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半命源

伴隨着這個念頭在心間滋生、蔓延，方羽身上開始冒出當時蠃魚身上的那股詭秘不詳的氣息，並且越來越強烈，雙眼也開始被血色覆蓋。

當這個念頭完全佔據心神的那一刻，那股詭秘不詳凝如實質的氣息直接爆發，衝天而起，眨眼間席捲整片天際，群星璀璨的夜空直接黑了下來，所有星光黯然。

於此同時，方羽的雙眼也完全被血色掩蓋，失去了原本的神彩，身體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作用下，緩緩浮起，懸浮於空，整個人完全被包裹在一道比之黑洞還要深邃的黑芒之中，就好似要墮入黑暗一般。

眼看方羽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關鍵時刻，一道聖潔的光芒於他胸間綻放，瞬間驅散了周遭的黑暗，奈何，寡不敵眾，聖潔的光芒除了亮相的那一刻厲害了那麼一會兒之外，後面就是被黑暗全方位吊打。

猶如風中殘燭，負隅頑抗，奄奄一息，岌岌可危。

另一邊，一處深邃無比的黑暗空間，方羽的意識出現於此間，雙眸緊閉，眉間緊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好似在做着噩夢一般，包裹全身的聖光在不斷被四周的黑暗侵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猛地醒來的方羽，眼神中帶着心有餘悸之色的環視了一圈自己所處的環境，望着這無邊黑暗之地，滿目疑慮。

他不是在自家陽台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這光芒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裏又是何處？

如是想着，方羽就想伸出出去探一探，可中指剛探出光圈，觸及到黑暗的那一刻，一股鑽心的劇痛讓他連忙收手。

收回手的方羽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不斷冒着黑煙的中指，聽着那如同被強酸腐蝕了一般發出的『滋滋聲』，心裏驚駭不已，「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本來這只是他自己的自問自答，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回答了他內心的這個疑慮，只是語氣讓人很是不爽。

「哈哈哈，笑死我了，堂堂一界之主，三千大世界威名赫赫的靈尊，盡然會自甘墮落，來到這墮落之地。」

乍一聽到話語音，嚇了一跳的方羽在穩定心神之後連忙追問道：「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吾？」

不知來處的聲音頓了頓，接着自說自話的道：「吾是誰不重要，說了也等於白說，至於這裏是何處，暗淵，或者換個稱呼，終焉之地。」

「吾本以為汝應該會很熟悉此地的，哪怕汝並未恢復往昔記憶，但也應該有一點熟悉感，畢竟此地的出現乃汝當年也有一半的功勞，不過現在看來，汝是真的忘得一乾二淨，按道理來說這不應該啊。」

「難道是汝與吾等最強者的爭奪已經到了最後階段，看着情況汝好像不容樂觀，不然也不至於明明已經解開了一道枷鎖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明明前幾世的轉世身在很早階段就已經取回了往昔的記憶，看來靈尊你是真的走到最後了。」

「其實你這又是何必呢，汝與吾等本來可以是同一條船上的戰友的，大道無情，汝之堅持意義何在，又是何苦？」

「汝與吾等本該超脫一切，為何偏偏要給自己套上枷鎖，枉受苦難？」

「三千大世界，億萬萬小世界，不過是一須彌，所謂眾生不過塵埃，靈尊，汝之道，走偏了，眾生道，非役於眾生，而是眾生役於己。」

「汝現在醒悟還來得及。」

「只要汝願意為吾等打開此地的門扉，汝還是吾等之道友，望斟酌，斟酌，酌......」

這道話語音飄忽到最後，徹底消弭，而從一開始就認真傾聽的方羽久久未從這龐大的信息量中緩過來，等他緩過來之際，意識已經離開了此間，回歸現世。

意識回歸，五感恢復的方羽睜開眼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一身狼狽如同小花貓一般的董香正一臉焦急的看着他，見他醒過來頓時喜極而泣，一把撲倒了懷中，久久沒有聲息。

方羽本以為董香是嚇壞了，就任由她這樣抱着，可是等了許久，發現懷中的董香任然沒有動靜，甚至呼吸越發微弱之際，呼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的方羽頓覺不妙。

連忙將董香抱起平放在沙發上，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脈搏，隨即一顆心沉入海底。

方才他剛醒來，精神還有點恍惚，第一時間還沒有認知到董香身上的異狀的嚴重性，那一塊塊污跡他還以為是廚房事故。

會這麼想，全然是他嗅到了燒焦的問道。

然而，現在看來真實情況卻並非如此，待他仔細感知之下，才發現董香臉上和手上浮現的這些暗斑有着與他在那個黑暗空間中手指被腐蝕時散發出的氣息乃是同宗同源。

再加上他醒來是在客廳沙發而非陽台，也就是說，是董香將他抱回來的，也正是因為與他接觸，才導致董香現在的處境。

念及此，方羽內心滿是自責。

然而，面對當下這個情況他卻毫無辦法，董香的情況送醫顯然是不行的，想要將這些暗斑凈化，只有他激發出他在那處黑暗空間中籠罩自身的那股力量。可關鍵問題是，方羽並不知道如何才能激發，畢竟當時他是無主意識狀態，那股力量顯然是自動護住出現的。

一時間，方羽心急火燎。

忽然，他想到了諸神系統，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焦急的問道：「系統，如何才能清除個體『董香』身上的異狀？」

【告知，無法清除。】

「怎麼會，我都能，為什麼她不能？！」方羽急了，大聲質問。

【告知，這是因為個體『董香』乃是後天生靈，體內根本無法同時存在兩種大道級的力量，所以無法用大道之力為其清除終焉之氣對其的侵蝕。】

「方法，有沒有其他方法？！！」

【告知，有，火系道則兩個終極之力中的『涅槃』之力可以幫助個體清除終焉之氣的侵蝕，同時還能為個體『董香』改善命源本質，完成超脫，跨入先天生靈之列。】

「速度執行！！」

【警告，動用牽涉到大道級的世界權能，您將會損失一半的命源，請三思。】

「無所謂，執行！！！」這句話方羽是用歇斯底里的聲音喊出來的，董香的生命特徵已經越來越微弱了，如今的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一半命源？

董香若不在，待到百年之後父母故去，他也沒有了活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