魚祈扔了句還能活之後便就又走了,這才卻是真的撒手不管了。

得知雙瑯起碼要沉睡十幾年後,魚祈開始了每天守在床邊等著她的孟婆大人醒來的生活,至於之前鬧的分手,已經被她暫時拋之腦後了。

不過雙瑯醒來的速度卻比平等王說的要早,甚至可以說是早了不止一星半點。

就在魚祈做好了死守雙瑯的打算沒幾天,一個平靜的暮靄時分,雙瑯毫無預兆的睜開了雙眼。

嗯,被平等王預測要沉睡十幾年的雙瑯就這麼在短短七天之內蘇醒了,這事讓魚祈都忍不住懷疑平等王之前說的十幾年是不是在嚇唬她玩兒?

而得知了雙瑯醒來的消息,平等王也是十分震驚。

就算是他去抗下十七道天雷都不可能這麼快蘇醒,更別說是鬼氣全散的雙瑯了。

右鬼使忍不住猜測道:「是不是因為孟婆大人有半神魂,所以對天雷有抗性?」

抗個屁。

平等王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雙瑯的半神魂在地府傳的神乎其神,但他卻再清楚不過了。

所謂的半神魂除了對靈氣有天然的吸引力,以及比別的生靈多了幾分天地的青睞以外,其實一無是處。

況且如今的雙瑯已經和鬼體徹底融合了,她現在渾身上下里裡外外,除了還有一根神骨以外,與神字再無半點瓜葛。

此事必有蹊蹺。

再一細想,如果此事引起其他鬼王的注意就麻煩了,以雙瑯如今這副「嬌弱」的模樣,如果其他幾殿鬼王想研究她蘇醒的原因,只怕他也護不住她。

想到這兒,平等王立刻朝右鬼使吩咐道:「去和雙瑯說一聲,她蘇醒的事情暫時別讓其他鬼魂知道。」

「是。」

地府第四層羅剎街,琳琅閣。

聽完雙瑯解釋為什麼會引來天雷后,魚祈實在沒忍住罵了她一頓。

不過罵完,心情又複雜起來。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只是為了讓狐殤大人知道真相?」

「嗯。」雙瑯乾脆的點了頭,其實這傷也不算重,估計再過個幾天她就完全恢復了。

「雙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魚祈試探性問道,心裡萌生出一個猜測。

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問題讓雙瑯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如果不知道真相,狐殤有很大可能會變成怨靈。」她不太想看見狐殤變成怨靈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和狐殤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魚祈越發肯定心裡的猜測了。

「一千年以前了吧,他……。」雙瑯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悅的事情,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欺負我。」

「那你是死了以後才認識狐殤大人的是吧?」

雙瑯點了點頭。

魚祈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所以你是把狐殤大人當成朋友了才為他涉險的對嗎?。」

朋友?!那個色胚狐狸?

雙瑯立刻否認:「沒有,我和他怎麼可能是朋友。」

「你不承認是因為你覺得死了以後的情感是沒有必要的?」話題終於被魚祈拉到了正題上。

這已經是魚祈第三次提起死後的情感這事了,雙瑯就算再笨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姐姐對這件事很在意?」

魚祈沒否認:「嗯,你說死了以後再產生的感情是沒必要,可你的做法明顯是把狐殤大人當朋友了,所以你其實也是在意這種感情的吧。」

雙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覺得自己和狐殤不會是朋友,甚至她還有些討厭狐殤,可姐姐卻很肯定他們是朋友,這個誤會該怎麼解釋呢?

要不……趁著狐殤重傷未醒過去補一刀?

雙瑯認真思索著。

魚祈卻以為她的沉默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所以你是有感情的是吧?所以……你喜歡我根本不是小孩子的玩笑對不對?」

「?」二者有什麼關聯嗎?不過喜歡姐姐這件事,她立刻百分百肯定的點了頭。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魚祈還留在雙瑯那番被她理解為渣言渣語的話中。

雙瑯對人類的詞語不太理解:「什麼是分手?」

「就是和我分開,不喜歡我了,以後再也不會牽我的手了。」

雙瑯果斷反駁她的話:「我不會離開姐姐的,直至魂滅那一刻,我雙瑯絕對會忠貞不渝的愛著魚祈,以天地為誓。」

天地誓言可不是玩笑話,一但出口,若是不能遵守,必然會遭到天地的懲罰。

雙瑯果斷的話語讓魚祈有些不能理解了:「那你之前說什麼我們的關係不一樣了?你的意思不是……。」

雙瑯將那天想說的話完整說完:「我是想讓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待了,姐……魚祈,你之前悶悶不樂的樣子讓我很難受,可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因為在你心裡我還是個沒辦法和你一起面對困難的小孩子?」

「我沒……。」話說到一半,對上雙瑯認真的雙眼,魚祈有些心虛的沒了聲音。

她有時候確實還是忍不住把雙瑯當成小孩子。

雙瑯從床上坐起來,撫摸著她的臉龐,難得溫柔的語氣說出的是十分堅定的話語:「魚祈,我們雖未舉行喜禮,可我不是你的妹妹更不是什麼小孩子,我雙瑯是你此生唯一的伴侶,是你可以依靠的對象。」

原來雙瑯那天的話是這個意思……。

魚祈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疑神疑鬼,隨後學著雙瑯以往的樣子,撒嬌似的在她手心裡蹭了一下:「抱歉,之前是我沒調整好心態,以後不會了。」

魚祈已經習慣了雙瑯這樣的撒嬌,所以完全不知道她這一下蹭的雙瑯有了異樣的感覺。

「姐姐。」原本溫柔的眼神逐漸深邃起來,一時改不了口的稱呼帶上了壓抑的語調。

魚祈看穿了她眼中的暗示,下意識想逃避,卻被雙瑯牢牢抓住。

「姐姐,我不會放開你的手的,別和我分手好嗎?」

「雙……唔。」

話語被堵在了口中。

再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躺在柔軟的被褥中了。

那個她以為什麼都不懂的雙瑯,此刻正順著她纖細的脖頸往下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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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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