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仕途無望

第二章 仕途無望

說完,劉淵雙手遞上父親早已寫好的拜帖,又正欲從袖中取出那塊鳳形雲紋古玉。

「你回去罷,今年的孝廉人選早已定下,不容改變,你沒有機會了。以後也不用再來了。」陳璋見劉淵終於說出了拜訪的目的,也開門見山的拒絕了他。陳璋接過拜帖,將劉淵從袖中取袖中取玉佩的手壓了一下,意思是免了。「管家,送客……」

劉淵大驚!怎麼太守如此不近人情?這不符合常理啊!一方郡守,平時肯定是免不了和富商名流世家打交道,人情往來早就是熟稔於心的。不應該第一次見面就拒絕一點見面禮啊!更令劉淵不解的是,為什麼陳太守告知他今年的孝廉他沒希望了,還要再添一句以後也不用再來了呢?

難道是太守在針對我?不對!不對!如果是太守要針對我,就不會收下拜帖了。更是見都不會見我一面,甚至會棍棒趕我離開。劉淵心裡一陣翻江倒海之後,瞬間又鎮定了下來。一定是有人在算計我,而且對方實力很強,已經能左右一郡太守的決定了。到底是誰呢?劉淵心底在篩選著可能的敵對勢力。

「劉公子,請吧!」胖管家,見劉淵呆立當場,似乎在思考什麼。完全沒有見勢主動離開的意思。於是他輕輕地扯了劉淵一下,提醒道。說完,便在前面帶路,向太守府大門走去。

劉淵被胖管家驚醒后,意識到自己沉浸在思考中,有些失態了。只能再向陳璋一禮,轉身跟著胖管家走去。心裡還在微微念叨著究竟會使誰來算計自己呢?

剛跨出兩三步,劉淵聽到後方傳來一句話「唉!你這一輩子,做官是無望啦!若不是有人授意,我甚至是不會見你的。」劉淵以為太守還有話未說完,立刻轉身,卻發現太守陳璋抬眼望天,彷佛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口,又似乎他保持了這次姿勢很久很久了,劉淵從沒來過似的……

劉淵無奈轉身,心裡空落落的出了太守府,牽著馬遊盪在南徐的大街上向南城門口走去,拜訪太守的計劃失敗了,而且敗得莫名其妙。其他世家名流也沒有必要去了,去了也不會打探到什麼消息,甚至見都不會見自己一面。劉淵只能先回曲阿,再做打算。

劉淵滿腦袋都是疑問。到底是誰要算計,打壓我呢?有和自己有私仇還是和劉家有舊怨呢?自從劉家遭逢劇變,沒落之後,就低調行事,甚少出現在上流層次,更遑論結新仇怨了。不過,世事無絕對,說不準那天不經意間就惹了麻煩而不自知呢?

不過,一切又透著些詭異,若是得罪了大世家,大權貴,以劉家現在的家世早被人掃平不知道幾次了。對方又何必要繞個大圈子來阻止自己被舉為孝廉呢?直接去曲阿劉家就行啦!

劉淵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甩甩了頭,似乎能把雜亂的思緒都甩出去。出了城門,正欲上馬的劉淵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將拜帖遞給太守后,想從袖子里取出古玉,卻被太守攔住。當時他就覺得奇怪:放好的玉佩竟然沒立刻找到。若不是太守說出來的話太過震撼,令他主意力轉移了,恐怕他早就想起來了。難道是丟了?不太可能吧?劉淵急忙又找了一遍,不由臉色大變,果然不見了。劉淵又把身上其他放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

沮喪的劉淵癱坐在地上。他怎麼也想不通,好好的放在袖子里的口袋裡怎麼會消失呢?難道被竊賊摸去了?

諸事不順,來南徐路上的好心情早不見了蹤影。原本還是很順利的,自從被嚇了之後就沒順利過,太守莫名其妙地拒絕和最後說的那句話,還有家中最珍視的寶物莫名其妙的丟失,一切似乎都透著詭異。劉淵覺得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朝著自己和家族撒開了。

坐在地上沉默了好久,也胡思亂想了好久,慌亂,抑鬱,沮喪的心情慢慢散去,劉淵鎮靜了下來,開始想著如何應對當下的情形。首先,先回曲阿告知父親和其他家人目前的情況,讓他們把面臨的問題琢磨琢磨。看能有什麼好辦法應當。其次,丟失家中珍寶,其罪甚大,回去肯定要自己先請罪領罰,不能逃避責任。再次,向老一些的奴僕詢問十年前究竟劉家是怎麼沒落的?這件事,劉父一直是隱瞞著劉淵的,也不許他多打聽。但是目前看來,不弄清當年的情形是不可能了,必須要清楚劇變是怎麼發生的。

