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之喜（第二章，稍後還有！）
第十一章意外之喜
「您的食物味道真是好極了，謝謝您的盛情款待。」伍德等人終於完成了此行沃格拉特拉村的目的，從一戶農家出來后伍德心情十分舒暢。因為他不但打聽到了當地確實有一位主教，而且還問到了此人的嗜好——貪財。伍德正發愁自己的金錢攻勢能否打動教會，倘若失敗了，那伍德可不會靠著一個車夫一個傷員外加一個武痴去劫獄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異教徒。
伍德三人酒足飯飽準備去欣賞當地的姑娘，在半道上卻碰見了一個拄著鐵拐的瞎子。此瞎衣冠楚楚，年輕俊朗，一頭漂亮的黑色捲髮搭配上修長的身材使得此瞎極具活力，若不是眉宇間透出的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慄外，此瞎真乃君子也。可伍德總覺得這個瞎子在哪裡見過。
波納回到自己的家中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說是見到不如說聽到母親的聲音更為合適，可憐的老人對自己兒子的遭遇頗感悲痛，母子二人大哭一場后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接著還要過日子，雖然家裡已是破敗不堪，雖然生活已經失去希望……總算是或者回來了，波納離家數年應當好好的感受一下自己的家鄉人青了。於是他一個人走在了大街上，可惜沒人認出這個瞎子，波納感慨之餘心中更多了一份悲哀。
「波納？」伍德就在和瞎子擦身而過的時候終於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波納停住了腳步，半彎著的要慢慢的直了起來。可突如其來的震驚還是讓他疆在了原地。終於有人認出我了嗎？
「嘿嘿，看來科瓦爾鎮的血案沒有讓你銷聲匿跡啊。」伍德對昨天的血案一隻耿耿於懷，都是因為自己的盲目自大和疏忽大意才導致了兩位善良村民的被殺，伍德不能原諒自己的過失。
波納聽過這個人的聲音，實在科瓦爾鎮的雜貨鋪里。波納乾笑了兩聲……震驚之餘波納也聽出了什麼意思，伍德竟將兩人的死歸結到自己身上，剛剛直起來的腰有漸漸的彎了下去。波納無從辯解，說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是你!」瑞德看清了波納的長相后也高呼起來，「『斯圖爾特』號上的事件好像也有你的參與吧！」瑞德十分憤怒，說著就想衝上去馬上手刃這個殺人兇手，可被伍德及時阻止了下來，瑞德摸了摸腿上的傷口，狠狠地瞪著一隻手擋在他身前的伍德。
此時的波納雙腿有些發軟，整個人的重心全壓在了雙手拄著的鐵制拐杖上面，看起來隨時都會跌倒。波納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你們其他的人呢？」伍德說完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只有我一個。」波納終於能說出話來了，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伍德依然緊張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雖然他並不認為波納這幫人會真的對自己東西啊殺手，可科瓦爾鎮和「斯圖爾特」號上的血案讓他放不下心來，自己絕對不能相信一群殺人兇手。
「跟我來吧。」伍德確認四周除了居民們正常的生活之外看不出什麼異狀，便領著波納走進了他們剛才吃飯的一戶農家。事實上他們即使真的來了，伍德也不太可能看出什麼異狀。
塞給了屋主人半個裡爾後伍德讓他出去看看附近是否有陌生人出沒。打發走外人之後，伍德又讓西克夫和瑞德出去。瑞德好像一頭髮瘋的公牛，說什麼也要痛揍波納一頓。被西克夫加到了屋外面。
「好了，波納，又是我們兩個，你就把這裡當成科瓦爾的雜貨鋪吧。」伍德說完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波納旁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稍顯落魄的殺手。「首先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
波納低頭默默地坐著，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伍德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問題是多麼的愚蠢，問一個殺手殺人的理由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提問。」伍德自感無趣。「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昨天你不是還跪著乞求要效忠故我嗎？」
