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你說得可真難聽!」太宰治惱羞成怒。
「這是事實啊,你都自殺失敗多少次了。」中原中也反問。
「不,那只是僥倖活了下去。」太宰治一臉認真辯解。
「太宰君,總而言之,你先下來。」德田秋聲無奈道,「冷靜下來好好商量吧。」
「把他弄下來,這樣比較快吧。」中原中也一臉神采飛揚的笑意。
太宰治不知道中原中也什麼意思,小臉無辜極了,然後被中原中也手中的茶杯砸到額頭上。
勁兒非常之大,將他從上面砸了下來,激起一片灰塵,砸壞一眾桌椅。
「好疼!疼得要死,疼死了啊!」太宰治大叫。
而中原中也,他大笑起來,一臉真有趣,像個少年感十足的小惡魔。]
「那個世界的同名之人,不止太宰君和芥川君的身份顛倒,中也君和太宰君的身份也顛倒了嗎?」森鷗外若有所思,他突然看向貓咪。
如果他和夏目老師身份轉換一下……
刀出鞘的聲音。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森醫生。」持刀橫在森鷗外脖子上的劍客冷冷道。
對此,森鷗外微微一笑。
「你難道沒有這樣的想法嗎?」
「……」福澤諭吉收回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你們在說什麼?」尾崎紅葉也將劍放回傘里。
「大概是,」森鷗外冥思苦想,道,「男人的浪漫與勇氣。」
「不是很懂呢。」尾崎紅葉微笑。
【『尾崎紅葉』,男。】女音突然說道,【可能也不會懂這所謂的浪漫。】
【我希望你們知道,在我的世界看來,你們的世界才是最奇怪的。】
「反覆無常的又生氣了呢,」江戶川亂步咬著棒棒糖,「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
【……】
突然沒了聲響。
「那個……她脾氣好像也不怎麼好,」中島敦膽戰心驚,「所以總覺得是因為回話過於暴力,而被屏蔽了呢。」
「把『總覺得』去掉啦敦君,自信點。」江戶川亂步彈了個響指,如此自如道。
影片繼續播放,本來擔心女音會幹什麼的眾人放鬆下來,隨即失笑。
所以,這是大孩子和小孩子之間的戰鬥嗎?大孩子贏了呢。
[「你們可真鬧騰,」代理館長貓貓出現,他它看起來超級無奈,「靈體是不會死的吧。」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會不會死。」太宰治反駁。]
「哇哦,咬牙切齒的憤怒呢。」中原中也興緻勃勃地評論。
「看起來……很可愛。」泉鏡花突然道。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她疑問。
「呀,我沒想到鏡花醬是個s而已。」與謝野晶子微微一笑。
?
不太明白這個意思,但看大家不願和她多說,泉鏡花也不好奇了。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沒有惡意,原諒我吧。」這是中原中也的道歉方式。
「我只看得到惡意啊。」明明先前那麼生氣的表情,聽了中原中也不像道歉的道歉后,太宰治語氣緩和道。
「中原,你為什麼要騙他?」德田秋聲好奇道。
「因為很無聊啊。」中原中也回答,真是簡單樸素至極的理由。
但是太宰治好像並不在意了,他只是疑問道,「話說這裡,真的沒有出口了嗎?」
「不知道……要說為什麼……」中原中也將背挺直,嚴肅道。
畫面一轉,陷入他的回憶。
「敬啟,宮澤賢治老師:我快忍不下去了。」]
「賢治!!!」國木田獨步驚呆了。
「!!!」中原中也發出不太好的預感,「剛才『太宰』爬樓梯的話語,聯繫他對『芥川龍之介』的崇拜……」
「我?」宮澤賢治好奇地指著自己。
「終於到小矮子的回合了嗎?」太宰治興緻勃勃。
[「這鬼地方連酒都沒有,全都是書,我呆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中也』呢,也是個酒鬼~」
[和太宰治的走樓梯一樣,爬了半天跟鬼打牆似的走不出去。
「所以我放棄走樓梯。」中原中也決定另闢蹊徑——爬書架。
不出意外,摔了下去,再次心疼桌椅底面。]
「好可憐好可憐,我似乎已經看見中也下次做任務的慘狀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笑的場景,可太宰治就是很開心,這次他學聰明了,挨著福澤諭吉很近,免了被揍。
——好欠啊。
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什麼啊,原來中也也掉了下來啊。」太宰治吐槽。
「是啊,我和你是墜落同伴了。」中原中也輕笑,與太宰治臉對臉,他說話總是拿腔拿調,卻非常自然,大概是詩人的特性,「桃花混蛋。」]
「嘶……好撩。」谷崎直美紅著臉說著這樣一句話。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說的〈桃花混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德田秋聲問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問題。
「你別看這傢伙頂著這樣一張臉,居然喜歡桃花。」中原中也指著太宰治道。
「跟長相沒有關係好嗎?」太宰治困擾道。]
「誒?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太宰治作為『太宰治』的同名同姓,聽了這個解釋,大覺無聊。
「難不成……你也喜歡桃花?」中原中也突然道。
「我可沒有喜歡的花。」太宰治聳肩。
「噢,會不會是那位『中原』先生認為,『太宰』先生的臉本來就很招桃花了,然後本人還喜歡桃花,所以就叫他〈桃花混蛋〉。」中島敦道。
「總而言之,那位『太宰治』太軟了,乖得嚇人,」尾崎紅葉憐愛道,「真是,都被那樣無理對待了。」
[「原來如此,我大概了解你們之前的關係了。」德田秋聲道,屏幕外的人懂沒懂不知道,但文豪的理解能力一向不差。
「跟我和秋生的關係一樣。」島崎藤村淡淡補充。
——欺負與被欺負的關係。
但關係是朋友。
「但天花板這麼高,真虧你們敢爬。」德田秋聲道。]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中島敦苦著一張臉,他怕高怕痛怕死,一想到自己掛在那麼高的地方就兩股戰戰了。
「膽小如鼠。」芥川龍之介輕咳一下,嗤笑。
「你!」
「自由和生命,害怕與被囚禁。人虎,真是弱小。」
「喂!他們這也沒有被囚禁吧!說到底,是文豪們自己想出去,他們有他們的選擇我有我的想法,所以怎麼了嘛!」
所以我才看不上你。芥川龍之介涼涼地看了一眼中島敦,遵從中原中也的意願,閉了嘴。
他不是一個寡言之人,除了沉默的接受任務,其他時候都是有自己想法就說出來,也不怎麼會顧忌。
[「這裡雖然有好幾個房間,但都不與外界相連,自然就會想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隱藏出口。」島崎藤村道。
他憂傷地看著高處,「其實,我和他的想法一樣。」
〈「敬啟:世界某個對象素未謀面的取材對象……」〉
「為什麼你也爬了啊!」德田秋聲崩潰道。
現場唯一的常識人和大家格格不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