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燈下至黑

二王爺真的是喪心病狂，要不是他一口一個「囡囡」徐吟真會以為他看上自己想納作妾室了。

簡直無時無刻不在身邊，雖然回到王府，但寸步都不離開，就連小小良想來找徐吟玩都被他轟走了。

也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徐吟才不信他能良心發現，二王爺，不算兒子，女兒都有二十幾個，連名字都記不完，怎麼會對她良心發現？

徐吟粗略地算了算，張沅江在南州有點地位才五年，造反才兩年，二王爺五歲以下的女兒竟然有十四個。

這老色鬼體力可以啊！

這古話說得好，村夫有錢了就換老婆，徐吟突然想到她爹過幾年也就不會給她生十個八個小舟舟？

小舟舟一個就夠費勁了，多了簡直要搞死我。

遂問二王爺：「爹，我聽人說徐王沒有夫人呢？」

二王爺聽及此，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你管他有沒有夫人呢，你看上他了？」

「？？？？」徐吟覺得這二王爺腦迴路是不是有毛病？

徐吟還是答：「不是，我在想，徐王要是多幾個女兒女婿，興許就更囂張呢。」

二王爺揮揮手，得意道：「他？他不可能的，他上次為了救你大伯，子孫根斷了，早就是個廢人了。」

「？？？？」徐吟睜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二王爺說着忍不住捂著嘴偷笑，笑得滿臉通紅又咳嗽一聲正色道：「嗨！我給你說這些幹啥，你一小姑娘你又不懂。」

溶洞內，張沅江是真的惜命啊，裴戰想過他惜命然則沒有想過他會這麼惜命……

他看着眼前一丈多寬的鴻溝覺得好笑，溝內下面還有流水穿插而過。

張沅江站在對面，就這麼見他的。

「你要見我？」張沅江問。

裴戰朝他拱手一禮：「參見皇上。」

他這句皇上喊得張沅江尤其舒暢。畢竟鬧造反一直以來都只有平頭老百姓認可他，現在居然有朝廷帶過官帽的人喊他皇上，這感覺自然不同。

這個小夥子懂事！會搞！

張沅江有些飄了，學着戲文里拉長強調：「愛卿～～～～免禮——————。」

裴戰沒見過這架勢，回頭看了看徐大壯有些不解，想知道張沅江是不是有說着說着就唱幾段的習慣？

徐大壯卻一本正經，彷彿早已習慣。

裴戰才恍然，合著這些人的禮儀實踐都是來自於戲文嗎？禮記又沒封禁，都想當皇上了看個書學個習豐富一下理論基礎就這麼難嗎？

「愛卿，你看朕這片江山。」突然張沅江指着眼前這道鴻溝和暗河道，「氣吞如虎，山河破碎，有沒有感受到這雄壯之力？」

裴戰應付性看了一眼，靠着自小耳濡目染的洞察力，恰如其分地說了句：「皇上萬歲。」

如果說剛才那句皇上把張沅江吹得鼓起來了，那這句萬歲直接讓其原地起飛。

「對對對！萬歲萬歲萬萬歲！」他高興地拍手，對着徐大壯遙遙喊：「徐愛卿，你果然好眼力挑了個了不起的青年才俊。」

徐大壯心裏懊惱不已，原來皇上等了這麼久的馬屁竟是這一句，早該讓自己想到了一巴掌拍上去才對啊！

於是他也跟了句：「萬歲萬萬歲！」

「好好好。」張沅江難以掩飾地興奮，「這個林御是個可造之材，朕決定好好培養一番，這樣，司空峴！」他已然忽略了裴戰來這的緣由。

司空峴不知道在這洞裏那個地方應了一聲：「臣在。」

「你現在當着朕的面試試這個林御的武功，不能放水，朕要看看這小子真實實力。」

「遵命！」話音落了好久，司空峴才從裴戰身後一個洞裏掙扎著爬出來，邊爬邊護住頭冠。

徐大壯連忙去扶他：「將軍你怎麼從這爬出來的？」

「從對面過來就這一條路嘛，不然得去外面繞。」司空峴說着從身上揪下一條軟體動物，「皇上，下次換個洞，這裏有螞蝗。」

張沅江不耐煩，一句話脫口而出：「還不是你上面關的人多了引來的，趕緊。」

原來這是牢房的下面，有螞蝗說明聯通著外面水系。

司空峴抖了抖鎧甲，站好，對着徐大壯就道：「林御，使出全力，我不會手下留情。」

嚇得徐大壯跳腳就跑：「不是我不是我，在那邊。」

司空峴這才看到裴戰所在，哐當一聲丟開刀，伸手對其示意：「來吧！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