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分甜度】

【八十二分甜度】

晚上七點,下午的戲份結束,離下一場還有一個小時,三人趁空回到房車休息。

「坐了一下午,累不累?」陸遠洲整理了一下里側的床,拍拍床邊道:「要不要躺一下?」

「不用了,我坐着有什麼累的,還是你躺一下吧。」

眼看着狗糧又要發送,宋楷趕忙朝車外道:「哥,我給你們拿飯去。」

陸遠洲看看時間,「還沒到吧?」

「沒事,我先去候着……」

「你不累嗎?」

「不累……」宋楷昧著良心咬牙道。

身體上的累比不過看你們撒狗糧的心累。

不一會兒,宋楷拿着飯上了車,「哥,剛剛場記說,明晚那場戲要提前到今晚拍,凌雅她明晚要請假。」

「哦。」陸遠洲應了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有些心虛的看看喬初,「你晚上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下午坐了幾個小時,挺無聊的吧?」

「沒有啊~看你們拍戲還挺有意思的。」喬初起身接過宋楷手裏的飯盒,和他一塊佈置起飯桌。

「這晚上還不知道要拍到幾點,宋楷在現場又時不時的有些事,沒時間陪着你。」

「沒事啊,你們不用管我,就當我不在那就好。」

「要不我找人帶你去市中心轉轉?這邊有夜市……」

「陸遠洲。」喬初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眯着眼睛看向陸遠洲,「你幹嘛鬼鬼祟祟的想支開我?」

「沒有啊……有嗎?我有嗎?」陸遠洲眼神遊離,最後看向宋楷,「有嗎?」

宋楷漠然:「與我無關,勿cue。」

「今晚拍什麼戲啊宋楷?」喬初問道。

宋楷:「我哥和凌雅的感情戲。」

陸遠洲:「你……」

喬初幽幽看陸遠洲一眼,給他遞過一雙筷子,「先吃飯吧,多吃點。」

「你這語氣……是要送我上路嗎……」陸遠洲偷偷抬眼看她,像一隻做了壞事的狗子。

喬初被他的表情氣笑,「你拍感情戲我不能看嗎?難不成你想發展點什麼?」

「怎麼可能?我是怕你不習慣,看着心裏不舒服。雖然是演戲,那……也是有些肢體接觸的……但我發誓,我絕對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假的!我真的不是做賊心虛啊!」

「嫂子你放心,我幫你盯着,我哥要是有什麼不對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陸遠洲怒視宋楷:「你這說的好像我蠢蠢欲動似的?!」

「沒……不是……我是說如果……好吧沒有如果……我哥對你那絕對是一心一意,對其他女人簡直是冷酷無情看都不看一眼的!」

「好了你們別解釋了,我知道,我相信你。」喬初柔聲道,「吃完飯我就回酒店,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陸遠洲和宋楷兩人對視一眼。

……就這?

「你不生氣?」陸遠洲細細留意著喬初臉上的表情,「不會多想?」

「這是你的工作的一部分,我接受了你,就得接受你的工作。我不敢保證不會多想,但我知道你有分寸。如果你真的要幹什麼……」喬初頓了頓,嘴角一勾,「那我就去找別的小哥哥。」

「想都別想!」陸遠洲信誓旦旦,「你這輩子別想找別的小哥哥了,你的小哥哥就只有我一個!」

-

夜戲拍到十二點收工。

陸遠洲心裏記掛着一個人在酒店的喬初,卸完妝換好衣服后,趕緊就快步往停車場走。

剛走出化妝樓,就見凌雅和孫暮然幾人正聚集在門口的空地聊着什麼。見他過來,孫暮然大聲招呼道:「洲哥,宵夜去嗎?」

陸遠洲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不去了,你們去吧。」

「又沒什麼事,我那天聽齊哥說市區有家特別好吃的烤串,一起去唄~」

陸遠洲笑了笑,「不了,我要回去陪老婆。」

現場傳來幾聲被虐狗的哀嚎。

「看不出來洲哥是個老婆奴啊~」孫暮然揶揄道。

「嗯。」陸遠洲坦然,「我就是樂意當老婆奴,可幸福了,你們體會不到吧?」

說完,他打了聲招呼,也不管身後那群人再怎麼說,揚長而去。

回到儷豐酒店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陸遠洲本以為喬初已經睡了,進門時還輕手輕腳的,生怕吵醒她。結果沒走幾步,他就見房內幾處燈都亮着,喬初正半躺在床上看電視。

「你怎麼還沒睡?」陸遠洲走到床邊。

「我還不困~」喬初說着便要去抱他。陸遠洲趕緊躲開身,「等等等……剛才捂了一身汗,臭,我先去洗個澡。」

不一會兒,他擦著濕發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在房內的桌上翻找出一個吹風機,又準備走回去。

「我幫你吹。」喬初掀開被子起身,拍拍床邊,「你坐這兒。」

伴隨着機器嗡嗡的運行聲,喬初的手指動作輕柔的穿過他的髮絲,暖風掃過耳邊和臉頰,陸遠洲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喬初一邊擺動着吹風機一邊撥弄着他的頭髮,直到覺得髮絲都干透了,便關了風機,房間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好了。」

話畢,身前的人並沒有反應。

喬初有些奇怪的繞到陸遠洲身前。後者垂著頭,身體倒是坐的很穩,眼睛卻已經閉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沉了些。

