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赤裸裸的無賴
「那不就行了，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小學，你要不要考慮……」秦曉似乎做了很大的勇氣。
關鍵是的，她不是沒見過世面，反而，她就是因為知道的多，所以她察覺到，張墨不是一般人。
最起碼，從買文具上面，不是一般人。
所以，才這麼主動。
張墨就算對感情，再怎麼遲鈍，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沒有任何動心的感覺。
其實上，上輩子也只有一個女人讓她動過心。
對秦曉沒感覺的他，只能裝傻充愣道：「那一會兒吃過飯，我請你看放映片！」
以為他開竅的秦曉，高興的點點頭，終於對桌子上的烤鴨下手了。
時間很快就到下午了，張墨也辛苦的陪她逛了一下午的街，雖然累，但張墨也觀察到，縣裡面的消費能力。
是鎮上面的三倍左右，所以，他必須儘快到縣裡面發展。
傍晚，迎著黃昏，他們終於走近了簡陋的放映廳，最原始的電影院。
其實，也就是一個棚子，放了幾個凳子而已。
中間只是放了一個機器，站了三四個人，前面沒有任何阻攔的地方。
太陽慢慢下去，放映片也慢慢開始。
這是張墨第一次看這種電影，以前，只是看電影，紀錄片的時候，會看到，現在親自看過去，也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電影非常俗套，可是現場的人都非常高興，時不時為了電影叫好，讓張墨感嘆，比電影院的氣憤好太多了！
電影結束，兩人站在放映廳門口，他們已經溝通過了，十分鐘后，最後一趟去鎮上的車，會過來拉他們兩個。
可是這個時候，秦曉不知怎麼的，竟然主動說道：「你，要不要留我在外面過夜？」
噗！
剛喝了一口飲料的張墨，立刻噴了出來。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而且，還是一個女生說出來了……
「那個，我媽還在家等著我呢，今天就算了吧。」張墨無奈，只能拿自己的母親當擋箭牌。
秦曉捏著衣角，她剛才說的話，若是放在鎮上，絕對會被人恥笑。
不過，為了幸福，她也豁出去了，可是，可是！
張墨竟然拒絕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鎮上最漂亮的人，為什麼張墨對自己沒有興趣？
不應該啊……
看著抽著煙的張墨，她明白了一些。
這個男人，似乎不屬於自己，甚至不屬於這個地方！
不敢往下想，周圍並沒有人，她咬了咬牙，猛的抱住張墨。她什麼都沒說，話都在風裡，張墨輕輕嘆了一口氣，就任由她抱著自己。
兩人就沉默的到了鎮上，隨後道別。
期間，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甚至是再見一詞。
到了家，張墨苦惱的抽著煙，並不是因為喜歡秦曉。
偏偏就是因為不喜歡，所以他才如此苦惱。
「算了，睡覺！」張墨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還在睡夢中，這次，他是被李生吵醒的。
李生喝粥，吃東西的聲音很大，邊吃邊說道：「阿姨，你做飯真好吃，比我媽做飯好吃多了！
張墨真是幸福，對了，我跟你說阿姨，我們合夥賣東西，賺了很多錢哩……」
聽到這個聲音，張墨從夢中醒過來，從窗口探出頭來，看了看外面的太陽，
想知道今天的太陽，時不時打西邊出來了。
李生能起這麼早？
「我說李生，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出來啊，你這麼早過來幹嘛？」張墨說著，從屋外出來，拿起桌子上的油條。
「墨哥，我可不是起得早，我是太興奮了，一晚上睡不著啊，我們下一步是什麼計劃？」李生興奮的說著，甚至捨棄的手上的蔥油餅。
「吃飯！」張墨思考了一下，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笑著說道。
可就是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噔，噔噔……」
其實，已經不能說是敲門了，全是砸門！
張墨的好心情也被敲門的聲音破壞，他站起來，開口。
果然，看到門口的那一張人間，他眉頭緊緊皺起，還不等屋外的人說話，就把門關上了。
「誰啊，這麼事兒！」李生說著，到了張墨身旁。
張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我舅舅，不管他，我們先吃飯！」
舅舅來了，不應該是……
李生嘟囔著。
可好事兒還沒說出來，他就察覺有些不對勁。
張墨，跟他母親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姐，開門啊，給我點錢，我發誓，這是這個月最後一次要錢了，行不行！」張強說著，又開始砸門。
張翠芬走到門口，張口道：「你還有臉來，不是你把爸媽氣死，會淪落到跟我要錢？」
「姐，你不能這麼說啊，長姐如母啊，媽死了，你就得給我錢，不然，我就吵，我就難！」張強大聲說著，好像是怕外面的人聽不見一樣！
「咯吱……」
聽到這兒，張墨還是把門打開了，他看著張強，看著自己的舅舅說道：「你還有臉來找我媽，以前我不對，但我不會像你一樣廢物，去賭！」
說完，他眼睛一橫，泛著冷光道：「給我滾蛋，不然，我讓你以後再也沒辦法吃飯！！」
張強根本不怕他，無賴似的在門口一坐道：「侄子啊，你也不能這麼說啊，你們給我一百塊錢，這個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你要是不想給啊，我就坐在這兒，躺在這兒。
你們要是不想出門兒，就耗著吧，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無賴！
赤裸裸的無賴！
張墨看著眼前的張強，突然有些心疼自己的母親。
有這樣的兒子，還有這樣的弟弟，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是？
他，可不是之前的那個張墨了，現在這個軀殼裡面，藏著一個擁有無限能量的靈魂！
他不會向這種人妥協，有一，有二，就有無數次！
所以，解決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更加的無賴！
隨後，他沖著自己的母親，使了使眼神說道：「媽，我們是不是好多東西都壞了，要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