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會呼吸的痛

第二十章 會呼吸的痛

在韓冷軒得知張筱柔差點被炸死的消息的時候,非常的生氣。

「筱柔,下回不要再冒這種險了,你知不知道,那時炸彈啊,會有生命危險的,每次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你這樣怎麼能讓我放心啊」

「我知道了,下回一定注意,這樣吧,為了補償你,明天我們一起去植物園玩吧」

「好」韓冷軒立馬被哄好了。

張筱柔和韓冷軒中午的時候來到了植物園的門口,這個植物園是在一年前建成的,是南德市最大的稀有植物養殖基地,裏面種植著很多珍稀的品種,也吸引了很多人前來這裏觀賞。

他們兩個人一路走一路逛,拍了很多照片,來到了植物園裏面最大的稀有植物觀賞園,所有的植物都被養殖在一個大的棚子裏。

正當他們往深處走時,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張筱柔和韓冷軒趕緊跑了過去,發現在一株非常大,葉子非常茂盛的樹的旁邊,有一個非常大的樹坑,裏面有一個男人倒在裏面,頭是朝下的,張筱柔跳了進去,試探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脈搏。

「他已經死了,韓冷軒,快報警」

半個小時后,孟然等人來了。

「我就知道是你」孟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孟然讓其他人把屍體從樹坑中抬了出來,法醫進行初步的屍檢。

「說說情況吧」

「我和韓冷軒來這裏玩,結果走到這裏的時候聽到一聲尖叫,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隊長,初步的屍檢結果出來了」白亦飛過來說道。

「什麼情況」

「死者,男性,年齡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為昨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頭部有外傷,但是只是皮肉傷,不足以致死,而且法醫還發現死者部分的皮膚有凍傷,而且都是面部的皮膚」

「也就是說,現在死因還沒辦法確定」張筱柔問道。

「沒錯,具體的還要等詳細的解剖結果」

「好,儘快查明死者的身份,確定他的死因,以及他的社會關係,生前都見過哪些人」孟然說道。

「是」白亦飛回答到。

其他警員繼續在現場收集線索,之後張筱柔,韓冷軒和孟然一起回了警局。

經過幾個小時的排查,初步有了結果,法醫的屍檢報告也完成了,孟然召開了專項會議,並特許張筱柔參會,而韓冷軒則在外面等候。

「白亦飛,說下你的調查結果」

「死者名叫楊宇傑,今年三十二歲,是那個植物園的一名植物養護工人,根據他周圍同事反映,他這個人平日遊手好閒,工作也經常出現失誤,曾經就把一些植物養死過,而且他這個人非常好賭,在外面也欠了很多債,也借過很多錢,他的很多親朋好友對他也是敬而遠之」

「法醫那邊的結果呢」

「根據法醫的結果,死者死亡時間在昨晚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頭部損傷為外傷,不是直接的致死原因,面部皮膚有凍傷,樹坑周圍有打鬥的痕迹,可以判定為第一案發現場」

「那真正的死因呢」

「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什麼,窒息,是機械性窒息嗎」

「不是,法醫在死者的血液中檢測出了大量的二氧化碳」

「屍體的發現地可確定為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這個勘察人員已經確定了,就是第一現場」

「這就很奇怪了,明明第一案發現場是一個開闊的環境,而且還是在氧氣充足的植物園中,死者卻是二氧化碳中毒導致窒息而死的」張筱柔說出了大家內心的疑惑。

「另外我們找來了死者的債主以及他的領導,在審訊室等著呢」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他們怎麼說,走吧,一起去」孟然對張筱柔說道。

張筱柔站在單面玻璃的另一側,看着眼前的犯罪嫌疑人之一,死者的債主。

「你叫什麼名字」孟然問道。

「我叫阿順」

「認識照片中這個人嗎」孟然把楊宇傑的照片拿給他看。

「這不楊宇傑嗎,這小子之前欠了我很多錢,不過不知道最近發了什麼橫財,把欠我的錢都還上了」

「你說他最近把欠的錢都還上了,他欠了你多少錢」

「大概有幾萬塊錢吧」

「什麼時候還你的」

「就在一周前」

「之後你們還有聯繫嗎」

「沒有了,他把錢還我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警官,這小子不會又犯什麼事了吧,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有什麼事會隨時再去找你的」

下一個是死者的領導。

「你跟楊宇傑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領導,這兒的植物養護工人都是我負責管理的」

「他平時工作怎麼樣」

「他啊,平時懶懶散散的,工作也不認真,有好多植物都讓他養死了,要不是看在他沒有父母,親戚什麼的,我早就把他開除了」

「你知道他的外面欠了很多債嗎」

「聽說過,但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兒,我也不會去管」

「好,謝謝你的配合,有什麼事會隨時再聯繫你」

送走嫌疑人後,孟然來到張筱柔的身邊。

「怎麼樣,有看出什麼嗎」

張筱柔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都沒有充足的殺人動機,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我們去死者的住所看看吧」

「好」

張筱柔和孟然從審訊室出來了,韓冷軒在外面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筱柔,你終於出來了,案件進展的怎麼樣了」

「我們現在要去死者的住所」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這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事,你先回學校等我吧」

「可是,,,」沒等韓冷軒把這句話說出來,張筱柔冷不防的在韓冷軒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唇印。

「乖,回去等我」

此時的韓冷軒就像失去了魂兒一樣,回答到:「好,我再學校等你」。

一旁的孟然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楊宇傑一直住在植物園養護工人的集體宿舍,宿舍是一個四人間,但是只有他和另外一個人在住,正當孟然他們在搜查死者的床鋪的時候,進來了一個人。