「我會贖罪的……」波納低頭說著，語氣略顯低落。
伍德大感意外，吃驚的問道：「你殺過多少人？」
「我會贖罪的……」波納重複著剛才的話。
伍德感覺自己彷彿在自言自語，心中怒火頓時燃燒起來。
伍德猛地站起身來，「啪」，伍德一巴掌摑在了波納的臉上，出乎伍德意料的是波納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伍德企盼的手掌印，反而是顯得更加蒼白。更加氣人的是波納並沒有用手捂著臉，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伍德用左手捂著生疼的右手掌，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可對付這種不怕死的擰到黑的頑石，伍德算是慘敗而歸。他氣急敗壞地在屋裡踱著步子，左一圈又一圈的轉悠，不時的瞪瞎子兩眼。伍德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匕首和那位王子的事情，可現在的狀況該怎麼讓他開口呢？
「贖罪？對於你這種人來說贖罪比喝下午茶還簡單。」伍德盡量使自己保持耐心，「正好，前面就有一座教堂你可以去找裡面的神父，聽說還是一位主教。」
波納握著鐵制拐杖的手緊了緊，把身體重心移到了拐杖上面艱難的站起身來。伍德疑惑的看著這個氣人的傢伙說道：「去哪？」
「贖罪！」波納的語氣落寞中透著一股堅定。
「你想讓他們燒死你？」伍德改到很意外，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這就是我的歸宿。」波納回答道。
「你說的對，你會如願的。我保證！」伍德氣氛的說道，「不過在你上火刑架之前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否則我保證你不會得到上帝的認可。」
「我想回家……」波納終於激動起來，彷彿看見了烈火在自己的身上灼燒一樣，他拄著拐杖就往前走。可惜雙眼失明的波納並不知道門在哪個方向，只見他蹣跚的走了兩步就被橫放在不遠處的椅子絆倒。
伍德並沒有要去扶他的意思，他的雙眼滿是怒火，對眼前的冷血殺手伍德充滿了恨意，雖然他已經瞎了，但在伍德的眼中這只是上帝對他的懲罰而已並沒有絲毫值得同情之處，正如他親口說的，火刑架才是這種人的歸宿。
波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腿不小心磕在了椅子上。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波納瞎掉的眼中竟然流出了兩行眼淚。他的手四處摸索，想要找到拐杖好讓自己能站起來，就像他昨天在冰冷的河水中做的那樣……
終於，波納的手碰到了拐杖。那種冰冷的觸感讓他的手碰了一下又馬上離開，這是什麼？是冰冷的殺人匕首嗎？波納的動作疆在了那裡，就這樣獃獃地趴在地上。
「我不想死……」波納哽噎的說出了自己最想說出的話。
終於，波納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在伍德的腳下，波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伍德終於受夠了屋內略顯詭異的氣氛奪門而出，門口的瑞德和西克夫則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伍德，彷彿是在問他為什麼你的肥豬臉會紅的像頭烤豬？
「我要去做個禱告。」伍德氣急敗壞的說。
瑞德和西克夫猜到了伍德和那個瞎子殺手的談話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但現在問候一下只能招來伍德更加惡毒的言語，他們倆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其實誰都知道現在是下午，早禱早就已經做完了。
格拉特教堂是法國北部最大的教堂之一，是為紀念1033年出生於本地的紅衣大主教格拉特而修建的，至今已經屹立了將近四百年。紅衣主教格拉特也是法國教區的領導人，為法國的宗教信仰做出了卓越貢獻。自從格拉特逝世以後法國教區的大主教們都會在格拉特教堂任命一位主教以紀念這位傳奇人物。
