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庄生夢蝶 016第十六章：神秘來電

「痛，頭好痛」

清晨溫暖的陽光，照亮了王小明的滿臉淤青。

「什麼情況，怎麼全身酸痛，嘶，我怎麼回到家的？」

王小明疑惑的朝著趴在沙發上熟睡的白元瞄了瞄，隨後又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錶。

「尼瑪，要遲到了。」

一陣噼里啪啦之後，王小明摔門而出，而此時的白元也是睜開了假寐的雙眸，只是表情略有唏噓。

「大意了喵～」，想起昨日之事，白元又是捂著雙眼滿臉歉意。

昨日，不知何故，王小明站在巷道一動不動的發獃，像是中了邪一般。而白元一直守候在左右，直到月亮被烏雲完全遮住，白元有些不耐煩，在陰影之中，第一次變換形態，變成了一隻貓耳蘿莉。

白元的化形體直立身高約摸一米二三，化形不熟練，留有兩隻貓耳朵和一隻不聽使喚的毛茸茸的尾巴。

雖是人類形態，可是身形一貫的矯健，扛著王小明，幾個攀爬，幾個越跳，便從窗戶鑽進了王小明的單身公寓。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白元變身後身無一布，全無遮掩，可白元卻絲毫沒有道德倫理觀念。幸好當時已是深夜，路上已沒有行人，月光也被阻擋，視線模糊。

只是白元身材矮小，扛著王小明，就像小朋友收被子，拖了一地，這也就是王小明滿身淤青的緣由。

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總是在人們不經意間偷偷流逝，一眨眼，二十分鐘就過去了，而王小明也終於是踩著點兒跑進了學校。

再次踏入學校，王小明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此時陽光明媚，少年少女們嬉戲打鬧，朝氣磅礴，十七八歲的年齡正是人類身體與心靈最美的時刻，而承載著他們的校園是青春和荷爾蒙的代名詞，輕輕一嗅，便是滿園香氣，令人陶醉。

王小明閉著雙眼面帶微笑，張開雙臂，試圖擁抱這裡香甜的空氣。

「王小明，你來一下。」

「額，好的。」

叫住王小明的人是老唐。王小明心中忐忑「老唐不會是丟了面子，想要公報私仇吧，不會不會，我可是有記者小姐姐的聯繫方式，他要是敢整我，社會媒體就會搞他」。

想通前後關係王小明有些有恃無恐，笑呵呵的跟在老唐的背後問東問西。

老唐慢悠悠的來到辦公司，抿了一口茶問道：「小明啊，之前的事兒是老師不對，老師不該戴有色眼鏡看人，也不該對你實施體罰，老師今天就給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也能夠理解老師的苦衷，對不起啊小明」。

王小明心中也是疑竇叢生「難道老唐轉性子了？真是難得」。

「老師您說啥呢，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給您犟。」

兩人都是和顏悅色，相談甚歡。

「對了，唐老師，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回去好好學習了，爭取不拖班級後腿。」

「小明啊，老師相信你一定會奮發圖強，將來比咱班大多數人都強。」

王小明聽唐老師說完這些客套話，笑了笑，打算就此離去。

「誒，別急著走，今天喊你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媽媽讓你給她回一個電話。」

「什麼？我媽，她怎麼了？」

王小明情緒有些失控。

「別激動，別激動，你媽媽沒啥事兒，就是昨天打電話過來，說聯繫不上你，讓你上學了第一時間給她打個電話。」

「原來是這樣啊，唐老師，我能用你的電話么？」

「可以，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早自習可以不用來，但是不要耽誤了第一節課。」

「好的」

隨後，唐老師便扭著他這一身肥肉走出了獨立辦公室。

「哎，誰知道這孩子居然這麼命苦，之前對這些孩子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我這個班主任確實不稱職」，唐老師嘟嘟啷啷的，喝著茶，慢悠悠的往教室里走，見到遲到的也不那麼苛刻了，只是笑了笑，讓人趕緊進去學習，把遲到的同學嚇得一愣一愣的。

