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世

第二章 出世

次日天剛放亮,嘎根叔挑著柴出門了,沿著村道高一腳低一腳地一路朝百裡外的河洛城走去。.到了村口外,在路邊一個茶點店處,嘎根叔想買十數個包子,以便在路上吃。劉家村到河洛城的山路崎嶇難行,雖是區區百里路程,但挑著一擔乾柴,來回一趟也得一整天。

此時天還早,茶店的夥計剛起來打點,正起灶燒水。

「小二。」嘎根叔放下肩上的擔子,在草棚下的一張桌子前坐下。

適時有一夥計提著剛燒開的茶水,肩上搭著塊布巾笑呵呵的走過來,給嘎根叔桌上倒了碗熱茶,道:「這位叔,一大清早趕路,是去城裡賣柴吧?」

嘎根叔憨道:「今天的天色不錯,我急著趕路,能早去早回。小二,給我整幾個熱饅頭路上吃。」

「好哩,馬上就來。」小二滿面快意,轉身去忙了。

這時,突見兩個僧人朝這邊走來,一老一少,老者年近六旬,身披錦色袈裟,面容慈善,脖上一項粗大的佛門念珠頗為引人注意。少者年約三十,卻是生得慧眼睿根,骨格清奇,常人看不出什麼,但若是武林中人見著,定會為這一老一少僧道顯示出來的氣息所震驚。

老僧四下看看,徑直朝嘎根叔走來,突地行禮道:「這位施主,貧僧可否向你打聽一二?」

嘎根叔抬眼看去,只覺得這老僧極為悲憫,心生敬意,驚得站起身來,抱手道:「大師要折我的壽了,大師是從哪裡來?要問什麼,我老兒知道的一定如實說來。」

旁邊的少僧見嘎根叔身子佝僂,年紀頗大,趕忙過來相扶。說道:「老施主,我和家師乃是從千里之外的佛音寺而來,不知此處是什麼地方?」

嘎根叔憨然道:「兩位大師,實不相瞞,這裡是離河洛城一百里的劉家村。」

「原來是了。」老僧和少僧對視一眼,面有喜色,只是瞬間便不再顯露。老僧合手道謝,然後與少僧轉身而去。

走出不遠,老僧停下腳步,放眼觀看,只見四周山鋒疊疊,好一處山間景緻。老僧臉上微容,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年祖師所言該是這塊地方了。」

少僧忍不住問道:「得空師叔,弟子不明,此處分明窮鄉僻壤,難道此地有什麼希奇靈物?」

「你當然不知。」老僧微笑道:「凈塵,當年我門佛音寺上任師祖圓寂之前,曾將世間僅有的一物遺棄於此方圓之地,他托咐我百年後到此劉家村找回,並對那物以我佛音寺**修羅剎重新封印。」

少僧道:「莫非那物有詭異之處?要以我門至高**修羅剎震之?」

老僧道:「沒錯,那物正是天下至凶之物,名為『吸魂子』是上古時代,天地所成,五百年前,此物落在魔教聖月教先代魔頭手中,曾以此『吸魂子』練就魔道最為兇殘的異術『環塵**』,在武林中興風作浪,借著此『吸魂子』也不知練制了多少邪門法寶。後來,『吸魂子』一度落在天山派第五代掌門人手中,又藉此『吸魂子』擺出當時威震整個武林的『吸魂劍陣』,不過,這劍陣此後數百年再沒有發揮過作用,也基本再沒有人見識過它的威力,因為此劍陣必須要擁有『吸魂子』的人才能驅動,不過,這『吸魂子』卻是極為凶煞,反噬之力極大。後來,天山派第五代掌門得知這一點,生怕此物給天下帶來災禍,於是將其以天山派的泣血八式**震懾,但效果並不明顯,再後來,我門祖師得到此物,才以修羅剎**封印,一印可以五百年。當時師祖圓寂之時,正好過了四百年,那時,為師我還沒有煉成修羅剎,無法封印此物,師祖便將此物帶到這劉家村來丟棄,並囑託我滿五百年後,定要到此處尋回『吸魂子』,不然,『吸魂子』突破封印,重新出世的話,恐怕天下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將要遭受天難!」

少僧聽罷,面色一僵,實難相信世間還有這等凶物。問道:「得空師叔,當年祖師可有說明此『吸魂子』所藏之處?」

老僧淡眉微皺,道:「這倒沒有說明,只說是劉家村。」說罷,掐指一算,又道,「今天正好已是五百年,如果猜得不錯,『吸魂子』會在這數年間破印出世,凈塵,走吧,我們二人需細心感知,否則無法找到『吸魂子』。」

「是。」凈塵作揖,答應一聲,兩人隨後朝劉家村內行去。

行不多遠,到了村口,忽見前方有一座廟宇,正是劉家村那無名仙廟。兩人走近廟外,從外面便可看見廟內竟有一口冒著白氣的古井。

凈塵道:「得空師叔,這廟宇好生奇怪。」

得空大師早有此感,點頭道:「此是一處靈地啊。」說罷引身而進。忽地抬頭看到神台上的佛像,得空大師眼色大驚,當即跪拜:「阿彌陀佛,此正是我門祖師的佛像,是了,祖師一百年前果真到過此地,定是村中之人為祖師所築的佛像。」

