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可找得你們好苦呀

第十三章 我可找得你們好苦呀

九月初九重陽節,自古便有登高望遠,聚會飲酒的習俗,而賞菊賦詩也已成為一種時尚。

宗宣閣也有一個由來已久的大事是在九月初九開始的,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奪魁比武大會,這可是宗宣閣最大的盛事了。

奪魁大會前,整個宗宣閣的上上下下都準備了好幾個月,為的就是能夠一舉奪魁成為真正的第幾代的冠軍。

奪魁大會的會場仍舊設在建福宮前。由於不用報名,而且還會場仍在裝典中,所以奪魁大會的前一天並沒有幾個人來看會場。

此時三呆跟張崴二人肩並著肩出現在了會場之上。張崴手拿著幾朵大大的黃色菊花,鬢角之上還插有二朵精挑細選的紫紅色的茱萸,讓原本已經可愛的臉龐顯得愈發可愛了。

三呆嘴巴鼓鼓囊囊的,原來二人在郊外賞花完后便回來了,當然也順手采了幾朵。在采完茱萸與菊花之後張崴戴上兩朵讓三呆評價一下。三呆大大地讚美了佩戴茱萸的崴姐后,崴姐十分高興主動提出帶三呆到醉仙樓買好吃的,於是就買了好多應節的重陽糕回來,算是犒賞他,之後二人閑來無事便來到會場想來瞧瞧。

三呆兩隻手拿著幾塊不同的糕點有花糕、菊糕、五色糕,邊走邊吃著。

崴姐知道他很能吃,所以買了很多。本來以為夠兩人吃的。沒想到這個豬頭風一路走一路吃,回到宗宣閣的時候一看,天呢!他一個人都快吃完了所有的重陽糕。

張崴看了三呆那貪吃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因為她見有人過來,怕失了面子,所以才沒有發作罵他。但仍然狠狠地白了他幾眼。

三呆腳上雖痛,但並沒有理會,心想反正有好吃的呢。吃完再揉吧。於是全然沒有注意到張崴的白眼。

人不走運連喝口水都要塞牙,不想來什麼它偏就來什麼!

對面走來的正是那自以為是的堂哥張為季,只見他頭戴鏤金嵌玉冠,身穿寶藍色錦緞掛絲長袍,腰系一條鑲有數十塊純金的白莽蛇腰帶,那平底厚絹鞋上也有兩塊金光閃閃的金錠。一身打扮俗不可奈,怎麼看都是十足的土財主扮相。

他的幾個跟班也是服裝華麗,表情囂張。他們出現在了會場,可以說是趾高氣昴,目中無人。

在會場上的弟子們看到他們來了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年輕弟子都像遇到瘟神一樣急忙躲開走到一邊。年長一些的也都是搖頭走開了。這下張為季的臉上更顯出了萬分的得意。臉也抬的更高了。在正面幾乎只能看到他那兩個黑黑的鼻孔了。

三呆看到了他們,趕忙使勁嚼幾下瞪大眼睛拚命地咽下嘴裡的糕點,之後沖張崴說:「崴姐,你那個什麼堂哥在那邊,他們肯定會來找茬的。我們快走吧!」

張崴也是懶得理她這個壞心眼的堂哥,聽了三呆的話后,便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嘿!今天運氣真背啊,又看到這個小母夜叉了,你說她的跟班怎麼那麼差勁啊。除了能吃能挨揍就什麼都不會了,跟你們是沒法比啊!你們說是吧哈哈哈哈。。。。。。」張為季說完,便側過身去沖著他是跟班們狂笑了起來,滿臉的得意!

幾個跟班也是哄堂大笑,任誰聽了都覺得十分的反感。

「喲!堂哥昨晚沒睡好吧,怎麼覺得這小臉又圓了些呢?」張崴開始了她的反擊。

「哼!老子的臉一向這麼圓,我娘痛我,天天給我弄好吃的,誰像你這個剋死娘親的小賤人,只能去醉仙樓才吃到點好東西。」堂哥惡狠狠地說著。

刷!張崴的眼淚就流下來了,她抽泣著使勁地用雙手捂住了臉,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從小到大什麼事她都可以不在乎。唯獨此事是她從來都不敢提及。因為張崴的娘是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的。所以她總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娘親。

砰!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伴隨著咔嚓的碎骨聲。一道藍色的弧線劃過,飛到了十幾米遠的擂台之上。