後來唐老師有一句話流傳很久：遲到一分鐘，你就要比別人多努力一小時，這樣方成人上人。

再來看看在獨立辦公室里打電話的王小明，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

兩人一陣寒暄，媽媽問的都是：吃的好么，睡的好么，有沒有跟同學鬧矛盾，缺什麼跟她講，如果想要買什麼她會郵寄過來，要好好學習，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而王小明，一直強忍著哽咽的聲音回答：嗯，挺好，都挺好，沒啥不好，不該讓媽媽操心，之類的。

別人家的孩子都嫌父母啰嗦，而王小明連父母的聲音都很少能夠聽到，這樣的孩子永遠都不會覺得啰嗦是一種折磨，他會覺得這種充滿親情的啰嗦滿滿的都是愛。

身處千里之外的母子兩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把思念傾訴一空。

「哦對了，小明啊，你昨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不要去ws城是為什麼？」

「而且，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去ws城的？」

「我也沒有跟任何人講過啊」

而王小明又是一臉疑惑，自己手機都被炸毀了，又哪裡給老媽打過電話，至於勸她不要去ws城就更是離譜。

「媽，我沒有給你打電話呀，會不會是騙子？」

「你的聲音我不會記錯的」

「這年頭科技這麼發達，做聲音模擬軟體很簡單的，老媽不要被騙子騙了，只要是涉及錢財的一切東西都要留個心眼兒。」

「好好好，知道了，我這邊有些事兒，先掛了哈，拜拜」

「嗯～」

掛完電話，王小明心中又是一陣失落，有一種揪心的痛楚突兀的襲來，眼淚也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這是怎麼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嗚～」，這種突如其來的悲傷如此莫名其妙。

「好心情是留給親朋好友的，臭臉色是給仇人的，微笑」，良久之後，王小明擦乾眼淚，又使勁咧嘴笑一笑，釋放出少年獨有的陽光氣息。

人們都說快樂無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所以王小明的學生生活，只是一次課堂走神，一次課後發獃，便就這麼匆匆結束。

學生家長會上，各位家長與孩子齊坐一堂，其樂融融，讓獨自一人呆坐角落的王小明顯得格格不入，儘管他的身上掛著「三好學生，三好青年的緞帶」，儘管能夠引來各位長輩的讚許眼光，成為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咳咳，本次家長會圓滿結束，感謝各位家長的配合」。

眾人散場。

王小明則是摘下身上的緞帶疊好交給了老唐，咧嘴一笑，便飛奔離開學校。

「沒有要號碼，沒有要聯繫方式，哎，我這是糊塗啊」，王小明後背靠在校門口的石柱子上，腦海中想的都是昨天蔣琴的畫面。

蔣琴的一顰一笑，蔣琴的古靈精怪，蔣琴的溫柔嬌羞，蔣琴的勾人舞姿，都映照在王小明微微泛起的酒窩中，令他心情愉悅。

「她真是一個寶藏女孩。」

可是，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所有人都走光，等到校門緊鎖，依舊沒有看到蔣琴的身影。

王小明拖著疲憊的身體，漫步在大街上，漫無目地，不知不覺，鬼使神差的，卻來到了當夜的那條巷子，一絲絲的回憶又被重新勾起。

「嗯，我，我應該是喜歡上她了，我，我要去表白」，王小明心情忐忑緊張，雙眼卻煥發出了神采，腳步飛快，奔向了印象中蔣琴的家。

敲過兩次門后，開門的是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

「請問你找誰？」

「我找蔣琴，我是她同學。」

老者疑惑道：「老爺家沒有叫這麼的一個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哦，也許蔣琴不是她真名，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五幾，短髮，長相甜美可愛，喜歡穿背心，在第三實驗高中上學，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沒有～」

「怎麼可能～」，這時候王小明的腦海中反覆閃爍出蔣琴的樣貌以及兩人在一起的畫面，世界突然變得不真實。

「不對，我要問問老師」

約么半個小時后。

「學校確實沒有這麼一個人。」

聽著唐老師這麼說，王小明一陣頭暈目眩。

這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記憶抹除」。

「難道，蔣琴與神秘組織有關？」

「啊，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