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讓爹爹的臉往哪擱

顏賦臉上的驚愕，久久不能散去，以至於張了老半天嘴，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翁婿二人同朝為官，雖然秦儼的官職遠在自己之上，但自己畢竟是他的岳父泰山，今日他不但句句維護顏慧冉不說，而且還不顧身份對自己動粗，可見寵妻寵到何等境地了。

說到寵妻，他不禁詫異地朝顏慧冉看了一眼，這丫頭平日悶葫蘆一般不聲不響，全然不及顏沫沫大氣利落，秦儼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顏賦一副痛悔難當的模樣，「養女如此，真是我顏家的恥辱！」

「顏大人嚴重了，」秦儼眼中多了幾分疏離，不緊不慢道，「夫人現在已是我秦家的人，跟你顏家沒有絲毫關係。」

顏賦一聽，面上一陣紅白交替，他本還想擺擺老泰山的譜，奈何秦儼連「岳父」都不肯客套一聲，竟然還稱呼自己顏大人，簡直是下他的面子。

「姐夫這樣說就不對了，」顏沫沫幽怨地看了秦儼一眼，「爹爹再怎麼說都是爹爹，難道還說不得姐姐一句么？」

她本就心儀秦儼，早已打定主意非秦儼不嫁，可眼見著嫁去秦家的是顏慧冉，氣得她鬧了好幾回，現在親眼看見秦儼對她幾近溺愛，心中更是嫉妒地火燒一般。

「說不得！」秦儼的口氣不容反駁，「就連我自己都捨不得說夫人一句重話，憑什麼讓那些阿貓阿狗白白糟踐？」

顏慧冉聞言，險些笑了出來，這秦儼的嘴也忒毒了，她狡黠地看了顏氏父女一眼，只見他二人如被熱油燙了一般，站在原地左右不是。

二人本以為秦儼氣也出的差不多了，總該有個待客的樣子，誰知他伸手將顏慧冉輕輕攬至跟前道，「想來顏大人也知錯了吧？」

顏賦目瞪口呆，自己教訓女兒有什麼錯？

「既然知錯，便給我夫人賠個不是，大家就當這事兒過去了。」秦儼說得一本正經，完全不似在開玩笑。

賠個不是！

連顏慧冉也不由得驚了驚，這人作作戲也就算了，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留，可一想到二人曾經如何欺侮看輕自己，便也冷著臉默默等著顏賦的道歉。

顏氏父女驚怒交加，今日究竟是來糟踐顏慧冉，還是來自取其辱？尤其是顏賦，一張肥肉橫生的臉被氣得陣陣抖動，這事若是傳揚出去，自己的面子往哪裡擱？

「姐姐！你說句話呀，爹爹不過是說了你兩句，姐夫便這般無理取鬧，你讓爹爹的臉往哪擱？」顏沫沫扶著氣得發抖的顏賦，大義凜然地叱問道。

「爹爹還要臉面呢？」顏慧冉佯裝驚訝，她索性朝秦儼身邊靠了靠，「他在顏家寵妾滅妻、捧庶滅嫡的時候怎麼不怕丟了臉面？」

秦儼一挨著那溫香軟玉，心神不禁一盪，也就這個時候能得嬌妻主動貼近，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攬在顏慧冉的腰間。

「你！」顏賦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餘光朝秦儼望了一眼，只見他一臉嚴霜，怕是沒有迴轉的餘地，想要保住面子，只能試著跟顏慧冉打打感情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