此時張為季的跟班們都傻眼了。原來就在張崴流淚痛哭的時候,三呆出手了。

三呆曾聽師父張德顯說過此事,並且囑託他千萬不要在張崴面前提她娘親的事情。這件事三呆像使命般記在了心中,所以這幾年他們雖然無話不說,但三呆從未提起張崴的母親。

三呆從未見張崴悲痛地哭過,來她一向是個開朗的女孩子,就連上次自己被打成豬頭時她也只是哭泣了一會,但那是無奈的哭泣絕不會如此的悲痛,如此的讓三呆感到撕心裂肺。

莫名的三呆殺心大起。腦中一片空白,一股熱流從腦後湧起,全然不顧後果,他忘記了不能用少林功夫,忘記了隱蔽自己的內力,忘記了一切,只知道自己運足了十二成的功力,使出了只在卧室里才敢偷偷練習的少林大力金剛掌。啪的一掌就拍向張為季。

這下可不得了,三呆此時已有常人三十年左右的功力了。雖然這少林大力金剛掌的火侯尚淺,不過心法口訣招式可是絲毫的不差。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張為季的身上,拍的他是筋骨寸斷呢。好在拍的位置是右胳膊,張為季看起來雖是骨肉分離,血肉模糊,但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疼的昏死過去。但其他人並不知道實情,只是見到他狠狠地一掌將張為季拍得飛了出去。

「殺人啦!殺人啦!」幾個跟班只會傻呵呵地叫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救治。

幸好有幾個年紀較大的宗宣閣弟子見此情景連忙上前去救治。

張崴聽到堂哥的慘叫聲后,也紅著雙眼聞聲望去,見三獃氣勢洶洶地站在那裡,仍保持著拍人的姿勢。便知道事情不妙。張崴知道三呆一定出手重傷了張為季。

她趕忙用手擦了下淚水,拽著三呆的手就往外跑。此時她的心也很亂,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要遠離此地才行。

二人一前一後匆忙的逃到了山腳邊的那個小屋,三年前前來拜師的三呆也曾在此睡過一晚,這間小屋是張崴平時的避難所。

這裡是高祖送給她的一處產業。因為平時貪玩,有時會玩的很晚,不敢回家怕被父親責難,後來高祖得知后,特意送給她這一處專門用來避難的地方。像這樣的小屋宗宣閣可是多的很,通常都建在隱蔽之處,供一些在外辦理事務的弟子使用。只不過這一間是專門給張崴使用的。仍會派人打掃。但除了前來打掃的親信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此處的。

二人面對面的對望著,誰也沒有出聲,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時辰。

張崴深吸了口氣。一拍桌子,指著三呆便罵:「豬頭風你傻呀!你是想殺了那個傢伙嗎?他可是我二叔的親兒子,我二叔祖的心頭肉啊。以我二叔祖還有二叔的作風,你肯定是要被扒了皮抽了筋的。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這件事很嚴重就算爹爹跟爺爺替你求情很可能也是保不住你的。」張崴此時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誰讓他敢說你……」三呆剛想說剋死你娘親,幸好及時想起不能說。硬生生的把話給咽了回去。

張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抖著,兩行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對不起,崴姐,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打的他,大不了陪條命給他罷了!」三呆也急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你!呆在這裡哪也不許去!我不回來你哪也別去!」張崴大聲說完,胡亂的抹了幾下臉上的淚水,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屋,關上了門。

三呆聽到了鎖門的聲音。失落地回到卧室一頭倒在了床上,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張崴並沒有直接回宗宣閣,她怕別人發現,又來另外一處隱秘小屋,這也是她的又一處秘密小屋,在小屋裡找出了易容的物品,仔細地喬裝打扮了一番,過了一個時辰,一個黑面獨眼駐拐杖的的小老頭走出了小屋。這小老頭便是張崴喬裝的,經過之前喬裝被人發現的教訓后,她努力地鑽研易容術,這些年她的喬裝水平可是大有進步,如果不是至親的人仔細再仔細地辨認,還真看不出這小老頭就是她。

張崴經過幾個時辰的打探,得知現在整個宗宣閣都在找他們兩個呢。並且知道堂哥的胳膊沒保住,幸好命是保住了,不然她就決定二人一起開始亡命天涯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為了不被人發現,張崴在離青城山較遠的的一個小酒店內買了些乾糧與干牛肉,悄悄地回到了隱蔽小屋。見地上設的提示陷阱沒有破壞的痕迹便小心的開了鎖,進去后輕輕的將門栓劃上。見外屋沒人,便又輕手輕腳地走進裡屋,看見三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外側著的頭抵著床邊,嘿!這小子居然還在流口水呢。