格拉特教堂的現任主教名叫保羅.查爾斯，也是格拉特教堂的第九任主教。查爾斯主教身材矮小，卻長著一顆碩大的腦袋。由於年紀關係，本就稀疏的頭髮卻獨獨把他的頭頂空了出來，用牛山濯濯來形容真是在恰當不過了。更加令人驚奇的是查爾斯主教時常愛眯著眼睛，以至於人們在做禮拜的時候很難判斷查爾斯主教是不是睡著了。
根據伍德借宿在他家的那位村民講，本來查爾斯主教是一位虔誠的信徒，在當主教之前是這裡的神父，當地的村民對他也是頗為尊重。可是隨著權利和地位的提升他貪財的小毛病也被當地人民所熟知。有一次，格拉特教堂的圓形拱頂破了一個大洞，查爾斯主教馬上寫信給掌管法國教區的樞機——紅衣主教梅斯特里羅，信中說維護格拉特教堂需要大量經費，要求分發給他徵收稅務的權利以妥善維修格拉特教堂。梅斯特里羅紅衣主教考慮到沃格拉特拉的歷史和格拉特教堂的意義同意了他的願望，於是查爾斯主教每年都能收到附近地區的稅費，這可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不過這位村民不清楚具體數目，伍德猜測每年也就是幾十里爾吧。這位村民還介紹說，除了修補那個大洞之外格拉特教堂幾乎沒怎麼維護過。也就是說附近地區的稅費無疑全都落到了查爾斯主教的手中，據說那個破掉的大洞還是路過這裡的一位好心的伯爵花錢修理的。
伍德對這位主教也是欽佩萬分，斂財做得如此破綻百出，連一位普通的村民都知曉這位主教的惡習，可時至今日卻依然沒有東窗事發。
那位熱情的村民還介紹了一件事情用來證明他對查爾斯主教愛貪財的判斷。去年夏天，一批流亡的囚犯在這裡被捕，查爾斯主教卻大義凜然的要求拘捕這批流亡囚犯的士兵將犯人移交給他，好讓教義和格拉特教堂的光輝能夠最大限度的得到宣揚，那些士兵無可奈何只能遵從主教的要求，將囚犯們交給教會處置。第二天士兵們就沮喪的離開了這裡，不久之後，囚犯們就接二連三的逃跑，最後只有一位囚犯因為疾病死在了這裡。村民們當時對犯人的逃跑並沒有產生懷疑，因為這些消息都是查爾斯主教親口宣布的。直到有一次做彌撒的時候，開膛手傑克突然闖進了教堂打斷了眾人的頌唱。
那位綽號「開膛手傑克」的人是臭名昭著的海盜和奴隸販子，主要活躍在法國北部和英吉利海峽，因其殺人無數和手段殘忍而著稱。此人蓬頭垢面長著濃密的絡腮鬍子，除此之外還是獨眼龍，並且左手殘廢后裝上了形似大魚鉤的假手，因而總是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當時開膛手傑克一進教堂就揪住了查爾斯主教的黑色袍服，要求查爾斯主教賠償他五十里爾，理由是查爾斯主教賣給開膛手傑克的「奴隸」們竟然兇殘的殺死了看管他們的五個手下並且成功逃脫。要知道開膛手傑克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說的這件事情，後來這個惡棍被保衛教堂的眾人給驅逐了出去。查爾斯主教對開膛手傑克的惡行進行了嚴厲的「譴責」並給予「迎頭痛擊」，並對「污衊」自己的言語表示憤怒，隨後彌撒繼續進行。
雖然查爾斯主教迫於教區信徒們的壓力對販賣奴隸的事情進行了否認，並稱開膛手傑克是一個惡魔，對自己的侮辱一定不會被大眾所接受，但人們顯然更願意相信那個惡魔的話語。
自此之後，這裡的人們對去教會做禱告就失去了興趣，以至於後來伍德看見教堂門前的那位異教徒竟能從容的吟唱直至士兵的到來把他抓走，要知道沃格拉特拉是一個很小的村落，當地並沒有設立的治安機構。所謂治安官不過是土地的領主和貴族們招募來的騎士或武者用來保衛自己領地的人。要到附近找來他們並且帶著他們過來本來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可見當地的人們對教會的熱情還不如那位瘋狂的異教徒。
伍德在去找這位主教之前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工作，包括打探消息和準備錢物。幸好從科瓦爾出發時帶來了足夠的錢財，這些錢是波拉米老頭讓他招募「保鏢」保護自己安全用的，不過看形勢他並不需要招募什麼人。
伍德在去教堂的路上眉頭緊緊皺著，顯然伍德恨透了那個可惡的瞎子。他不但殘忍的殺死了兩位無辜的村民，而且對自己的盤問竟然熟視無睹，這嚴重的傷害了伍德的尊嚴。如果他不是瞎子伍德肯定要往他的臉上摔手套，不過必須是在對手一定打不過自己的前提下。
雖然波納在自己的面前哭著說他不想死，但這很難得到伍德的同情。在伍德看來，波納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雖然殺人無數但還不是受制於人，肯定是他瞎掉之後被他的老大趕走，以至於淪落到這裡，最後才哭著說他不想死。人終於還是害怕死的，簡直就像個小丑！
伍德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蔑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