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抉擇

「什麼？」芽芽問，聽她有話不說的樣子微微皺眉。

正在這個時候封閉的門被打開，屋內的氣壓瞬間變低，不用看也知道是白言來了，洛星辰視而不見把頭偏向一面，不願看他。

後面又跟進來鹿螢和鹿蠱，本就狹小的房間忽然湧進幾人更是擁擠，芽芽看到一群氣勢洶洶又陌生的人進來本能往後退。

鹿蠱從身後拖出一張椅子，讓白言坐下。

「醒啦？」白言沉着聲音道，看向背對着他的洛星辰一臉陰沉，正如這間狹小的房間令人透不過氣來。

洛星辰閉目不語，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芽芽立在一邊不知所措面對白言的氣壓承受不了也學着洛星辰的樣子不去看身後的那些人。

一旁的鹿蠱看不順眼，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這個女人，妖尊要演戲沒辦法自己便只能陪着妖尊演戲，可如今她竟然敢違逆妖尊，更令人生氣的是為什麼妖尊這一世會對她如此上心，手中變出一條紅色的鞭子，狠狠抽向她的後背，兇狠道：「妖尊問你話呢，裝什麼啞巴。」

洛星辰吃痛的喊了一聲，背後立馬滲出紅色，芽芽一向都是暴脾氣，見自己的朋友被打，暫時忘記處境，手指向她：「你這凶女人想死啊。」心疼的捂住她的傷口，後背的衣服被撕破，更一大片的疤痕暴露在眼前，有深有淺，剛剛的鞭痕又糊上了一層血色，看得更是觸目驚心。

芽芽從來沒見到過這樣可怖的傷疤，心疼的抱住她，對白言義憤填膺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即便她前世對你做了什麼，這一世都沒有做錯，你憑什麼這麼對她。」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妖尊這樣說話。」鹿蠱眯着眼道，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這兩個礙眼的人都殺了。

「妖尊？」芽芽大笑，「拜託都21世紀了，你們做妖的都這麼low嗎，還搞封建的一套。也難怪，想你這種老女人做狗習慣了，活該被人使喚。」

洛星辰立馬阻止芽芽再說下去，忍着疼痛把她拉到身後，自己擋在前面，果真下一秒有一鞭抽了下來，這一次傷在前胸，火辣辣的疼痛感暫時失去聽覺，只看見芽芽一臉擔心嘴角磕動，但什麼也聽不見。

幾秒鐘后才聽見外界的聲音，由手到腳都開始變麻。

鹿蠱冷哼：「已經是板上魚肉，還敢叫囂，你們兩個還當真是一路貨色。」

「姐姐！」鹿螢在一邊不忍心道，讓鹿蠱不要再針對他們，可自己能起到的作用太小。

白言躺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無動聲色看着剛才的戲碼，對上那雙倔強的眼時，眼底露出一絲動容，但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陰霾，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洛星辰的面前看向她身後的芽芽。

洛星辰警覺拉住白言的手道：「白言，你想做什麼！」

白言扯了扯嘴角露出陰暗的笑道：「願意開口說話了？」每字每句都透著寒氣，叫人靠近不得。

「白言，耍我好玩嗎。明明一早就知道我的計劃，還故意讓我逃走，又把我抓回來，是為了羞辱我吧，你是想說我永遠都逃不過你的手心對嗎。」洛星辰一字一句道，是自己太愚蠢以為能這樣容易逃離。

白言抬起眼角斜睨着她道：「對，希望被生生碾碎的感覺怎麼樣，你以為抓住了逃離深海的繩子，抓住了發現只是一條稻草繩，一用力，『砰』斷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不是嗎。」

「你就是惡魔。」洛星辰向他啐了一口吐沫，如同一隻凶獸的瞪向他。

身後的鹿蠱見狀又要上去教訓，被邊上的鹿螢拉住，搖搖頭不要再讓她摻和。

「你說的不錯，我就是惡魔。」說完發出詭異的笑聲，一個眼神後面的人就明白該怎麼辦，隨後被押進來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是那個終日穿着一身青黑色衣服的男人。

「林遺安！」知道他落在白言的手上，卻不曉得他被折磨的這樣慘。

「怎麼？你是心疼了！」白言捏起洛星辰的下巴，盯着她，狠厲的目光誓要將她一寸一寸的剝皮拆骨，掐住她的咽喉，「你是不是覺着我不會殺你。」

「那你殺了好了！」洛星辰閉上眼，如果自己死了那就好，死了就不用面對這些。

「想死！」白言手中的力道更重，收起笑意，「洛星辰就算是死，我也會追到地府把你的魂魄煎油炸骨，抽筋取髓。但，不是現在，我遊戲還沒有玩完，你也不能死。」說完把她定在牆上，把芽芽懸空控制住。

人一遇到危險很少能冷靜下來，更多的是選擇把這份恐懼吼出來。「放了我，你們想做什麼！」芽芽被控制住不能動彈，只能大叫。

「白言，你想做什麼！」那日的景象再次進入到腦子裏，不敢想，可是那天的景象越是清晰。

白言揮揮手讓押解林遺安的人放手，歪著頭神秘的對洛星辰道：「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

「我沒興趣和你玩無聊的遊戲。」洛星辰道。

白言大聲笑了出來，「我還沒說遊戲規則呢，不要太快下決定，說完你一定會有興趣的。」說完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默了默又道：「讓我來猜猜，這兩位在你的眼裏哪個更重要呢？」

直到最後一個字說完，才明白他這是在讓自己做出選擇，一個生，一個死。

只覺著一股冷意從腳底開始灌流到身體的每一處，顫抖道：「白言，他們都是無辜的，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他，還是她呢？」白言指了指林遺安，又指了指懸在空中的芽芽。

「星辰，救我，救我。」人都是自私的，生命被脅迫時都是會想到自己，芽芽不認識地上的那人，沒有情分可言，倘若今天另一個是自己的親人朋友，或許自己能犧牲，可現在自己不想死。

明白白言是鐵了心要自己選一個，心中才認真的在思考，無盡的苦楚泛上心頭，在洛星辰眼裏她這不是在救人，而是深思熟慮后讓另一個人死，但是白言讓自己做出選擇后，又把兩人都殺了以此來羞辱自己該怎麼辦，許久洛星辰都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

「看來，這兩個人很重要啊，需要你如此考慮，不如我替你做出選擇？」白言手中彈出一顆鋼珠，射進林遺安的膝蓋，房內環繞着哀嚎的聲音。

他這是在逼自己做出選擇，閉上眼默念一句對不起，說出自己的答案：「我選她。」看向芽芽道。

「好。」白言眼也不眨手中又彈出一個鋼珠，這一次射中的是咽喉，一瞬間牆壁上就濺滿鮮紅的血液。

「不要！」洛星辰嘶聲力竭的嘶吼，眼睜睜看見一顆鋼珠擊穿她的咽喉，與環境中的情景結合，不可置信看着從空中墜落下來的人，面帶痛苦，奄奄一息之際竟還對自己笑，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自己說：「沒關係，好好.......」最後的話也能沒說下去。

「哦，忘了說遊戲規則，選中的那個人去死。」白言面無表情道，對於剛才的選擇就像是遊戲界面上選錯后那樣簡單。

鹿螢適宜的讓候在門口的人把林遺安帶走，洛星辰還沒有從恍惚的悲痛中走出來，屋內的人都已經退出去。

「好玩嗎！」洛星辰咬着道，強忍着留下的淚水，身體還沒有脫離控制只能惡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白言早被千刀萬剮了。

自己對他永遠都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無力感就要將自己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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