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丹坤宗
常玄在山頭待了二個月後,從山下凡人口中得知此地叫屹國.但常玄對這屹國完全沒有印象.山下凡人對常玄口中的『三祖』更是如聽天書.中土之人家家供奉三祖,此地人竟毫不知曉.­
幾番思索后,便決定去尋找當地修仙者.常玄離開此山頭後向東行去.這日,常玄見一山峰雖靈力不足,但靈力卻有聚攏之勢.想來此處應有修士開闢洞府.­
常玄當即向著靈力聚攏之處飛去.常玄此時卻是腳踏仙鶴,雖然化靈期己可凌空飛行,但所耗靈力對化靈期修士而言,還是有影響的.常玄在山的南面尋了一會,果然發現一處洞府.常玄立刻道:「不知洞中是哪位道友,可否相見?」不多時,洞中傳來一聲音道:「道友是哪個支派?」常玄不知此人所問何意,只得道:「在下乃一介散修,正要向道友請教一些事情.」洞中之人沉默許久,方道:「道友請進來一敘.」常玄道:「多謝道友．」於是便走進洞中,常玄一進洞,便見有一青年男子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常玄如今也是俊朗青年.那男子見常玄便道:「吾乃決諱子,不知道友道號？」常玄答道:「吾道號寸紀.」決諱便道:「道友是散修?」常玄自然道:「確是如此.」­
常玄與決諱相談一番后,終於知道這屹國­修仙界的基本情況.二人聊了許久,關係也似頗為熟悉.只聽決諱言道:「寸紀道友,不如我二人明日去丹坤宗試試.」這丹坤宗是附近的一個宗門,屹國的散修不受待見.決諱也是一名散修,只有化靈初期修為.常玄點頭同意.這屹國修仙界如此複雜,的確有此必­要.次日,常玄和決諱來到丹坤宗所在的豕山.常玄與決諱來時,己有許多散修前來.丹坤宗不定期會招收外事弟子.所謂的外事弟子是指有化靈期修為的散修,負責宗門一些瑣事,而丹坤宗則給外事弟子保護和有限的丹藥.­
常玄和決諱很簡單便被收入門內.只要修為足夠即可.常玄也是驚訝.中土就沒有外事弟子這種說法.一般的散修有化靈修為便會加入一宗門成為外事弟子.常玄相較而言,修為倒是其中佼佼者.常玄便被分配去丹房替一些丹長打下手.決諱似是去照顧靈草。這也算一份不錯的差事.丹坤宗以煉丹為主,宗門上下多為丹長.
常玄來到第二十三號丹房,只見房中有一老一少。老者見常玄身著一身灰衣走進來,停下向少年訓話,對常玄道:「你是新來的散修?」常玄答道:「是的,丹長.」老者點點頭,道:「先將左邊柜子上的靈草書熟讀,雖然日後你們會離開,但也不能不辨藥草,落了丹坤宗名聲.」常玄應是,便去拿藥草書讀起來.常玄也覺這老者頗有意思.散修修為達到築基期后,便會離開宗門,這是屹國的慣例.可以說散修們只是弄個身份.所以宗門一般不在意外事弟子的學習,只要做好相應的事即可.­
常玄看了幾本藥草書,書中的靈草不少都是《界宇問遺》中沒有提及的.常玄著實驚訝.­一兩個時辰后,那少年起身向老者告辭離開.老者見常玄在專註看書,頗為欣賞.往日的散修並不在意老者的話.老者打斷常玄道:「小友先停一下,老道有幾句話要交待.」­
常玄這才看向老者,連忙道:「丹長請講.」老者笑道:「往後你便住在左邊的內室中,負責照顧丹爐.我每日可教你半個時辰的基本丹藥.至於煉丹之術我並不教你,不過內室有一丹爐你倒是可以使用.丹方則在宗門的丹方殿,外事弟子只可進入第一層.你可知曉?」常玄應是.老者又道:「這丹藥之術十分艱難,你若不想修習也可,但最起碼要學會煉製築基丹.」常玄回道:「多謝丹長關心.」老者點了點頭.道:「從明日開始,今天就如此吧.」常玄答是.­
