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犬夜叉(五)

第五章 犬夜叉(五)

由犬夜叉背着去醫院,刺激極了,像一款酷跑遊戲的真人版,伸手捏了捏拽得可以的犬夜叉的絨毛耳作為感謝,盛權轉身去排隊掛號。犬夜叉一怔,卻不好跟進去,頭一扭發出悶悶的哼音。

病房通往陽台的玻璃門刷地推開,病房內仨病友和其家屬齊齊往這邊看去。

「不好意思,樓上陽台漏水,剛剛修了一下。」盛權淡定的在額頭比出抱歉的手勢,若無其事從眾人看神經病似的眼光中溜走,待他們回過神哪還有外來者的蹤影。

「她……補陽台?」年輕人云里霧裏,問他家屬,「不過,長得真好看啊。」說着就兀自笑得很羞澀。

「嗯?!好看?有我好看?」女朋友氣得頓時揪住他的耳朵,疼得他想躲又不敢躲,連連保證不敢。

盛權坐電梯到外科樓下辦理住院,接診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女醫生,伸手指向前邊的椅子表示讓他坐下,見他一個未成年人隻身進院看病,於是更加心平氣和起來:「年輕人,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這裏偶爾會痛,最近痛得特別厲害……」說話時盛權摸向自己左腰,其實不痛,但入院總要有病因才名正言順。

醫生系統性地進行詢問,然後戴上手套,說:「去治療室給你檢查一下。」暴露盛權腰腹部檢查起來,過一會兒醫生摘掉手套心生疑惑,單初步看不出盛權身體有問題,甚至猜測是由精神病引發的疼痛。醫生點開電腦工作窗口,開出一系列醫囑讓盛權去檢查,涵蓋抽血化驗、尿常規、B超等。當安排的檢查全部做完已經是第二日午飯之後,盛權被醫生喊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拿着一小沓體檢報告,說:「從B超結果來看,左腰確實有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異物。」瞧小年輕面無表情的樣子並不像擔心,她繼續往下說:「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其餘檢查均沒有異常,如果你認為影響到正常生活需要取出來的話,我會給你安排手術,不過要請監護人過來簽字同意書。」

「您安排吧,我等會就打電話讓我媽過來。」盛權謝過醫生,順道打了個電話回家。他住的是收費更貴的單間病房,並非生前錦衣玉食養成糜爛習慣而避勞駭苦,不過為了掩飾性別,唉,這獨樹一幟的異裝癖就算是犬夜叉也難相提並論。盛權拋開看了一下午的日式彩漫,扭頭看向窗外,已經將近一天沒見着犬夜叉的蹤影了。病區的飯菜香在晚餐時段擴散開來,胃粘膜互相摩擦間產生強烈的飢餓感,盛權趿著拖鞋跟護士報告一聲,身體狀態極好輕易被放出去覓食了。

吃飽喝足回來,盛權並不急着回病房,而是在市醫院整飭得精緻的綠化中散步,過程中一輛急救車呼嘯著開往旁邊的急診部,他急忙避開扭頭看去,急救車才停好立即有醫務人員拖着平車下來,大腹便便的孕婦氣息幾不可聞,岌岌可危。隨車的丈夫握緊孕婦發涼的手掌痛哭流涕悲不自勝。

盛權搖搖頭,看過便罷,拋到腦後回去休息。

夜晚家裏人來醫院一趟,待到九點就給盛權勸了回去。犬夜叉同樣神龍不見首尾,明天就上台做手術,設計的手術方案是腹腔鏡取出,他不在乎,惟獨怕四魂之玉在他麻醉之際不能動彈時出現意外,特地跟主刀醫生強調多遍,「鴿子蛋」摘除后給他保留,醫生雖然奇怪但也勉強頷首。

將被子拽到眼睛下面,他習慣性側卧過去,不過一會呼吸便綿長而規律。當犬夜叉在深夜偷偷過來時,視線落在盛權半遮掩的睡得恬靜的小臉上,兩頰紅潤,濃黑眼睫打下兩片陰影,海藻似的長發在枕巾上蜿蜒而下,烏黑油滑,整體給人感覺就是特別乖巧恬靜,不像醒著時那麼惹人著惱。

犬夜叉盤腿坐下,神色說不出的複雜,就算他頭腦再如何簡單,也察覺到兩個人天差地別的個性和行事風格,至少,桔梗應該不打呼吧?