張崴不由得七竅生煙。自己小心翼翼地,這小子倒好,像沒事人似的,居然睡得跟頭豬似的。真是個沒有警覺意識的笨豬,看我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才行,張崴惡狠狠地想著。

她大步走過去,將三呆轉了半個身,讓他趴在床上,用手中的木拐杖使勁地在三呆的**上打了起來。

「哎喲!哎喲!誰呀!」三呆挨了打受了痛,醒來一軲轆從床上躍起,跳到了地上。見一個黑黑瘦瘦的瞎老頭齜牙咧嘴地舉個拐杖。原來是他打的呀。

「老爺爺,老爺爺,有事慢慢說,別打我呀,我做錯了什麼您就說嘛。我一定改,您別動手呀。」三呆邊說著邊用一隻用不停地在揉**。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睡得著,萬一二叔他們找上門來,二話不說給你一劍,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你能不能長點心眼啊。整天跟個小孩子似的。」張崴邊說邊用拐杖激動地地在地上一下下的戳著。

三呆聽出了是張崴的聲音。驚奇的望著面前的這個黑瘦的老人家,仔細地看著,終於噢了一聲。緊接著笑嘻嘻地說道:「崴姐的易容術果然厲害,我可是真的看不出來了。」

「唉!又跟我貧嘴。現在整個宗宣閣的人都在找我們呢。如果我們被發現了一定會被抓回去的。你!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堂哥的右胳膊是保不住了,雖然他沒有死,但是你肯定是要受嚴懲的。」

「崴姐,買吃的了呀,好香啊,居然還有牛肉,不錯,味道不錯。」三呆好像沒聽到似的,居然走到了外屋吃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的乾糧與干牛肉。

崴姐頭上是青筋滿布,終於暴發了。瘋子似的沖了出去,張開嘴,便咬在了三呆的肩膀上。下顎挫著。三呆雖然疼的要命。卻並沒有推開張崴,而是任由她的撕咬。

一會,三呆的肩膀上布滿了牙印,也布滿了淚水,張崴輕聲的哭泣著。

三呆轉身,輕輕的拍了拍張崴的頭,輕聲說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不用擔心!」

張崴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沒說話。

那一夜,三呆躺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望著房梁,而張崴躺在床也也沒有睡,瞪著那永遠都是大的嚇人的大眼睛看著帳幔。二人都在猜測著明天及今後的事情。但是卻始終沒有想出什麼對策。

第二天,二人簡單洗涮完畢后,劃開了門栓剛要出門,只見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二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負責打掃房間的鄭大叔。張崴拍了拍胸脯,吁了口氣。假裝生氣地說:「鄭大叔,被你嚇死了!」

「我還被你們急死了呢。你們兩個小傢伙果然在這。還是掌門料事如神呢。走走走,我們回屋說。」

「是不是高祖叫你來的?我們是不是有救了?我爹爹發火了沒?二叔祖沒難為我爹爹吧?」張崴不停地問著,但鄭大叔卻沒有理她,將二人帶進了屋裡。木門一關。木栓一劃反鎖上門。坐在了木椅上,拿起了杯子,倒了杯水。急急忙忙地喝了一大口。嘆了口氣!

「你們呢。闖大禍了,你二叔祖大發雷霆啊。到掌門那裡狠狠地告了你們一狀,說此事絕不善罷甘休,如果不給他一個交待他這個珍寶堂的堂主就不當了。」

「哼!他在宗宣閣一副掌門人的派頭,有誰服他們啊,要不是爹爹不讓我亂說話,我們也不用整天受他們的氣了。打斷他胳膊又怎樣。大不了。大不了我賠他一個胳膊就是了。」張崴怒氣沖沖的拽起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胳膊。

「嘿!小霸王又回過神來啦!掌門人要是會卸你胳膊的話,又怎麼會秘密派我出來找你們,掌門說了讓我找到你們,並秘密的把你們送到他那裡。」鄭大叔認真地說道。

「那好,我們跟你走,木頭風,走。讓高祖為我們想辦法吧,反正我們也想不出辦法來」說完,張崴拉著三呆跟在了鄭大叔的後面。

青城山上的秘密小路雖說不多,但仍有二三條可以從側面去到山上。

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躲躲藏藏,過了幾個時辰才好不容易來到了掌門屋外。

鄭大叔二長二短地敲了敲門,門吱呀,開了個大逢,鄭大叔側身擠了進去,張崴與三呆也魚貫而行擠了進去。

「我可找得你們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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