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芥川龍之介』為他們解說了『萩原朔太郎』的詩歌,最後不知不覺坐在了偵探社的中間——挨著江戶川亂步。
影片繼續播放時,大文豪拿著詩集,小聲在還想繼續聽下去的名偵探耳邊鑒賞他所喜愛、或『萩原朔太郎』的代表詩。
「我明白了!」江戶川亂步歡呼雀躍。
「噓。」『芥川龍之介』將食指立於唇間,含笑示意對方別打擾到其他人了。
真是……
在場其他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都將各自想要對文豪的提問壓在心底。
怎麼說呢,也不是問不出口。就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彷彿非常冒犯對方。
啊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明明是對方害得他們不得不待在這裡的。
當然,以上想法不是所有人的想法,聰明的腦力派想的可就不可愛了。
[再次一聲槍響,這次躺在地上的是太宰治。
「太宰?太宰!你振作點!」坂口安吾道。
「糟糕,他死了。」織田作之助道。
死去的太宰治也道,「啊,我好像死了呢。」
「屍體就別說話了!」剛活過來的中原中也理直氣壯要求道。
「又有案件發生呢。」芥川龍之介淡定道。]
「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一言難盡呢。」江戶川亂步道,他已經重新從邏輯之神那裡奪回了他的理智。他拿起兩包薯片,糾結一番,遞給『芥川龍之介』其中一包薯片。
『芥川龍之介』獃獃地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江戶川亂步看他沒動作,主動幫他打開薯片,「超好吃的,快吃。」
『芥川龍之介』嚼了嚼,認可地點頭。但他心底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卻實在想不起來,於是他便於零食奮鬥起來。
被遺忘掉的三花貓:……
完全不敢靠近太宰治的三花貓:……
老夫有悔!
[「是啊,還是殺人案。」中原中也認真道。
「是誰害太宰成了如今的模樣?」坂口安吾頗有要為孩子討回公道的家長風範。
「就是說啊。」織田作之助說著大阪話,似乎也要認真起來了。
「有兇手的頭緒嗎?」芥川龍之介好奇道,「比如說對你心懷恨意的人啦,被你麻煩過的人什麼的。」
太宰治還沒想好說誰的名字,織田作之助就已經回憶起來了。
「要說被太宰麻煩過的人……不行啊,太多了。」
坂口安吾也推了推眼鏡,認同道,「人數太多了,鎖定不出來。」
雖然無賴派的兩人都似乎是很正常的語氣,但太宰治還是默契的聽出了兩人的調侃,大怒,「你們什麼意思嘛!」
撒嬌般的怒吼惹來中原中也的diss,「說到底,是不是他殺都兩說吧,依我來看是自殺吧。」
坂口安吾點頭,單手叉腰,「確實,太宰本就曾三度自殺。」
織田作之助接過坂口安吾的刀,哦,不,話頭,接著說,「前兩回都還失敗了。」]
「偶像面前公開處刑嗎?」屏幕外的太宰治不知為何有些幸災樂禍,「真慘。」
「還是被朋友抖出來的呢。」森鷗外也深深同情『太宰治』。
中原中也和國木田獨步搞不懂太宰治為什麼會如此自信的嘲諷別人。
「你個自殺狂魔在說什麼呢?」中原中也道,「你的自殺可比人家過分多了。」
「而且現在也進化成了殉情,拉著漂亮女孩子就說殉情……」國木田獨步生氣道,「你這繃帶浪費裝置!知道我因為你為多少人賠禮道歉嗎?!」
太宰治眨了眨眼,突然覺得眼前場景有些熟悉。
哦,不就是屏幕里場景的翻版嗎?
『太宰治』被好朋友揭露黑歷史。
而他現在被拍檔實力控訴。
都在『芥川龍之介』面前。
……
太宰治發現『芥川龍之介』默默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去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這跟這次的事件沒關係吧!」太宰治慌張道。]
「我那是愛好啦,國木田君和小蛞蝓是不會懂的。」太宰治淡然道。
[「自殺啊,」芥川龍之介摸著下巴,沉思,道,「這種可能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太宰君,將生死作為玩具,」『芥川龍之介』到底還是想說點什麼,道,「很不好哦。」
[「怎麼連芥川老師也——!」太宰治欲哭無淚。]
「關你什麼事。」太宰治冷著一張臉。
哦呀~看著有些尷尬的文豪,森鷗外眼裡興味盎然,因為這還是第一次見太宰君對他人這般態度呢。
要知道,哪怕是面對他,太宰君也是能笑出來的哦。
[「用搶打穿肚子自殺什麼的,有膽魄,」中原中也尤嫌不夠,再為太宰治插刀,「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啊,桃花小子。」
覺得差不多了的坂口安吾決定步入正題,給太宰治留兩分面子,他解圍道,「兇器也可能壓根不是□□,比如說用椅子砸中頭什麼的。」
「那不就不是自殺了嘛。」
「都說了我沒有自殺啦!」太宰治急的冒汗,「我是被人殺害的!」
「這麼說來,果然另有兇手吧。」坂口安吾漸入佳境。
「要說被太宰麻煩的人……會是誰呢?」
「不知道,符合條件的人越想越多。」坂口安吾覺得無能為力。
「會不會是佐藤春夫老師呢?」織田作之助道。
「他要想殺太宰的話,估計早就動手了吧。」坂口安吾無奈攤手,「在四米長的抱怨信來到之前。」
「說的在理。」中原中也點頭認可。
「啊。」太宰治發出無意義地感嘆。
「那有沒有可能是川端康成老師?」織田作之助再問。
「他也沒可能,」坂口安吾道,「雖說就芥川獎一事落選,太宰的確不止一次寫信抱怨。」
「對方都有一一反駁,應該不至於懷恨在心非要殺了對方不可啊。」中原中也補充。
「那會不會是井伏鱒二老師呢。」沒想到織田作之助還能說出人名來。]
「這孩子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啊,」尾崎紅葉掩唇,「中原中也死時大家都是猜測侵蝕者作案,而到了他這裡,就彷彿真成熟人仇殺了。」
『芥川龍之介』從書里回過神來,他看書著實快,已經一大半了,雖不常一心二用,但到底是聽著『經歷』過的事,他還能說出些感想出來。
『芥川龍之介』笑對尾崎紅葉回答,「是很可愛的孩子。」
「能看出來呢,」尾崎紅葉斂眸,「畢竟他們都在逗太宰君玩呢。」
「不,」沒想到『芥川龍之介』認真反駁道,「在當時的『我』面前說出那些話,其實也是含有對『太宰君』自殺、麻煩事情的抱怨。也是暗暗拜託『我』關照一下喜歡我的『太宰君』。」
「畢竟當時『我』失憶了,在圖書館看了不少和『我』有關的信件、故事、分析、趣事,他們說的這些……」他輕笑,「我差不多都知道呢。」
通過文字了解自己,結果順手看了『太宰治』的生平嗎?太宰治暗暗心想。
[「你還真是給不少人添了麻煩呢。」芥川龍之介走過去,蹲在太宰治面前,支著下巴,淺笑,語調上揚。
「那有這麼誇張啦……嘿嘿……」太宰治心虛乾笑。
芥川龍之介看著太宰治漂亮澄澈的眼睛,便沒有收斂笑容,繼續笑著,很是包容。]
※※※※※※※※※※※※※※※※※※※※
怎麼說呢,噠宰肯定複雜的人。然後在我心裡,他還有那種喜歡不說喜歡的孩子氣,當然,換種說法的話,就是討厭不說討厭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