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老狐狸」

第 148 章 「老狐狸」

自打丁鈴鬧了那麼一出后,便沒了消息。周博遠多方打探,都探尋無果,未曾想竟讓司辰逸率先探出了一二。不管周博遠與丁鈴的關係如何,他二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周博遠自然不能讓丁鈴獨自落在司辰逸手中,所以司辰逸一讓他一道捉拿刺客時,周博遠毫不猶豫地整裝出發,只是悄悄將鹽運一事託付給了楊博辛,這才隨司辰逸一道拿人去了。

司辰逸說有刺客的消息,是誆周博遠的,為的是拖住周博遠,給嚴肅清與謝飛花創造機會。至於丁鈴,謝飛花早托慕容料理了,不知在哪個角落裏長眠,連個影都找不着,何談行蹤?

司辰逸便拉着周博遠,沿着街挨家挨戶搜查,周博遠被拖得無暇分身。

嚴肅清與謝飛花掐算著時辰。

「司少卿應該開始行動了吧?」

嚴肅清點點頭:「到時辰了。」

「他可拖的住?」

「放心,清宴平日裏雖然不著調,但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啊湫—」

正搜到第三家的司辰逸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禁揉了揉鼻子。

「少卿大人莫不是染了風寒?可要請個大夫瞧瞧?」

周博遠一臉關切地問道。

司辰逸看着周博遠關切的模樣,心內暗笑:這廝怕不是正等着他身體不適,好鳴金收兵呢!

司辰逸意味不明地一笑,抬手拍了拍周博遠的肩:「本少卿的風寒事小,找刺客才是正經事兒。我們大人寸步不離地守着謝文書,就等著找到刺客為他出氣呢!作為下屬,自當為上官分憂,粉身碎骨,在所不辭!這點風寒算什麼?你說是嗎,周大人?」

「是是是,司少卿所言甚是!」周博遠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司辰逸都將嚴肅清給抬出來了,他這個下屬,又豈敢不盡心儘力?

「你倆,去那邊搜搜!錯過了賊人,本官拿你們是問!」

周博遠指使著衙役,將這戶人家裏裏外外搜得個仔仔細細,一個角落都不敢放過。

司辰逸看着周博遠賣力的模樣,不禁沖一旁的魏冰壺擠了擠眼,魏冰壺冷冷看了司辰逸一眼,並不打算搭理他。

看司辰逸這興高采烈、上躥下跳的模樣,哪是染了風寒,想是不知得罪了誰,正在一個勁地罵他呢!

周博遠抽不開身,奚家人自然更坐不住了。知周博遠正陪着司辰逸拿人,奚家家主——奚如貴,便帶着奚九安及一眾家丁,直奔碼頭,親自監工去了。

楊博辛一見奚,便滿臉帶笑地迎了上去:「奚老爺,您怎親自來了?這等小事交給卑職便是。」

奚如貴身邊阿諛奉承之人數不勝數,自是看不上楊博辛這副諂媚模樣。連個眼風都不願給他,只冷冷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請老爺放心!」

楊博辛如未察覺奚如貴對他的鄙夷一般,點頭哈腰地跟在奚如貴身邊,小心伺候着。

奚如貴在楊博辛的帶領下,親自查看着碼頭的情況。

突然,一聲「哎呦」,奚如貴一行人便看見了前頭不遠處,一名正扛着鹽袋往船上去的一名老船工,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地上,白花花的鹽如天上飄下的雪,從散開的袋口撒了出來,鋪了滿滿一地。

還不等奚如貴發作,楊博辛便先上了前,不等老船工爬起來,便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了老船工的後背上。剛直起身的老船工,當即面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一個勁兒地抽搐著身子,再爬不起來。

楊博辛還不解氣,對着倒地的老船工「啐」了一聲:「呸,混賬玩意兒!這一袋鹽比你的命還值錢,你竟還敢給爺撒了?來人,」楊博辛對着不遠處的衙役招了個手,衙役們得令跑了過來,「處理了。」

衙役們應了聲「是」,便面無表情地將地上半死不活的老船工給抬走了。只聽「噗通」一聲,想是老船工被扔下了水,連呼救都不及喊上一聲,便被沒了身影。

司辰逸遛了周博遠幾條大街,幾個衚衕,一向多疑的周博遠,終是意識到了事有不對。

周博遠盯着走在前頭的司辰逸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司少卿,這條街已經搜查過了。」

周博遠突然出聲叫住了司辰逸。

「哦?是嗎?那就搜隔壁那條街。」

司辰逸頭也不回地應了聲。語氣里不難聽出敷衍與隨意。

司辰逸話剛說完,他身邊的魏冰壺便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惜,魏冰壺的提醒已然來不及了。

猾如狐狸的周博遠,顯然從司辰逸這漫不經心的回答中,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司辰逸被魏冰壺扯了袖子,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待回過神時,不自覺地住停了腳步。後頭跟着的周博遠一行,已然早已停了腳步,與司辰逸、魏冰壺拉開了一段距離。