不過,對着這張很是肖似的臉,他無所適從,有時候甚至是分不清。犬夜叉透過窗戶,感受和平年代下城市安靜祥和,他疲憊地靠着床鋪,腰間別着黑色刀鞘,在此之前與異母兄長殺生丸廝殺一場,準確說是虎口奪食……撫上腰間得來不易的大刀——鐵碎牙,胸中一片快意,咳咳,犬夜叉捂住嘴咳出血沫,靠妖怪自身強大的恢復能力使傷口痊癒,並不做處理,將鐵碎牙斜斜抱在懷裏跟着睡去。

不過一會,盛權坐了起來,他赤腳下床,把一件圍巾披在犬夜叉身上,視線描摹着眼前俊氣的五官,估計累了吧,被他這樣盯着也不見醒,輕聲道一聲晚安,盛權小心爬上床繼續睡。

翌日一早,盛權起床洗漱,梳好頭髮后開水也差不多晾涼了,一口氣幹掉這杯枸杞水,他在陽台迎著朝陽打太極,半途聽到身後輕微的動靜,他轉過身輕輕揚起嘴角,「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犬夜叉別開臉,面上平靜心底卻禁不住一陣動容——這樣純粹簡單的笑容從不在桔梗臉上出現過。

早上十點進行手術,比事先安排的時間足足早了三個鍾,盛權坐在輪椅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門緩緩關上前他沖外面戴着棒球帽的犬夜叉喊道:「犬夜叉,等我,先不要離開好不好?」對方熟稔的態度使犬夜叉遲滯了一秒鐘才胡亂頷首,「知道了,知道了。」

他倆的話暗指要注意四魂之玉的安全,日暮家眾卻不這麼認為,旁觀的日暮草太悄悄扯日暮爺爺的衣袖,「爺爺,姐姐是不是談戀愛了?」

爺孫相互對視,不明所以。

被麻醉的盛權一覺醒來手術已經結束,旁邊麻醉師最先發現,「日暮小姐,感覺怎麼樣?」

盛權仍覺全身乏力,搖搖頭:「取出來了嗎,在哪?」

主刀醫生看向治療盤,一顆圓潤的似玉非玉的球體擺在正中位,還沾著幾縷血絲,「這個,從你的腹腔取出來的,你要的是這個吧。」她拿紗塊擦拭乾凈放進盛權手心。

「謝謝。」盛權如釋重負,攥緊。

手術很順利,創口情況良好,在床上躺了一天盛權就可以下床活動了,招呼不情不願犬夜叉過來攙扶他下樓走走,不過今天的環境似乎並不適合散心。

在一樓大堂記者媒體舉著長.槍短炮,對圍住中間的中年男人尖銳問話,連着邊上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將周圍堵的水泄不通。

「幸田崗一,昨日七點15室手術室起火你是否知情?」

「起火原因目前仍未知曉,整個手術室的工作人員死於非命,惟獨你夫人到目前為止仍不知所蹤,幸田崗一你是否知情不報,有所隱瞞!」

「聽說整個手術室燒得面目全非,現在已經封閉起來咯。」

「奇怪,起火了,那些醫生護士不會逃生就任憑那火活生生燒死?」

「估計門被鎖死了……」

……

從事情發生到發酵,事件惡劣到幾乎已經人盡皆知。從記者的話和旁人的議論盛權明白事情的大概,而且,盛權托住下頜,被圍在中間的幸田崗一正是昨天從急救車下來推老婆進搶救室的男人。記者實在嘴毒,不過一會逼得性格懦弱的事件當事人也忍無可忍地怒不可遏。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幸田崗一抹一把鼻涕眼淚,煩不勝煩朝眾人咆哮,「我老婆孩子現在不知死活,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人性。」趁記者良心悔悟的空檔推搡開圍堵的人牆跑出去。

記者媒體遲疑了一下,又蜂擁圍堵上去。

晚上,盛權睡前看了一下網絡上實時更新的手術室失火事件最新報道,犬夜叉又不見蹤影,一個人呆在單間病房莫名有些不安穩,他緊了緊懷裏的棉被,完全不想關燈,胡思亂想到很晚才睡着。

恍惚中,盛權發現自己已經遭遇不測被石沉大海,既冷又被大石壓住不能動彈,連同意識一併鎮壓……他不住掙扎扭動,卻無濟於事,無可言喻的窒息感油然而生,他說不出話喘不上氣,繼續下去他怕是要死了。

系統:【再不醒,可就領便當了。】

盛權艱難睜開眼睛,當他以為能張嘴呼救時一瞬間又被掐住嗓子眼,眼前的景象即便他飽經風霜,再大的膽也要被嚇破,恨不得就此暈厥過去。

霧草——在月色下,盛權定神一看,頓時如遭雷擊,面色青白面目無神的女人壓在他身上,近距離看,那雙脫眶的眼睛血絲纏繞,正定定看在他臉上,張嘴便噴出腐朽難聞的氣味,「四魂之玉……」

周圍燈光不知何時熄滅,在女人的嘴裏竟還有一雙眼睛……盛權毛骨悚然,嘴唇蠕動可惜發不出丁點聲響,無端醒起他看過的劇本,幾乎所有編劇都說,男女主心意相通,他不假思索的在心底呼喊。

——犬夜叉!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當女主性別為男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當女主性別為男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犬夜叉(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