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痛並快樂著

「小五五，過去叫曾祖父。」

她在躲避，她知道，她能感覺高那雙眼睛包含了多少期許，但是她已經習慣了米家的人對她的冷淡。

米安然看著米正守，他老了很多，臉色也很蒼白，早已沒有了六年前的健朗，大概就是病魔的摧殘吧。

安小五先是注意到床邊正在削蘋果的聞人季辰，她認為的爹地，在米安然的吩咐下，才將目光轉移到床上的老人身上。

安小五走至病床邊，「曾祖父，我是安小五。」

對著聞人季辰她說的是「小五五」，對著米正守她說的是「安小五」。安然淡淡的笑了，原來她女兒分得很清楚，不含糊。

「她就是那個孩子？」

米正守問著安然。

「嗯，她就是那個孩子。」安然說這話的時候，眉頭還是在不經意間皺到了一起，那些話還在耳邊，不是說介意什麼，只是想起來還是那麼刺耳罷了。

安小五不知道她媽咪和所謂的曾祖父在說些什麼，只是爹地一直低著頭，修長的手指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刀子，像在雕刻一件藝術品，蘋果皮沒有削斷過，連那種厚薄都不差分毫。

「她跟你小時候很像，只是你那時沒這麼胖。」

安然贊同的點點頭，她小時候是真的不胖，很可愛的。

米安然在靠牆的地方端了一張凳子，放在靠近病床的地方，抱起安小五坐在她的腿上。

「她……」

米正守看著安小五的臉，想說什麼，卻又看了看安然，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似乎，米正守一直在醞釀著那句話那怎麼問，米安然又似乎有些明白老人要說什麼了，但是她不想說出口，問了，她也不一定要回答。

米正守知道不好問米安然，可是他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讓他孫女拋棄了一切，也要為他生孩子。

「小五，你爹地呢？」米正守問道。

安小五看著聞人季辰。

米安然有些僵硬的低著頭。

聞人季辰不經意撣起頭，不知道看著哪裡。

「爹地……」安小五想起剛才她喊對面那個叔叔爹地的時候，他的表情。她想他也許不是她爹地，他爹地叫聞人季辰，可是剛才外面的兩個叔叔是叫他聞人先生的。

「小五五也不知道爹地在哪，大米說爹地因為工作所以不能陪我們。」

但是她真的好想要爹地啊，每次看見亞小寶的爹地送他上學，她好羨慕，為什麼佳佳幼兒園的小朋友就她沒有爹地。為什麼爹地不能少工作一點，回家來陪她和大米呢？

「這些年你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聽見安小五的話，米正守知道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要賺錢，還要帶孩子有多辛苦，他完全不能想象她是怎麼過來的。

米安然笑笑，「沒有，這幾年我過得很開心，很自在。」即使很辛苦，但是只要想到安小五她也覺得很開心。

「剛離開米家的時候……是有些辛苦，但是有小五五陪著之後，其實真的很開心，小五五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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