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什麼！為什麼沖田先生會在這啊！」眼前構成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景象，已經死去的自己敬仰的一番隊隊長突然出現，還要殺自己的親哥哥，放在誰哪裡都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好么。市村鐵之助幾乎崩潰的大喊：「而且，為什麼要殺辰哥啊！」

「很抱歉，小鐵。」沖田總司不欲與他多說：「我必須殺了他。」

「啊啊啊啊啊——」

鐵之助大聲喊道，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沖田先生還活著，但是他知道一個事實，就是不能看著哥哥就這麼死掉。

少年跑到市村辰之助面前，張開雙臂阻攔著沖田總司：「不行！我不能讓你殺了辰哥！」

「我再說一遍，讓開！小鐵！」沖田總司再次露出「鬼之子」的表情，很難想象一個那麼好看的人居然有這麼像鬼的時候，但是小鐵還是寸步不讓：「不行，沖田先生！」

「……」沖田總司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小心，小鐵！」

子彈的聲音破空而來，鐵之助驚愕的回過頭，發現時辰之助突然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渾渾噩噩的就對自己面前開了一槍。

「……是小鐵的聲音。」黑暗中，本來都做好被殺的覺悟了，但是聽到了小鐵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指引著黑暗之中的辰之助醒來。

「不行，我還不能死……小鐵在等我……」辰之助掙扎著：「在這裡死掉的話，還有誰來保護小鐵呢？」

不想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砰——」扣動扳機。

血花四濺。

「沖田……先生？」市村鐵之助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沖田總司將自己拉入懷中，然後轉過身替自己抵擋了這一槍。

「咳咳……」沖田總司抬起頭，摸了摸傷口：「放心吧，沒事的，是穿透性傷害。」

「辰哥？為什麼？」現在發生的事情太顛覆少年的認知，他獃獃的透過沖田總司看著辰之助。

辰之助此時也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拿槍顫抖的雙手，意識到自己居然朝鐵之助開槍了，這個認知幾乎將他的精神擊潰。

「啊啊啊啊啊————」

「主殿！您受傷了！」消滅了溯行軍的刀劍男士紛紛趕了過來，看著沖田總司受傷，加州清光著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沒事的，清光，只是流了點血。」沖田總司放開小鐵，神情嚴峻的看著發狂的辰之助。

「……辰哥？」就算小鐵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很清楚，辰哥目前的狀況相當的糟糕。

黑氣從他手上的槍上蔓延，就像漩渦一樣吞噬了市村辰之助，辰之助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吶喊，很快黑氣就將他整個人整個的籠罩起來，在也看不出人類的樣子。

「時間溯行軍可以通過改造的物品影響歷史人物。」沖田總司皺著眉頭：「怕是辰之助很早以前就被感染了。」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了，為何市村辰之助能從那麼遠的地方射齣子彈，而且百發百中。

這根本就是經過溯行軍改造的武器，不合常理的射程讓辰之助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畢竟，【按照歷史】沒有人可以從這麼遠的地方射齣子彈。

「喂！辰哥！是我啊！我是小鐵！」鐵之助淚水涌了出來，他拚命呼喚著辰之助的名字希望可以挽回他的理智。

「沒用的，小鐵。」失血過多讓沖田總司臉色發白，他半靠在加州清光的身上，大口的喘著氣。

「糟糕了，傷口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沖田總司覺得眼前發黑，身體快站不住了，眼前辰之助的變異已經沒辦法阻止了，現在能做的只是消滅他。

「沖田君，我先幫你止血吧。」Giotto皺著眉頭，他並不會醫療技能，能做的只是最簡單的物理療法，用死氣零點突破將沖田總司的傷口凍住。

「麻煩你了，Giotto。」傷口被凍住的痛苦是巨大的，沖田總司忍耐了下來，他知道這勢必不是長久之計，必須速戰速決。

「主殿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小狐丸橫著刀擋在沖田總司面前：「要是讓主殿負傷出陣，小狐可是非常失職呢。」

「小狐丸殿所言甚是。」一向好脾氣的鶯丸也出聲附和，更別提行動派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了。

「敢傷害主殿，就算是怨靈，我也能砍下去啊！」笑面青江收起平日嬉笑的表情，舉起的刀刃表明他的認真。

「主殿，」加州清光將沖田總司扶到一棵樹下靠著坐下，認真的說道：「請不要忘記了，我們也是沖田君的刀劍男士啊！」

安頓好沖田總司后，加州清光也加入了戰局。

自己是新撰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

必須先身士卒，就算刀斷掉，人死去，也不可以後退。

因為自己不去對戰，就會有別的隊員前去對戰，他身上的傷口多一點，別人身上的傷口就少一點。

因為他是他們的隊長。

同樣，因為他是他們的主殿。所以必須，竭盡全力來保護他們。

樹下，沖田總司低著頭，不禁露出笑容：啊，怎麼忘了呢，他們也是他的付喪神，想要保護他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吧。

「真是抱歉啊……」沖田總司苦笑了一下：「不了解你們的內心，總是一個人肆意妄為的行動，讓你們擔心了……」

「有一個這麼任性的審神者，你們一定很苦惱吧……」

沖田總司喃喃自語道，感覺手腳冰涼，眼皮很重，不一會兒，就再也支撐不住靜靜的睡了過去……

等沖田總司醒過來，發現是在一個帳篷里。他躺在簡易的床上，身上蓋著毛毯。

「喲，你醒了。」見他蘇醒，黑髮的妖怪沖他打著招呼：「居然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真是太丟臉了。」

「奴良鯉伴？你怎麼會在這裡？」沖田總司掙扎著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不痛了。低頭一看，受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癒合，傷口雖然看上去仍然恐怖，但是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當然是來救你的啊！」奴良鯉伴雙手抱胸，一副你欠我良多的模樣：「我從我的母親那裡繼承了一點治癒能力。」

「噗，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少女的能力啊……」沖田總司不由的笑起來，然後扯到了傷口：「好痛！」

「別笑了，再把傷口撕裂你們家付喪神又要哭了。」奴良鯉伴吐槽道。

「哦，對了，這裡是哪裡？」沖田總司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陌生的地方。

「你受傷昏倒了，小鐵就把你們帶到他們的大本營……」奴良鯉伴解釋說。

「對不起，我好像還有點失血嚴重，耳朵剛剛出現了幻聽，你說他們把我帶到哪裡？」沖田總司期待的看著奴良鯉伴。

可是還沒等奴良鯉伴開口，得到沖田總司醒了消息的付喪神們匆匆趕來，一見到沖田總司已經醒了，加州清光忍不住就想往上撲，被小狐丸拉住，才想起沖田總司已經受傷了。

「主殿，您沒事吧？」加州清光開口道。

「我沒事……」沖田總司開問，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既然沒事，就把事情好好解釋一下吧！」

來人大踏步的走進帳篷，臉色特別難看，雖然比印象中憔悴了一點，也剪短了頭髮，那個魔鬼副長的樣子倒是不變——

是土方歲三。

「哦豁，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