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賊心不死

這女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以為秦儼不在，便沒人護著自己了？顏慧冉似笑非笑地看著顏沫沫，若是前世的顏慧冉大概也就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可自己豈是那等逆來順受之人？

顏沫沫見她不語，心中得意得很，自己果然猜得不錯，在顏家時這慫包何曾敢和自己頂嘴？今日借了秦儼的勢，便以為野雞變鳳凰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不知羞恥的東西！」顏沫沫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顏慧冉冷笑一聲，這庶妹當真欠收拾，既是如此，自己還真得好好教教她做人。

「妹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居然還知道什麼淫邪啊，勾引啊！」顏慧冉把玩著一粒葡萄，挑眉看著顏沫沫，「我一個嫁作人婦的聽了，尚且避之不及，你倒說得順溜。」

顏沫沫一怔，自己光顧著嘲諷顏慧冉，渾然忘了一個未嫁女子的該守的禮法，見旁邊的丫鬟捂嘴偷笑，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妹妹遲早也要嫁人的，就不知道將來，你能不能嫁個相爺這般體貼溫柔的好郎君了。」

顏慧冉全然不顧顏沫沫的臉色，自顧自說道，「說道我們相爺，我可真要王婆賣瓜一回，對我可真是體貼入微、千依百順。」

「就拿這睡前來說，別人都是娘子給相公端水泡腳，相爺何等尊貴，竟非要按著給我泡腳，哎，想想都羞死人。」顏慧冉佯裝羞不可言。

「還有這相府里的吃食，相爺知我愛吃辣，專門從西南尋了做辣菜的廚子，每日換著花樣地整治吃食，你看看我，可是比在顏家時，還圓潤了些？」

「那些綾羅綢緞、金銀翡翠就更不必說，妹妹看看我這鐲子，」顏慧冉撩起袖子，將手腕幾乎戳到顏沫沫臉上，「京中靜月樓大師傅親自打的，多少名門顯貴高價都買不到的手藝。」

「還有一件事，唉，我都沒臉跟妹妹說，」顏慧冉低頭遮掩道，「我家相爺看著冷情，可那房中的趣事知道的卻是不少......」

顏慧冉的每一句話，如鈍刀戳心，句句見血，只聽得顏沫沫微微手抖，臉上的顏色變了不知多少回。

饒是顏賦對她再寵愛有加，這一樁樁，一件件，她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她眼裡，被顏家棄如敝履，被聖上厭惡至極的顏家嫡女，配個七品小官的庶子都嫌有餘，現在居然被一人之下的首輔大人，視若掌珠！

她顏慧冉，也配？？？

而且最讓她扎心的，當屬他夫妻二人魚水情歡，若能得秦儼如此相待，讓她折壽十年，也無甚不可！

「你、你簡直無恥至極！」顏沫沫幾乎要將手中的帕子絞爛，一張臉扭曲得，完全沒了一貫的溫婉賢淑。

「妹妹不就想聽，我和相爺的恩愛瑣事嗎，現在求仁得仁，怎麼還惱羞成怒了？」顏慧冉勾了勾嘴角，眼中儘是嘲諷之色。

「誰要聽你的破事！」顏沫沫氣得跺腳。

顏慧冉見她氣極，不由得從心裡呼出一口濁氣，暢快地笑了起來，然而轉身之間，那笑容忽然凝滯在臉上——

秦儼和顏賦，何時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