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庄生夢蝶 085第八十五章：都不容易

這兩個小孩兒約么七八歲，長得與王小明有些相似。

這姐弟倆長得漂亮可愛而且極為乖巧，父母沒有說可以吃飯的時候，坐在椅子上，晃悠著懸空的小腿，盪呀盪的，可是卻坐的筆直，也不去瞄一眼桌子上的好吃的。

只是好奇的用餘光瞟一瞟這個帥氣的大哥哥。

姐姐八歲半，已經上了二年級，性格活潑開朗，弟弟剛過七歲，性格比較靦腆內向。

「大哥哥，你是誰呀，怎麼你一來，我們就有好吃噠」，趁著父母去廚房的空擋，小女孩兒終於忍不住好奇心，湊到王小明面前悄悄的問道。

「我是你們的小明哥哥呀，你叫什麼名字呀」，王小明伸出手掌輕柔的撫摸著小女孩兒的小腦袋瓜，柔聲說道。

「小明哥哥，我叫王小雨，我弟弟叫王小樹，小明哥哥，你以後常來玩兒好不好，如果天天有燒雞吃那就好了」，名為小雨的小丫頭用兩隻手摟著王小明的胳膊不停地晃悠。

王小明笑著用手颳了刮小雨的鼻樑，寵溺的道：「好呀，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我就帶你們去我家裡玩好不好？」

「好耶好耶～」，小雨跳下椅子，蹦蹦跳跳的圍著王小明轉悠。

名為王小樹的小男孩兒，也是朝著王小明瞅來瞅去，可是一察覺到王小明目光，就連忙扭頭躲開，坐在椅子上揪弄著衣角，一言不發。

顯然，王小樹對這麼個令人感到親切的大哥哥也是非常的好奇，只是靦腆懦弱的性格，讓他不像姐姐那般表現的極為明顯。

在王小樹偷偷打量王小明得時候，王小明也在悄悄關注著他。

王小明覺得這個小弟弟的某些氣質，跟自己小時侯非常的相似，靦腆害羞有些內向，這樣的性格大多都源自於自卑。

且不說王小樹和王小雨透露出來的信息，光王小明目及所見，仔細觀察就已經得出這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甚至有些拮据。

可是，王小明依稀記得，老爸和阿姨的婚禮聲勢浩大，家底豐厚，即使是不善經營，虧錢嚴重，幾年時間，也不應該落魄成這個樣子。

但是，在這個家裡，他也只能算是一個外人，不敢冒然提問。

王小明心中嘆氣「哎，這個臭老爹，還是這麼倔強，明明生活已經這麼苦了，還會準時給我打生活費，害得我以為他整天大魚大肉呢，臭老爹，死要面子」

「也不知道老爸過了多久這樣的生活，根據小雨的表情來看，這樣的生活應該持續了很久。

生活已經如此困難，可是，老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給自己寄生活費，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了跟老媽較勁么？」

王小明在這一息之間，想的很多，想的很複雜，看向弟弟妹妹，眼神更加溫柔，也更加心疼。

因為王小明清楚，弟弟妹妹們的拮据生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王小明每個月拿走了那一千元。

這時候，中年婦女和老爸端著最後的幾道菜走了上來，放下碗碟就順勢坐下。

小雨見到父母之後，吐了吐舌頭，乖巧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本來簡單的飯菜已經準備好，王小明來了之後，又新添了幾個菜，然後把之前的菜肴從新翻炒一陣之後，花費的時間就有點多。

弟弟妹妹們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等待著一家之主宣布開餐。

「吃吧吃吧，還等啥，人都齊了」，王小明的老爸王德民宣布開餐，順便站起身，夾起一個雞腿就放在王小明的碗里，露出了一個自認溫柔的笑容。

王小明本來想說一聲「謝謝爸」，可是最終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還以微笑，說了聲謝謝。

「絮兒，爸能吃下東西么？」，王德民看了看在旁邊給老人餵食的妻子，擔憂的問道。

此時，小雨和小樹的母親，也就是名為絮兒的女人，輕微的搖搖頭，嘆了一聲氣，輕輕的把老人推到有太陽的地方，揉揉肩捶捶腿。

「絮兒，要不你先過來吃兩口吧，我去給爸推推血」，王德明起身要走，被絮兒阻止住了。

「你們吃吧，我不餓」，說完，便認真的給老人家推血，揉動穴位，活動筋骨。

王小明將這些都看在眼裡，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卻也心生好感，心中的好奇也涌了出來，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這時候一個聲音清脆，略帶稚氣的聲音響起：「爸爸，我也想吃雞腿惹，我可不可以也夾個雞腿」，王小雨可憐兮兮的望著王德民。

「拿去吧拿去吧」

「謝謝爸爸」，王小雨欣喜的夾走大雞腿，迫不及待的開始啃，吃的滿嘴都是油。

一旁的王小樹，看著王小雨大口大口的吃著香氣撲鼻的大雞腿，饞的口水直流，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爸爸，我，我能，吃一口姐姐的雞腿嗎？」