「你們是誰」

「我們是刑警隊的,你是,,」

「我叫魏遠征,也住在這兒」

「你是楊宇傑的室友」

「對」

「他平時是個怎樣的人啊」

「還可以,對我挺照顧的」

張筱柔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一直很緊張的樣子,無意間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

「你的手受傷了」張筱柔問道。

這個人緊張的把手縮了起來,說道:「沒事」

「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聯繫我們」

說完,他們就離開了。

「怎麼樣,那個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孟警官,麻煩找人給這個魏遠征做個傷情鑒定」

不多一會兒,便得出了結論,這個魏遠征身上的傷都是被別人毆打所致。

「你是不是懷疑他身上的傷是楊宇傑打的,所以才讓我們給他做傷情鑒定」

「沒錯,有了這個,他必須和我們說實話」

審訊室內

「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孟然問道。

「自己弄的」

「撒謊,這是我們給你做的傷情鑒定,很明顯是被人打的,是楊宇傑打的,對不對」

「是」

「他為什麼打你」

「他每次沒錢的時候,都會管我要,只要我不給,他就對我拳打腳踢的」

「所以你就對他懷恨在心,就把他殺了」

「我,我沒有」

「昨晚十一點你在哪兒」

「在工作」

「有誰能證明嗎」

「有,我師傅」

「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養護植物吧」

孟然從審訊室出來后和張筱柔去找了魏遠征的師傅,老馬。

老馬正在園區內養護植物。

「您好,您就是馬師傅吧」張筱柔問道。

「我是,你們是」

「我們是警察,想來問問你關於楊宇傑的事情」

「小楊啊,我們平時交集也不是很多」

「魏遠征是您的徒弟是嗎,昨晚十一點你們在一起嗎」

「啊,對,我們昨天晚上一起工作到很晚」

此時張筱柔注意到馬師傅的手指關節處有一些像燙傷的痕迹。

「您的手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燙到的」

正當他們要走的時候,馬師傅叫住了他們。

「警官」

「有什麼事嗎」

「請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小楊他死的挺冤的」

張筱柔突然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好」

告別了馬師傅,孟然有事先回了警局,張筱柔一個人在案發現場尋找線索,她蹲在那個樹坑旁邊在觀察著,突然經過的一群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您好,你們手裏拿的是什麼啊」張筱柔指着他們手裏的箱子問道。

「這是乾冰,有的時候為了加速植物的呼吸和光合作用,我們會用這種方法」

「乾冰,,我知道了,我知道兇手的手法了」

張筱柔把孟然他們都叫回了植物園。

「張筱柔,你把我們叫回來是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沒錯,原本我還是一頭霧水,直到那個人和我說了一句話」

「接下來,我將為大家講解死者離奇的死因」

「首先,我們通過勘察現場,發現這個坑洞的周圍有打鬥的痕迹,從而確定這裏為第一案發現場,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兇手與死者在這裏發生了爭執,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將死者推入了洞中,這就是為什麼死者的頭部有外傷的原因」

「那窒息又是怎麼回事」孟然問道。

「原本死者當時只是暈過去了,但是兇手以為他已經死了,於是他用了一樣東西---乾冰」

「乾冰」白亦飛驚訝道。

「沒錯,乾冰就是固態的二氧化碳,他們這裏會為了加快植物的呼吸光合作用而用到,兇手把乾冰倒入了洞中,而因為死者是倒立的,乾冰包圍住了他的頭部,在它汽化的過程中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導致死者窒息而死,並且大量吸熱,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死者的頭部有凍傷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那兇手到底是誰啊」

「把他推入樹坑中的人就是你---魏遠征」大家一齊看向了他。

「你,你憑什麼說是我」

「我想,當時的情景應該是這樣的」

「楊宇傑把你約到這裏,想管你要錢,但是你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你們發生了爭執,於是你失手把他推到了坑中,他暈了過去,但是你沒有選擇救他,而是把他推向了死亡」

「我沒有,我沒有」

「我在你的宿舍床下發現了一雙鞋,鞋底有很多泥土」

「有泥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找人檢測了你鞋底的泥土,是一種很特殊的土,而這種土,只有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園區內有」

此時的魏遠征已經泄氣了。

「把他帶走」孟然說道。

「孟警官,事情還沒有結束,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不,別聽她瞎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人也是我殺的,你們帶我走啊」此時的魏遠征突然激動的說道。

「是我」一旁的馬師傅說道。

大家的眼神都非常的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的」馬師傅問張筱柔。

「你手上的傷,不是燙傷,是凍傷吧」張筱柔問道。

「沒錯,是我在幫遠征搬乾冰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就因為這個嗎」

「不,你還記得在我們走得時候,你最後對我們說的話嗎,你說他死的冤,可是他死的時候,你並沒有在現場,我們也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那麼就只有兇手會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

「你為什麼要幫他殺人」孟然問道。

「遠征這孩子從小過的就一直挺苦的,來了這兒之後身上經常有傷,後來我才知道都是楊宇傑打的,而且我還發現他在倒賣植物還他的債務,其實我也想過要殺他,直到昨天遠征失手把他推到了坑中,我經過的時候看到了,我一想,他得救之後,一定會變本加厲的欺負遠征,如果這樣,倒不如讓他一死,於是我們搬來了乾冰,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師傅,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魏遠征哭着說道。

「其實,楊宇傑當時並沒有死,如果你們選擇救他,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你們因為一點私人恩怨,而害了一條人命,無論你們有多麼正當的理由,都不應該成為你們開脫罪責的原因」

「我們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馬師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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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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