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夏利子送過來解藥

顏慧冉再次被抓個正著，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曝露在秦儼的面前，就像是沒穿衣服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沒有一點隱私。

顏慧冉低頭不語。

「顏慧冉，你偷偷離開，我立馬趕緊宮裡，怕你有危險，當我聽到皇上帶你進了金緣閣，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顏慧冉從沒看過秦儼這副神情，心中隱隱作痛。

「聽到皇上說你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苦衷。我進去看見皇上腰間的香囊已經鬆開，我就明白了。」

「我一直在維護你。」

「可是你卻沒有一點感謝之情。」

秦儼氣憤地坐在床邊，搖著頭。

「你太過分了。要不是我看到你的手在摳摳搜搜，我是不是已經被你毒死了？」

顏慧冉再一次陷入了矛盾，這種複雜的心情，五味雜陳，聽到秦儼的告白，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點後悔。

剛才，怎麼想著要對秦儼下毒？

可顏慧冉本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人，被抓了現行，也不想解釋什麼。獃獃地坐在床上，不出聲。

「顏慧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秦儼有一種被顏慧冉羞辱的感覺。自己的滿腔愛意，對上了顏慧冉的冷冷敵意。情緒不受控制，秦儼雙手抓肩，搖晃顏慧冉。

眼前這個還是風度翩翩地首輔相爺秦儼嗎？「我是不是該為自己解釋一下？可是自己確實是想對他下毒，還能解釋什麼？他要氣就讓他氣好了，誰讓你是那葉城是一丘之貉。」顏慧冉努努嘴，愣是半天張不開，說不出一個字。

「啊······」秦儼要瘋了，一股腦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水杯，怒視顏慧冉。

顏慧冉本能地拿起身後的被子蒙住頭，保護自己。

秦儼單手握杯，用力捏著，感覺就要被捏破了。最後摔在了地上。

「你好自為之。」留下這句話，怒氣沖沖離開了顏慧冉屋裡，連門也沒帶上。

「這是怎麼了？」下人們聽到夫人房裡傳來吵鬧聲，摸不著頭腦。

「剛才還是好好地，老爺和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府里，人一多嘴就雜了。

剛剛還在院里啃狗糧的下人們，怎麼也想不通，不過是半晌，老爺和夫人就鬧掰了。「厲侍衛，老爺好像和夫人吵架了，老爺怒氣沖沖從夫人房裡出來，往自己房間去了。」一個下人趕緊來找厲十一。

有關老爺的事情，大家都是在第一時間通知厲十一。

秦儼回到自己屋裡，用力把門推開，門咚的一聲特別響，越想越氣，秦儼怒火中燒，一腳踢翻了泡茶的桌子，桌上的茶具叮鈴咣啷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不解氣，又一腳把寫字的檯子也踢翻在地，筆墨搞的地板一片黑。舉起手邊的凳子，丟在了卧室屏風，上好的山水畫屏風瞬間破了個大洞，秦儼似乎是只發瘋的獅子。

厲十一聽到秦儼發怒，知道大事不妙，一路飛奔去找秦儼。

眼前這一幕，滿屋子的破碎，飛濺的墨汁把地板和牆壁化了個煙熏妝，屏風不但沒有山水，四隻站立的腳也只剩下一直堅強地掛在屏風柱子上。

「相爺！」厲十一還在找秦儼，小聲叫喊著他。

房間角落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循著聲音，發現是秦儼在角落，撕著顏慧冉的畫像。厲十一可沒見過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首輔秦儼這副失落的表情。

「看什麼，是不是想挖掉你的眼睛？」秦儼沒好氣凶厲十一。

這個語氣，這副樣子，像極了鬧市裡打鬧的小孩，說要告訴媽媽，厲十一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音。

秦儼是抬起來，看著不知所謂的厲十一，更是上火，「再不出去，我就把你關進大理寺。」越是憤怒，越是說的話不著邊際。

「相爺，你這又是何必呢？剛才和夫人不是好好的嗎？」厲十一馬上收起笑容，想問問相爺，發生了什麼。

不提顏慧冉還好，一提到她，秦儼就跟吃了槍子似的，原地爆炸。

「不要再和本相提夫人！」

「相爺，其實夫人還是很在意您的。」厲十一一本正經和秦儼說。

「你怎麼看出來的？」秦儼折騰了這麼久，終於聽到了一句自己想聽的。

「就是相爺抱著夫人啊，夫人也沒喊救命，沒跳下來唄！」厲十一仰起頭，準備接受來自秦儼的獎勵。

「說明夫人沒有把相爺當壞人，要不然肯定會喊救命。」

「厲十一，你多大了？」秦儼忍著，聲音低沉。

「相爺，我剛進王府不過五歲，現在已經十七了。」

「相爺，我看市集里那些女的，要是被壞人擄走了，都在拚命掙扎，喊著救命。剛才你抱著夫人進府，夫人都沒喊救命。看夫人多中意你啊。」厲十一添了一句。

「厲十一，趁本相還沒決定要把你送走，你離我遠點！」

秦儼心中炸彈引線都已經被厲十一點著了。

「相爺，我說錯了嗎？那我先行告退！」

厲十一可不想被秦儼打發到大理寺去，打退步告辭。

厲十一抱著來安慰秦儼的心，最後把秦儼傷的更重。

秦儼的肺都要氣炸了。

秦儼看到滿屋狼藉，也不想再在房裡呆下去。來到院子里，肚子突然絞痛，一路小跑去茅廁。

來來回回好幾趟了，秦儼整個人都虛脫，站都要站不住了。

「相爺，奴才已經去請御醫了，稍後就到。」

秦儼不能走遠，只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著，這裡離茅廁比較近。

夏利子遠遠看著相府，聽到差人去請御醫，趴在門縫裡，只見秦儼，臉色蠟黃，雙手捂腹部，跑了好幾趟茅廁了，看癥狀應該是中毒了。

他拿出傅煙的包裹，翻來翻去找到了一顆藥丸，這是解藥。傅煙身上也有毒藥，這是顏慧冉怕傅煙誤食毒藥，給傅煙準備的解藥。

夏利子找了解藥，想要拿給秦儼。他想通過這顆解藥，換取留在相府的機會，這樣就可以幫助顏慧冉和守護傅煙。

「相爺，這是解藥，您快服下吧。」夏利子看大門未鎖，偷溜進來，把解藥遞給了秦儼的。

「中毒？解藥？」秦儼回想起顏慧冉的那顆毒藥，恍然大悟。

「是夫人叫你送過來的嗎？」秦儼覺得應該顏慧冉良心發現，後悔了，差夏利子送來了解藥。想到這裡，秦儼也不覺得拉肚子難受了，蠟黃的臉上復現了虛弱的笑容。

「咕咚」秦儼將毒藥一口咽下去了。

「懇請相爺，允許我和傅煙在府里。」夏利子雙手作揖，對秦儼說出了自己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