老者每日在教授那名少年後,便會與常么說些簡單的丹藥,並無新奇之處.倒是常玄與那名少年識了七分熟.少年名叫聶戈,道號青樂.常玄則自稱周安,卻是在越王府的名字.老者是丹坤宗的紫衣丹長,道號紫宗.僅次於赤衣丹長.丹坤宗沒有輩份之分,只有丹長等階之分.赤,紫,黃,藍,青,白,依次降低.­
這日,老者離開后.青­樂卻仍留在丹房,這幾日聶戈是在煉製一枚冰丹,可護元神.只不過總是失敗.­常玄見聶戈又一次失敗后,便走過來道:「聶戈怎樣了?」聶戈頭也不抬,失望道:「又失敗了.」常玄覺得有些奇怪,屹國煉丹的火與中土煉丹周得界教紅雲火毫無二樣.只是叫做『三虛火』。常玄又道：「聶戈，是不是火候控制不好？」聶戈疑道:「你怎麼知道?」常玄笑了笑道:「煉丹最難的不就是火候嗎?」聶戈道:「也是.」常玄停了一會道:「我修鍊的功法有助於煉丹.要不要幫你控制火候?」聶戈一聽驚道:「有這等事?」又猶豫了一陣道:「好.」
常玄不再言語.右手現出逆火,不再是淡藍色,而是深藍略見青色.聶戈眼中異色一閃,便看向丹爐,凝神道:「開始吧！」常玄心念一動,逆火便縱到丹爐下方.聶戈便開始加入靈草.數個時辰后,聶戈面帶喜色,這丹藥己完成了大半.忽然常玄驚道:「不好.」聶戈臉色一變,丹爐中一聲悶響.聶戈連忙打開爐蓋,只見爐中只有一灘清水.常玄道:「對不起了.」聶戈嘆了一口氣道:「沒事,煉丹哪有如此簡單.」常玄又道:「不如再來一次.」聶戈點頭.­
一連三次后,丹爐中終於傳來陣陣清香.常玄和聶戈均是一喜,聶戈打開爐蓋,便見三枚散發著白氣的丹藥懸浮其中.聶戈收起一枚,又將另外兩枚冰丹遞向常玄.常玄連忙道:「不用.」聶戈笑道:「此次只是為晉階,只需一枚.不用推辭.」常玄笑了笑便收下了.­
此時己是次日,紫宗丹長沒多久便來到丹房,看到聶戈拿出的冰丹,略有驚訝.隨及道:「很好,你拿著此牌去宗門執事殿去吧.自可升至藍衣.」說著拿出一個藍色令牌遞給聶戈.聶戈恭敬接過令牌,便走出丹房.­紫宗丹長看向不遠處的常玄,問道:「青樂昨夜一直在此煉丹嗎?」常玄回道:「是的」紫宗丹長沒有再說話.­
其實,在煉第一爐冰丹時,常玄便故意使煉丹失敗.以防被聶戈太過關注.不過也算常玄幫了聶戈的忙.此外常玄也想了解屹國的煉丹術.常玄在丹方殿中沒有發現一張丹方用到晶丹.而似乎只有海外沒有獸類.但此地顯然不是海外之地.海外之地比中土更廣闊.常玄對屹國愈覺神秘,這屹國彷彿不存於界宇般.幾日後,聶戈才回到丹房,見到常玄不免一番感激.常玄也只是一笑了之.­
七年後,聶戈在丹房中看向常玄道:「周兄,今日應是該煉製築基丹的時候.」常玄點頭,道:「我體內靈力己全然液化,是該築基了.」常玄嘆了口氣,整整十三年,想來常芩己然嫁作人婦,作為她惟一的兄長,常玄卻沒有去.每次常玄想到便會愧疚.­
常玄定了定神,看向聶戈道:「開始吧.」七年來,常玄早和聶戈建立了深厚友誼.甚至逆火也告訴了聶戈.常玄看著手中青綠色的逆火,心中有些異樣.聶戈己將爐蓋打開.常玄將逆火送至丹爐下,便開始煉製築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