凈塵聽了,跟著跪拜於地。良久,兩人才站起來,凈塵道:「得空師叔,這麼看來,『吸魂子』定是在此村中了。」

得空大師頷首,道:「但願如此。」他走到那口古井處,朝內觀看,見井水滿溢,甚為奇怪,當即抬掌,掌內一團金光射出,落入井中,那金光像是一束照明的燈火,直往井底探去。得空大師靜閉雙目,小心感應著金光所接觸到的是什麼。突然,他方目一睜,將金光收回。

凈塵見狀,問道:「得空師叔,可有什麼異常之處么?」

得空大師緩緩搖頭,道:「此井深不見底,我的護體之光也無法到達底部。若是『吸魂子』在這井下,按說,已過去了五百年,它自身應當是快要突破修羅剎的封印,該是自放煞氣才對。難道,它還沒有到出世的時候嗎?」得空大師言罷,低垂著頭,陷入一片迷茫中。最後嘆息一聲道:「凈塵,我們走吧。」

凈塵道:「得空師叔,我們不找了嗎?」

得空大師面有沉色,喃喃道:「機緣未合,縱使找上十年也未必能找到。我們且回吧。」

凈塵道聲「是。」兩人來到廟外,見四下無百姓,忽地先後祭出各自修鍊的法寶,眨眼間便消失的陽光萬道的天際深處。

「小二,結帳。」嘎根叔喝過茶水,將十幾個熱饅頭細心包好揣進懷裡。

店中剛才那位夥計聽聞喊聲,搓著布巾快步走出來,道:「老叔,這麼快趕路了?十三個熱饅頭,一共是兩個銅錢。」

嘎根叔傻愣愣的又是一笑,從懷裡小心的掏出兩個銅錢遞給店夥計,道:「天色不早了啊,得趕整天路呢,喏,兩個銅錢,給你。」

店夥計接過銅錢,看著嘎根叔起身挑柴,說道:「老叔好走。」

嘎根叔挑柴上肩,穩噹噹的加快腳步,很快走上了山道。這時,天剛大亮,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嘎根叔哼著亂調,行不到一刻,看見前方道旁那個簡陋搭就的草棚。這個草棚平常都是過路人到了此處歇腳所用,嘎根叔每次挑柴進城回城,路過此處,定要在棚內歇歇腳。剛連續下了十幾天的冷雨,嘎根叔還沒行至此處時就想,這個草棚怕是早被雨沖了吧?但行近了,發現這草棚居然還在。嘎根叔心下一喜,走過去,將肩上柴擔放在路邊,走進草棚,正想在棚內的木樽坐下,忽見草棚的地上一件綠色的衣裳包成一團,裡面不知裹著何物。這是誰忘在這裡的東西呢?這人也太粗心了。嘎根叔一生為人老實,從不貪身外之物,只看了那包裹一眼,便坐下來好生休息。

過了一會,嘎根叔站起來,正要繼續上路,突然那包裹中傳出一聲脆亮的嬰兒啼哭。「哇——哇——」哭聲甚是揪人心肉。

嘎根叔心下一軟,誰家的孩子,怎麼放在這?嘎根叔走過去,輕輕撩開衣服一角,只見裡面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眯著眼睛正哭得起勁,兩隻小手伸到空中,作亂抓狀。「多好的孩子,」嘎根叔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嬰兒,想到自己一生無子,這小孩正好可以抱回去好心養著。不過,轉念一想,這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要是抱走了,丟孩子的人豈不著急?

這麼想罷,嘎根叔不忍心,他守在草棚內,想等丟孩子的人來。可是一直等了兩個多時辰,也不見有人來抱孩子,看那孩子啼哭不斷,怕是餓了。嘎根急得團團轉,想到自己懷裡的饅頭,嘎根叔也顧不了那麼,掏出一隻來,還好,饅頭還是熱的。嘎根叔把饅頭撕一小點下來,放到嬰兒的嘴裡,不想那嬰兒居然不哭了,而且有一下沒一下動著紅嘟嘟的小嘴,小眼睛也睜開了。

嘎根叔禁不住憨憨的發笑,這時發現衣包里有一塊折起來的布塊。嘎根叔抽出來展開一看,差點嚇了一跳,布塊上是密密麻麻的血跡。嘎根叔看不懂上面說什麼,但他明白了,這個小孩一定是別人丟下的。

「怎麼這麼狠心呢?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嘎根叔嘆息一聲,見衣包里的嬰兒正滴滴溜溜的看著自己,嘎根叔心裡一熱,將血布書放回,連著衣包抱起嬰兒,柴也不賣了,掉頭往回走。

回到家,五娥嬸看到孩子,高興得眼淚止不住,彷彿這孩子就是她生的,喃喃道:「上天還是顯靈了,終於讓我有一個孩子了……」

嘎根叔又拿出那塊布血書,五娥嬸也認識字,兩夫婦一商量,嘎根叔又挑上柴,拿著布血書,再次往河洛城趕去。連續不斷的走了四五個時辰山道,終於到了河洛城,嘎根叔先將乾柴賣掉,然後找到一個算卦的老先生,請人家幫忙看看那塊布血書上寫的什麼。老先生接過血布,看了一會,道:「這怕是一位母親給兒子留下的,上面是出生日期,還有母親取的一個名字,叫紀丁鵬。」

「紀丁鵬……」嘎根叔默默的記下這個名字。

這樣,那嬰兒成了嘎根叔五娥嬸的兒子,兩口子如是晚年得子,很是愛惜,生活雖苦而貧寒,但有了這個孩子后,兩老人都覺得這輩子算是沒有什麼可求的了。幸好這孩子天生健康,無病無災,平平安安的長了下來。嘎根叔給這孩子按村裡其他小孩的起名習慣,起了個名字,叫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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