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發生了什麼！？」

這下子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堂。

「芥川老師？」太宰治疑惑地喊道。

那被眾人對立的侵蝕者不應，視線放在暗沉的刀尖上，如常道，「能把它遞給我嗎？阿辰仔？」]

「好、好親密。」實在是過於緊張，中島敦決定說點別的什麼來緩解一下。

「哦，結芽不在，沒告訴你們堀君是龍的徒弟。」志賀直哉道。

「誒誒？」

起先不可置信的緣故是想到『芥川龍之介』有徒弟？但聯想是那位『芥川先生』有一位如此可愛的徒弟也就不吃驚了。

說起來，小鏡花算芥川的徒弟嗎？哇哇！好可怕。

但……想起骸塞之戰芥川對鏡花的言語，兩人如出一轍的戰鬥決定……

「你在想什麼？」芥川龍之介冷眼。

「想你。」中島敦不假思索。

然後他死了。

……

說笑。

芥川龍之介翻了個白眼懶得對蠢蛋動手，倒是中島敦身邊人『你是不是出問題』的眼神讓他社死。

[「你沒資格這樣叫我，」堀辰雄皺眉，「能這樣叫我的只有芥川先生。」

話音剛落，便是侵蝕者向前的凌厲一擊。

當侵蝕者還作為芥川龍之介的時候戰鬥力不必多說，現在得到侵蝕者的力量更加如魚得水，這一擊下去，頓時灰塵四起，再看地板，估計燕結芽回來看到會咬牙切齒的無能發飆。

「住手！芥川老師。」太宰治焦急道。

「都說了他不是本人了！」菊池寬邊吼邊跑過去。

菊池寬來到了侵蝕者身後，舉起板凳，「你鬧夠了沒有，冒牌貨！」

看不清動作的刀光下，那張板凳粉碎。

侵蝕者不理距離最近，此時毫無防備的菊池寬，猛然拉進與其他人的距離。

「喂！也讓我們用點武器吧。」站在樓梯口的中原中也對貓道。

「做不到！武器不能在館內顯現的。」貓炸起一身的毛緊盯侵蝕者的動作。

「他手上不就拿著嗎？」中原中也上火道。

畫面再次回到緊張的場面。

侵蝕者迅速拉進距離的人讀作其他人，而寫作久米正雄。

他追著久米正雄砍。]

久米正雄：「……我現在才發現。」

其他人不好意思問久米正雄的想法，菊池寬好意思問，但他只顧笑。

久米正雄：「……」

我不該來這裡的。

[久米正雄辛辛苦苦躲了許久，菊池寬眼疾手快將他拉在身後。]

久米正雄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嘆了一口氣。

這大概就是朋友吧。

就和苦微笑一樣，雖苦又甜。

[侵蝕者持刀，卻沒有再逼近了。

此時侵蝕者站在中間，他面前是菊池寬和他張開手護著的久米正雄和堀辰雄，後方是芥川龍之介與其他文豪。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侵蝕者身上，只有芥川龍之介的視線存在於堀辰雄手上的書。

《齒輪》

原來在他眼裡，是《齒輪》殺死了我嗎？

還在恍惚間，卻聽到寬的大喊，「龍！」

原來已經踏出來了嗎？芥川龍之介恍然。

於是他走向二重身身後，像演員一般說：「夠了，停手吧。」

這時候，二重身轉過身來，他們面對面。

菊池寬參不到龍的情緒，太宰治看不清芥川老師的表情。

芥川龍之介看見二重身那隻異樣的眼裡染上更加濃重的不詳，竟像是火焰在燃燒。

他沒想到這時候他還有閑心胡思亂想。

火焰因為作用與狀態，總是被認為是生命與生機勃勃的象徵，一想到火焰，那麼便是火紅而熱烈的，絕不是他眼前的這團火，燃燒不了任何人不說，還陰冷得凍傷自己與他人。這黑炎的燃料或許是將希望揉碎，但能讓黑炎熊熊烈火，恐怕這希望不怎麼珍貴，甚至不能放在可回收垃圾桶里。

對了。

這希望叫什麼來著？

二重身喘息著，侵蝕者壯大著，芥川龍之介面前的人將他的一縷雜發捋到耳後，一字一句對他做口型：我失控了。

本是風平浪靜，下一刻，侵蝕者痛苦地捂著單眼，他跪坐在地，死死抓住芥川龍之介的衣擺才沒有讓自己蜷縮一團，他周身也迸發出墨黑的力量，眼看芥川龍之介不知動作就要被沾染，志賀直哉猛地向前將他拉了回去。

「傻了嗎？！」

當敬愛的前輩眼含關切地對他怒吼的時候，芥川龍之介知道，自己成功了。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的二重身是侵蝕者了。

大堂的牆壁是壯觀的書牆，裡面特定的書籍染上了暗色，隨即芥川龍之介捂著胸口，也跪坐在地。

啊，那希望叫什麼來著？

伴隨著侵蝕者的起身，芥川龍之介倒在地上。

「龍！」

「你振作一點啊！」

「芥川先生！」

芥川龍之介閉上眼，唇邊淺淺勾起。

他那毫無用處的希望呀。

叫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