理順了思路,劉淵抖了抖衣衫,跨上馬來,準備回曲阿。

「前面的小子,停下!就是你,站住!」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劉淵會過頭一看,極遠處有個老道正朝他急行而來。看起來鬚髮皆白的老道怎麼會有中年人的聲音呢?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劉淵從沒見過這個老道,卻冥冥中覺得老道叫站住的人是自己,於是又跳下馬來,等那老道,坐在馬上和一個老人家交談總是不合禮樂教化的。

那老道也是古怪,明明離劉淵遠得很,卻五六步就到了劉淵面前。老道伸出右手說道:

「還你!」掌心赫然正是劉家珍寶,鳳形雲紋古玉。只是那玉佩遍布裂痕,不再溫潤無瑕,已經是塊廢玉了。

劉淵既驚又喜,有怒有悲。驚的是意外丟失的古玉竟然在老道這裡。喜的是古玉居然失而復得了。怒的是家族珍寶竟然廢了,而禍首應當是眼前這個老道。悲的是家族遭逢大難,自己未被舉為孝廉,家族最後一塊珍寶也廢了。若是拿著這塊廢玉回曲阿,有何面目見家族長輩?

顯然劉淵還不能接受如此大的刺激變故。心中翻江倒海,眼冒金星,又彷彿天雷在頭頂炸響,一陣頭皮發麻,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遠在千里之外,漢朝都城洛陽皇宮德陽殿上,群臣百官以文武分立左右。龍椅上坐著早已荒廢朝政多日的漢孝靈帝。兩年前,也就是光和元年,靈帝初開西邸賣官,自關內侯、虎賁到羽林軍,只要出的錢足夠,就有官做。甚至還私下命令左右宦官賣公卿,公值一千萬錢,卿值五百萬錢。以致朝綱敗壞,民怨四起。

「執金吾何在?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靈帝勃然大怒。手指著司空劉合、永樂少府陳球、韂尉陽球、步兵校尉劉納,連連揮動衣袖,顯得氣憤以極。

「陛下,自先帝孝桓帝誅專權外戚梁冀以來,宦官居功自傲,擅權亂政以致燃眉之勢,臣等為陛下分憂,萬死無悔!」德陽殿中跪著的三位大臣之首劉合,抬起頭,阻住執金吾,手指靈帝右側張讓申辯道,「臣等對大漢一片忠心,對陛下一片忠心,陛下明鑒!」

靈帝聽后,一陣冷笑「忠心?司空大人言重了吧?今年三月,司空袁滂被免職,當時為大鴻臚的你才升為司空。大鴻臚雖為九卿之一,卻只掌管接待賓客之事,年俸僅為兩萬,你這麼多年下來能聚起千萬錢的身家?還是在司空位置上的短短兩三個月里你就得了這千萬錢?」

「了不起啊!僅兩三個月你就從所掌管水土及營建工程中的貪墨竟達千萬錢!」靈帝見劉合等人啞口無言,繼續說道,「或許,還有人賄賂吧?其餘三人,各有貪腐,家中建築逾矩,剋扣寡人平日用度,縱容手下軍士殺人劫財之罪。朕所說這些,爾等可有不服?」

「陛下饒命!臣等萬死,臣等萬死!陛下饒命!」劉合等人見靈帝竟將他們所有罪行一一查清,證據確鑿,抵賴也沒用,便不復方才仁人志士的神色,只想著他們個個位高權重,先保住小命再說。

「執金吾何在?梟首於東門示眾。」靈帝也不多說,直接破碎了四人最後的幻想。

幾名將士將高聲哭喊,失態之極的四人架走後,德陽殿里一片靜寂。百官不由心中戚戚。

靈帝這一雷霆手段自然不僅僅是查處一樁案子這麼簡單。他要殺一儆百,震懾群臣!在位十二年了。初時有皇太后竇氏掌權,這原本就河閑一個小小解瀆亭侯的他,當了皇帝也是個傀儡。所以原本胸無大志的他選擇做個昏庸無德,荒誕不經的昏君,自誨保身。當竇氏老死,大權回歸后,他早已習慣了昏君的角色,也沒效法楚莊王一鳴驚人。

只是太祝預知了大漢命運,他知道,浩劫來臨時作為皇帝的他,必無善果。所以,他要改變命運!他要一鳴驚人,一飛衝天!

這一殺,雖起源於四人刺殺張讓。但是賜死的罪名卻是貪墨,建築逾矩等。雖有些顯得嚴刑峻法,但大德無虧,還是能說得過去的。這一殺,既能以天威壓制心懷異志的宵小,使其不敢明目張胆,只能做些小動作。這一殺,又能給予那些牆頭草一個警告,把他們爭取過來。這一殺還能給清流一派一個信號:朕要勵精圖治了,爾等可以放心行事,大膽進言上疏。同時又可避免清流一派又以宦官之事大做文章。最後還能狠狠地壓制官場上的歪風邪氣。和後世的茅太祖一殺而三十年無貪官極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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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於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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