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抱上大腿就涼
「啥？這就升級了？」
元秋莫名其妙中帶着一股欣喜，她也是玄幻小說迷妹一枚，按照那些書里的邏輯，想要升級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啊，像自己這樣毫不費力就升級的簡直是少之又少呢。
元秋正沾沾自喜，外面一直沒啥聲響的公子問了一句。
「你傻樂個什麼勁？」
元秋一聽心道不好，怠慢了這位公子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她連忙說道：「我高興是因為你沒吃我，沒把我當食物，還把我當成個人，說明公子你慧眼獨具，絕非常人，哈哈。」
「你說我絕非常人，倒是有可能的，師父說我脾性不定，不知何時就能做出驚世駭俗之事。」
「所以我就說嘛……」
「所以我說不定很快改變主意，一口把你吃了。」
「你怎能出爾反爾？」
「給我好好聊天，少拍馬屁，恭維的話我早就聽膩了。」
元秋一時頭大，心道跟這公子聊天好像比升級還難些，好在元秋的情商不高不低，但是語言天賦還不錯，平時最大的娛樂項目也就是嘮嗑了。
調整了心情，元秋笑得一臉諂媚，雖然這個笑誰也看不見。
「公子怎麼稱呼啊？」
「穆雲川。」
「這名兒好啊……」
「注意，馬屁少拍。」
元秋一頭的汗，這穆雲川還真是異類，就不許別人說好話了嗎？
「行吧，那我能不能請教幾個問題？」
「說。」
「什麼叫仙法師？」元秋想起剛才腦中那個奇怪聲音說的話。
穆雲川腳下頓了頓，又繼續走着：「你一個蘑菇知道這些有何用？」
「我都說了我不是蘑菇，我是個……靈魂，有朝一日萬一變成人，肯定要生存，生存就必須得知道這些……」
穆雲川輕笑一聲：「你這顆蘑菇所在的位置叫做逍遙大陸，這裏除了普通的人族，最多的就是仙法師，當然還有巫法師，大家最愛乾的就是使個法術炫個技什麼的。不過我從未聽說一顆蘑菇也想變成人的。」
「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一顆普通的蘑菇，我是你的……」
元秋氣不過剛想告訴穆雲川她已經是對方的靈寵了，但是轉念一想，萬一這個仙法師對靈寵很不友好，那不是糟糕了？再說，她也不想被穆雲川就這麼控制住了。
他可是仙法師哎！
想到這裏，元秋剎住了話頭，又問道：「這麼說來，那仙法師很厲害了？還會法術？」
「嗯。」
「那仙法師，肯定在這個大陸無敵了吧？」元秋浮想聯翩。
元秋穿成蘑菇之後就想抱個大腿，沒想到瞌睡送枕頭，真給她碰上了，還是一個帥到極致的大腿。
「嗯。」穆雲川似乎猶豫了一下。
雖然這個「嗯」顯得略有些底氣不足，但元秋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她喜滋滋地又確認了一遍：
「你是仙法師吧？會法術的吧？」
穆雲川沉默了一會兒：「曾經是。」
「曾經？那你現在是……」元秋有些好奇。
只是還沒等她的好奇心得到解答，便聽到外面又傳來陣陣嘲笑聲。元秋定睛一看，她居然也能看到空間之外的景象。
原來穆雲川已經下了山，正走在一條喧鬧的街道上。
街道正中，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刷地一下停住，恰好擋住了穆雲川的去路。馬車帘子就這麼一撩，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探出頭來。
這男子長得還算正派，說起話來卻陰陽怪氣：
「我當是誰？原來是雲川表弟，你這個廢材不在屋裏待着，倒跑來擋着我的道，你不覺得丟人現眼么。」
元秋別的沒聽清，倒是聽清了廢材二字。她心中一驚，背後一涼，不確定地看着穆雲川，心裏只是不停地祈禱。
蒼天啊，大地啊，我只是個蘑菇，別玩我啊，好不容易抱個大腿，絕對不能是廢材！
沒想到穆雲川一臉淡定，神態自若，露出一股清冷無匹的謫仙氣派，嘴唇輕啟，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滾！」
元秋在空間里見了簡直要叫好了，這麼氣勢十足的，怎麼可能是廢材？！
哪家的廢材長成這樣的，這明明是上位者的姿態好不好？！
元秋心裏稍定，還想看看好戲，比如穆雲川抬手一記白光射出，直接將那華麗的馬車燒成黑炭，車中男子大驚之下，呼叫連連之類。
沒想到，穆雲川果然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仙法師。他只是抬了一下腳，從容地從華麗的馬車邊踱了過去，氣勢是不缺，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這時，車中的男子爆發出刺耳的笑聲，一邊笑着一邊說着：
「都已經是廢材了，還這麼拽，我看你能拽到幾時。」
穆雲川似乎沒有聽見那笑聲，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元秋實在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大哥，你能不能停停，剛才那人講的話啥意思啊？」
「廢材，你不懂？」
「懂是懂，就是有點不敢相信，是說你嗎？是不是搞錯了？」
「廢材，就是我。」
元秋又一次被穆雲川刷新了認知，在她看的所有小說中，廢材不是都苦大仇深的嗎，不是都很勵志的嗎，怎麼這位穆公子被人叫廢材還這麼滴雲淡風輕呢？
「大哥，我有點想不通啊，你看上去沒有半點廢材的模樣啊？」元秋生怕觸怒這位脾性不好的公子，只得小心翼翼道。
穆雲川哼了一聲：「廢材該是什麼樣？」
「這廢材嘛……」元秋剛想說，發現穆雲川臉色不佳，連忙道：「我不是說廢材該什麼樣，而是大哥你不像啊，如果你真是個廢材，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呢？」
聽到這裏，穆雲川忽然笑了起來，還別說，這傢伙魅惑人的功力不淺，就算是待在空間里的元秋，也被他這一笑驚得心臟漏跳半拍，露出無限痴迷的神色。
當然，穆雲川是看不見的，他只是自顧自道：「我為什麼要着急，當個廢材是多麼地逍遙自在。所有的眼睛都只看到天才的風光，誰又能看到天才背後的辛苦？那些時刻想當天才的，是因為他們總也成不了天才啊。」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啊。
好像大哥你曾經是萬人景仰的天才一樣！
這是仙法師版凡爾賽嗎？
元秋想撓撓腦袋，但是沒手，只得作罷道：「可是你現在被那些人嘲笑，你不該覺得有一丟丟失落，不該發憤圖強的嗎？再說作為一個廢材，不是都得有點神奇遭遇，變廢為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