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關去帝都（二）

「師父，您這是……」

「落木，這個玉佩是師門信物，這個鐲子是一個空間手鐲，裏面大概有十個平方那般大，不過，師父也不知打開的方法，師父已在外表做了特殊處理，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木鐲子，你帶着也不會很顯眼。這兩件是師門最寶貴的東西，這次你去帝都就一起帶走吧。」

「不，」蕭落木搖頭，說道：「師父，正是因為它們都太珍貴了，所以徒兒才不能帶走。」

「落木，你還不明白嗎，師父已經認命你是下一任門主了。這枚玉佩即是師門信物，又是門主信物，而這個鐲子是門主獨有的。」

蕭落木一聽，立馬跪下，說道：「徒兒無能，受之有愧，請師父收回。」

清霄子沒有開口，默默的看着蕭落木的頭頂，過了片刻，才幽幽說道：「落木，放眼整個師門，你的天資是最高的，進步也是最快的，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師門中那麼多弟子，有比你入門早的，也有比你入門晚的，可師父為何獨獨送你下山學習現代化的文化教育？」

蕭落木聞言，立馬抬起頭看着清霄子，這個問題她確實想過。不算外門沒有天賦可以修鍊的，就是自己的同門也有十位，為何他們只能在山上修鍊，而自己卻可以下山學習，雖然只是在戶籍所在地的學校參加考試，學習都是靠自學。她想過很多次，卻沒有答案。現在師父給出了他的答案，他說道：「因為從師父把你抱上山的時候那一刻，你就是認定的門主。」

蕭落木聞言，心裏的疑惑非但沒有解開，反而疑團更大了，為什麼自己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師父就認定自己是未來的門主，難道自己出生時天有異象？應該不是，自己是被人扔在那裏的，而不是出生在那裏，即使真的有異象師父也不會看見。

「想知道？」

「是。」

「想知道就收下玉佩和鐲子。」

蕭落木轉頭看着桌子上的古樸玉佩和普通的木鐲子，普通的外表下卻覆蓋着重若千斤的責任，她猶豫萬分，這個責任實在是太大了，她擔心自己承擔不起，更怕自己會成為師門的千古罪人。自己已經十六歲了，襁褓之中時發生的事還重要嗎？不重要了，無論什麼原因都好，它都已經過去了十六年，消失在了漫長的歷史長河裏。想明白了的蕭落木轉回頭看向師父，淡淡一笑，說道：「師父，過去的事不知道也是沒有關係的。」

「你是不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還是不想當門主？」

蕭落木猶豫了一下，最終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說道：「師父，都不是，是徒兒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承擔的起師門的重任。承澤師兄是大師兄，修為也是最高的，這些年也是他一直協助師父處理門內事務，為何不選承澤師兄為繼承人。」

「你承澤師兄已年近四十，修為在諸弟子中雖是最高的，但他已止步多年，再也沒有進階過，也不會再進階了，他的人生已看到了盡頭。瑾竹及其他弟子天賦不佳，修鍊艱難，重眾弟子中也只有你有望超越師父，達到最高境界。」清霄子見蕭落木依舊沉默不語，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的性格中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是隨遇而安，從不會為自己爭取什麼。二是太重情。重情是好事，但太重情就會傷及自身。你想知道十六年前發生的事，但當知道要想知道十六年前發生的事就得接下師門信物，擔下師門責任，你認為無論從年齡還是從對師門的貢獻來說承澤是最適合的人，你怕收下門主信物會傷了他，所以，你情願不知也不接，可你有沒有想過，當能力與身份地位不匹配時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師父……」蕭落木只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她當然知道當能力配不上身份地位時會引發怎樣的結果，可那不是未發生的事嗎？不是只是有可能發生的事嗎？未雨綢繆是好事，可杞人憂天是不是就過了？

清霄子看着糾結不已的蕭落木又下了一劑猛葯，他說：「你不想臨走前見見你的懷信師兄嗎？你不想救出你的懷信師兄嗎？」

蕭落木脫口而出，「當然想。」

「既然想，那就接下信物，當你成為門主的那一天你就可以救出你的懷信師兄了。」

「師父，其實我更想知道懷信師兄到底犯了什麼錯？」

「你難道沒有想過為師只是為了逼你和黃靈耀在一起而用懷信威脅你嗎？」

蕭落木搖頭說道：「從未想過，徒兒信師父不會做這樣的事。」

清霄子欣慰的笑了笑，說道：「落木，等你當上門主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不待蕭落木再開口，又說道：「盒子裏還有其他你用的上的東西，一起帶走吧。」

「師父……」

「去吧，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就下山吧。」

「師父，徒兒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清霄子沉默片刻，就說道：「等黃靈耀決定是否跟你在一起的時候。」

「是，師父，徒兒知道了。請師父保重。」說完，朝清霄子磕了三個頭，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放回盒子裏，抱着盒子離去。

等蕭落木回到自己的住處，楊謹竹已經等在了門口，她見蕭落木回來，高興的說道：「師妹，你終於回來了。」

「抱歉，讓師姐久等了。」

「我也剛來，」說着看了眼蕭落木懷裏抱的盒子，問道：「師妹是從師父那裏回來？」

「是，師父讓我收拾一下東西立馬下山，這是師父讓我帶去帝都拜會老友的禮物。」既然師父只是將門主信物單獨交給她，而不是聚齊門人當眾宣佈她是少門主，蕭落木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師父在帝都還有老友？」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貌似關係還不錯。」

楊謹竹點了點頭，說道：「師妹剛出關，去洗漱下，我幫師妹準備下山用的東西。」說着朝蕭落木伸出了手要接回她懷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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