看來經過這些年在片場的磨練,陸遠洲不僅熟知「充耳不聞」大法,還練就出了坐着睡覺的絕技。

喬初覺得既好笑又心疼。

她算了算,從陸遠洲昨天連夜趕到江臨到現在,他幾乎也沒怎麼休息。今天近乎連續拍了十二個小時的戲,又有好幾場戲太需要掏空情感,這樣二十幾個小時下來,普通人都熬不住。

她輕輕摸了摸陸遠洲的臉頰,在他耳邊喚了幾聲。陸遠洲有些惺忪的睜開眼睛,懵懵的看看她,突然坐直身體,「嗯……?我剛剛睡著了?」

「嗯,頭髮幹了,躺着睡吧~」

陸遠洲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抱住喬初的腰呢喃道:「寶貝對不起……你生日我也沒能陪你……「

「你陪我了呀,我們今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嗎~」喬初摩挲着陸遠洲的頭髮,那熟悉的肥皂香味又盈盈繞繞的飄散開來。

「那不算……我一直工作呢……還讓你在那麼小的凳子上坐了大半天……」

喬初被陸遠洲連板凳面積都要關注的點逗笑,「沙發和板凳都是一樣坐啊~只要你心裏有我,我們就在一起。」

陸遠洲深深吸了吸喬初身上的清香味,「我寶貝真好……」

喬初像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背,「快睡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明天是不是還要拍?」

「嗯,明天要去山上拍。」陸遠洲鬆開手,看着喬初道:「山上條件不好,你要不還是別跟過去了,好不好?」

喬初坐上床給陸遠洲拍了拍枕頭放好,「嗯,那我就在酒店等你。」

陸遠洲一愣,「你怎麼這麼聽話?都不反抗一下?」

「我要是去了,你又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反而影響你工作。我明天自己在市裏逛逛,你不用管我。我剛剛在網上看說梧寧這邊有幾家咖啡館都不錯,明天正好去探探。」

「快睡啦……」喬初拉陸遠洲躺下,關掉房裏的燈。

陸遠洲的手臂從背後緊緊環住她的腰,臉在她頸窩間蹭了蹭道:「說好補償我的呢?」

喬初伸手推了推他的頭,「這麼累了還在想這個。」

陸遠洲笑起來,「就是覺得很虧啊……」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喬初的話語在黑暗中穩穩而至,陸遠洲的心瞬間安靜下來。雖然此刻是他抱着喬初,但他卻覺得自己被她的每一寸溫柔緊緊包裹着,溫暖而又安全。

他將頭埋在喬初的耳邊,輕輕回應:「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

在梧寧又待了兩天之後,喬初返回了江臨。

回程那天,陸遠洲特意抽空將她送到機場。到了停車場,他拉着喬初的手,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捨不得。

縱使他很希望每天拍完戲回去就能看到她,但一想到喬初每天獨自等待的漫長時間,他就更加捨不得留她。

七月,樂瑤投毒案被移交至江臨檢察院提起公訴。梁佳玥在發佈了道歉聲明之後幾乎立刻在娛樂圈銷聲匿跡。縱使網絡上的罵聲依然沒有停歇,也再沒見她出來說過半句話。

據婁江打聽來的消息,說是九天以違約為由已經向梁佳玥提出了解約和巨額賠償。因此,對於她誹謗一事的追究,陸遠洲便暫時不再做考慮。

日子轉眼到了九月,在蔣家數次干涉無果的情況下,蔣連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接到消息的這天,陸遠洲從劇組請假回了江臨,陪喬初待了三個小時,又連軸飛回梧寧。

彷彿所有的事,在天氣轉涼之前,都一一塵埃落定。

國慶之前,江臨忽然變了天。一場秋雨後,夏日的悶熱迅速褪去,涼涼的秋意接踵而來。

雨天,氣溫驟降。大概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寒氣,Bueno今天的生意比起平時來說稍顯冷清。

午後,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婦人推門而入。大概是外面風雨交加確實陰冷,那婦人又穿的單薄,一進來就打了個寒戰,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哈氣。

喬初見狀,趕忙倒了一杯熱水從櫃枱里繞出來,遞到那婦人手中,「阿姨,您先喝杯熱水吧。」

「哦……謝謝你啊姑娘……」那人有些局促的喝了一口水,有些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婦人身材修長穿着普通,比喬初高一些,面容消瘦看着卻還挺精神,五官標誌,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一位美人。

她手握茶杯,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喬初。喬初只當是她也在網上看過關於自己的八卦,不以為意。

「阿姨,我們這邊有菜單,有飲品也有簡餐,您看看。」

「額……好……」婦人拘謹的沖喬初笑笑,目光在菜單上掃了幾遍,卻始終沒有開口點單。

「需要我跟您推薦一下嗎?」

「啊,好,你幫我選兩樣。」

「我們這兒賣的最好的是海鹽拿鐵和板栗做的蛋糕,您要是喝不慣咖啡,我們的烏龍拿鐵也挺好,裏面是茶和奶,沒有咖啡。」

「可以,就來你說的烏龍什麼和蛋糕,一共多少錢?」

「一共62,您掃這裏就行。」

婦人有些尷尬的掏出錢包,「額,內個……我不會掃碼,現金可以嗎?」

「當然可以。」喬初沖她友好的笑笑。

那是一隻看起來很有年份的老式皮革錢包,表面已經翹皮翹的厲害,邊角都已經磨損得呈出灰色。錢包翻開,一張夾在透明卡位下的舊照片露了出來。

喬初的目光瞬間被那張照片吸引,總覺得這照片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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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氣頂流住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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