小男孩的話讓王小明一愣，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雞腿，連忙夾了起來，遞到王小樹的碗里。

王小樹看著自己碗里的雞腿，目不轉睛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拿起來就啃，邊吃邊點頭，似乎在讚揚雞腿的美味。

「小明啊，你受苦了」

王小明苦笑著搖搖頭，夾了塊雞肉放在了老爸的碗里，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吃起了東西。

王德民見此，也只是搖搖頭，用筷子撥動了幾塊雞肉到空碗里，蓋上，算是給老婆留下一些雞肉。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尖叫和呵斥聲，是絮兒阿姨的聲音。

王德民聽到之後，放下碗筷，就沖了出去，看到自己的老婆摔倒在水果攤前，連忙上前攙扶。

水果攤也是七倒八歪，水果落了一地，被一群人踩在腳下，一片狼藉。

站在水果攤前的是一群三十歲左右，膘肥體壯的男子，人均一根鐵棍，站在倒塌的水果攤前，無比囂張：「你們賣爛水果給我們，這就是下場，接著砸。」

「你們誰敢？」，王德民一把攔在眾人前頭，怒氣沖沖。

王小明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站在王德民的身邊。

「小明，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帶弟弟妹妹去警察局，他們還不敢到警察局放肆」，王德民微微扭頭焦急的對王小明說道，餘光卻緊盯著眼前這群混混。

王小明還沒來得理解，就被對面這群男人無視掉了。

「媽的，好好做你的上門女婿，再尼瑪逞能，另外一隻腳也給你打斷」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就朝著這名叫囂著的高大男人打了下去，下一秒，一顆顆帶血的牙齒，就散落了一地，而這個高大的男人也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王小明這一手，直接把這群人給惹怒了，他們紛紛揮動著鐵棍就朝著王小明砸了下來。

看到王小明一拳擊暈一名壯漢的場景，王德民有些頭暈目眩，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夢。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剩下的人全都朝著他的兒子砸了下去，本能反應下，就要帶著王小明逃跑，可是下一秒，這群惹事的流氓就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口中狂吐白沫。

這一刻王德民和柳絮兒就呆立在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一秒鐘不到，就全都口吐白沫，生死未知。

「老，老婆，我是不是在做夢，掐我一下」，兩人互掐，疼的直叫喚。

「胖哥兒，你還真的下死手啊，疼死我了」，柳絮兒眼角晶瑩閃爍，眼淚在眼睛里打轉。

「哦哦哦，是胖哥兒的錯，我給你吹吹，吹吹」

兩個人似乎把王小明當成了一個空氣。

「哎，想不到在這裡還能夠吃到老爸的狗糧」

經過觀察，王小明對柳絮兒頗有好感，因此就算被強行喂著狗糧，心裡也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替老爸高興。

良久之後，王德民才把目光投在了王小明的身上。

「小明，這是你做的么？」

王小明可不敢現在就跟老爸坦白自己逆天的能力，連忙擺擺手道：「啥呀，我正納悶這群人咋了，怎麼跟個紙老虎一樣，十來年沒打架了，本來還以為能夠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這些人有病，自己倒了」

「有病！難怪他們口吐白沫，眼白亂翻，不會是什麼傳染病吧！」，王德民恍然大悟，似乎還有些害怕，摟著柳絮兒，就往後挪，而且還不忘叫上王小明原離這些人。

王小明見糊弄過去了，連忙哦哦哦的回答，而且連連後退。

「不對，還愣著幹啥，快打120啊，這些人要是真有病，得治啊，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了呀，到時候扯上官司可就麻煩了」，王德民突然反應過來，讓自己老婆趕緊打電話喊120。

一陣騷亂之後，這三人開始拾到地上的水果，後來，小雨和小樹也過來拾到地上的水果。

「我看這些人就是過來找茬的，爸，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王小明輕聲問道。

「得罪了什麼人？」，王德民和柳絮兒忽然之間都是面色鐵青，變得極為難看。

「草～」，王德民狠狠的一拳，打碎了一顆蘋果，無比的憤恨。

要不了多久卻又恢復常態，對著王小明連忙說道：「哎喲小明，我們那裡得罪過什麼人啊，我想這群人可能就是吃到壞掉的水果拉肚子，氣不過才過來討個說法的吧！」

這時候小雨插嘴道：「我們從來不賣爛水果，而且爛水果削一下就能吃，我和弟弟就吃了，從來不拉肚子」

「小雨，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話，老婆，你把兩個小的都帶到裡屋去吧，這裡我們兩來就行」

柳絮兒懂王德民的一言一行，輕輕點頭，便領著兩個孩子走進了裡屋，關上門。

「小明啊，爸爸這裡你也看到了，生活比較困難，就不留你過夜了，一會兒我幫你買票，送你回家」

「買票？買啥票？我開車來的」，王小明按了按手中的鑰匙，一輛小汽車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