司辰逸心裏「咯噔」一下,與魏冰壺對視一眼,二人僵僵回過身來。

「下官斗膽問司少卿一句,這捉拿刺客的線索,是何人所提供?」

周博遠捻著兩撇鬍鬚,若有所思地望着司辰逸與魏冰壺。

「酒樓里的小廝。」

「葯堂里的夥計。」

司辰逸與魏冰壺同時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二人便尷尬地互相看了一眼,當即互相改口。

「葯堂里的夥計。」

「酒樓里的小廝。」

得,又多此一舉了。

「你怎不順着我的說?」

司辰逸埋怨地瞪了魏冰壺一眼,魏冰壺回了司辰逸一個白眼:「白痴。」

周博遠現下是徹底明白了,敢情司辰逸與魏冰壺真是在遛他呢!

司辰逸與魏冰壺自知暴露了,也不再藏着掖着,竟當着周博遠的面,開始互相責怪了起來。

「你怎跟本少卿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呢?好歹共事了許久。」

「呵呵,也沒見你跟嚴大人有半分默契。」

「瞎說,本少卿可是大人最得力的左右手!」

「大人不瞎。」

「喂,你怎麼說話的?」

「嗯?有意見?」

……¥%@¥&……

周博遠站在不遠處,看着已將他完全忽視,吵得不亦樂乎的司辰逸與魏冰壺,突然眼中寒光一閃:「來人!」

「在!」

「去驛館將嚴大人請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博遠眼皮一跳,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司辰逸來回拖延他的時間,自然不單單隻是為了遛他,肯定有其它陰謀。周博遠往深處一想,便猜到了司辰逸的目的。於是連忙派人去驛館查看,若他所料不錯,嚴肅清與謝飛花定然已不在驛館內。至於在何處……

周博遠狡黠一笑,沖帶來的手下揮了揮手:「司少卿、魏仵作,下官斗膽,還請二位大人同下官走一趟。」

不由司辰逸與魏冰壺回話,衙役們便上前,將司辰逸與魏冰壺團團圍住。

這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司辰逸扯了扯嘴角:「周大人的待客之道,本少卿還真是不敢苟同啊……」

周博遠不願再聽司辰逸廢話,大手一揮,衙役們便將司辰逸與魏冰壺的雙手捆了起來,並在二人口中塞了塊布團,司辰逸徹底地安靜了下來,毫無反抗之力。

周博遠看着似乎一點兒也不驚慌的司辰逸,心裏不禁打起鼓來了。可貨已在裝船了,也應了買家的要求,若是此時反悔,那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周博遠皺着眉思索半天,終於一咬牙一跺腳,開弓沒有回頭箭。管他什麼欽差,什麼朝廷,萬事沒有銀子大!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解決個乾淨!反正在自個兒的地頭上,人是如何來如何走的,不都憑他一個人的說法嗎?

周博遠是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了。

被綁了雙手,被人推著往前走的司辰逸,雖然表面看着一派安詳,悠哉悠哉,完全不像被俘虜的模樣,但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司辰逸相信嚴肅清,如此大事兒,以嚴肅清的性格自然是做好了安排。可真被人給綁了,又還是會禁不住擔心。

司辰逸邊想邊下意識地抬腳踢了踢走在一旁的魏冰壺,嘴裏「嗚嗚」了兩聲。不出所料,魏冰壺只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此時的魏冰壺同司辰逸一樣,被縛了雙手,嘴裏塞著也不知是擦過什麼玩意兒的布團,無論司辰逸如何「騷擾」他,他除了同樣「嗚嗚」兩聲外,也做不了什麼回復。與其像個二愣子似的瞎叫喚,還不如安靜地當個優雅的俘虜。

司辰逸也不是想從魏冰壺這兒得到什麼反饋,只是看一眼鎮定自若的魏冰壺,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了幾分,擔憂的情緒也散了不少。

周博遠派來的衙役,還不及進門,替嚴肅清、謝飛花「打掩護」的嚴放州,已率先一步,被發現異樣的影戚戚給帶走了。

嚴肅清做部署的時候,叮囑過影戚戚,若有妥,帶嚴放州先走,屋內無需再有人偽裝。想來嚴肅清已經料想到司辰逸與魏冰壺定然瞞不住「老狐狸」周博遠,只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好為他與謝飛花製造「人贓俱獲」的時機。

周博遠押著司辰逸與魏冰壺,馬不停蹄地直奔港口而去。周博遠心有算計,想來嚴肅清與謝飛花已不在驛館,衙役此行必然撲空,他不過是心裏還圖個「僥倖」罷了。

一行人抵達港口,司辰逸不禁吃了一驚,碼頭上燈火通明,船工、衙役人來人往,一艘艘巨大的官船一字排開,停靠在碼頭邊,場面着實壯觀。

【小劇場】

作者:加班的一天,沒有劇場!

司辰逸:其實,我想說……

作者: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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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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