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辯經
葉天究竟會被折磨成什麼樣，趙擎倒真的半點不擔心。
趙家落到這步田地，已全然超出既定範圍。
所以他甚至都有點，希望葉天去死，然後換來個穿越者的靈魂。
因為一旦如此，就有可能改變當前的危險情況。
畢竟真正的男主，是無所不能的，定可化腐朽為神奇！
趙擎對此信心滿滿。
「太后駕到！」
大門外傳來唱報。
接著門被推開，進來兩名侍衛，一左一右抓著趙擎肩膀，拖拽而出，並將其狠狠推在地上。
趙擎抬起頭，發現前方停著三個轎輦。
中間那個，坐著頭髮花白，皮膚乾枯的老婦。
一身珠光寶氣，十根手指硬是帶了十個翡翠扳指。
在其左右，虎安帝趙擎認識，另一位頭戴鳳儀，雍容貴氣的美婦，應當是皇后。
三個轎輦後面，跟著許多人。
紹倫走在第一位，紹庚及雨蝶公主也混在隊列中。
除這些皇子公主外，還有三四名和尚，以及一服飾奇特的青年。
「哼，賊眉鼠眼，天生反骨！」
老太后瞥了趙擎一眼，張嘴就罵：「趙家怎麼生了這樣一個畜生！」
虎安帝在旁賠笑：「老祖宗，子英是長著副叛賊相，可心腸是好的，且極有詩才……」
「牧童倒拔垂楊柳，也配叫詩？！」老太后沒好氣道，「咱虎朝的文化，已沒落至此了嗎？！」
虎安帝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老太后拍下扶手，揚手指向趙擎，語氣愈加凌厲：「最最可氣的，是他不敬神佛！膽大妄為，狂逆至極！連佛陀都不放在眼裡，何其囂張！」
幾名僧人立馬跪在她身前，痛哭流涕，要太後為他們做主。
趙擎打眼一瞧，嘿，發現通善老和尚正是其中之一。
「太后，趙擎此舉，可謂禍國殃民！您平日累積的善果，統統被他敗去不說，還徹底得罪佛陀，牽連虎朝氣運！真真罪無可恕，罪無可恕啊！」
通善唾沫橫飛，數落趙擎的不是。
老太后聽的眉頭大皺，手腳都氣哆嗦了，驚道：「他、他這麼做，竟牽連了我？！莫非我往日禮佛、捐錢的功果，都不作數了？！」
「是啊！」通善沉重點頭：「趙擎實乃天下第一逆臣賊子！他不死，佛陀永不原諒虎朝！」
「孽子！孽子！」
老太后氣出哮喘，喉嚨如風箱般呼呼不停。
等她好容易平復下來，立馬揮手道：「拉走！拉下去！五馬分屍！」
趙擎一驚，暗叫不對蛋！
五馬分屍是原定的結局沒錯，可那也是舉兵反叛，瀟洒的蹦躂一段時間之後，才進行啊！
自己這啥事還沒做吶！
再說，當初打砸承萊、承覺二寺時……
他眯眼看往皇子、公主所在位置。
大胖子紹庚一臉慚愧，低頭不作聲。
這混蛋真真靠不住！
趙擎氣的暗罵。
這時，倆虎威侍衛踏步靠近，眼看就要把他帶下去五馬分屍。
關鍵時刻，雨蝶公主把心一橫，向前邁出半步。
只是沒等她出言，太子紹倫搶先道：「太后奶奶，孫兒覺得此事蹊蹺。」
老太后怒氣沖沖回首看他：「你瞎摻和什麼？！」
紹倫打個哆嗦，但依然硬頭皮道：「孫兒只是覺得，單憑趙擎一人，根本無法做到打砸佛堂，打死打傷幾十僧人的事。喂，通善，我問你，承萊、承覺二寺，各有多少僧眾？」
通善答道：「約一千二百。」
紹倫冷笑：「一千二百名僧人，竟攔不住一個人？」
「他自恃趙家大公子身份，兼之手持兇器，威逼我等不得還手！」
「那可就奇了。」紹倫一副困惑樣：「佛陀如此重要，且事關虎朝氣運。你等身為僧人，見到這種事情發生，不僅沒捨身保護，反忌諱人家身份，這叫什麼？」
「瀆職！」紹庚跳了出來，「赤裸裸的瀆職！」
通善被說的一愣：「可、可我們……」
「看來在你們這些僧人眼中，虎朝的氣運，遠沒有自己性命來的珍貴！」紹倫嘆了口氣，看向老太后：「太后奶奶，我等凡世中人，尚對佛陀敬畏有加，誰知這些終日禮佛，拿此為職業的僧人，竟心志不堅，怕三怕四！依我看，他們難逃干係，至少也得有一半罪過！」
「這……」老太后看向通慧幾人，猶豫不定。
雨蝶公主邁前兩步，立在虎安帝身側道：「太后奶奶，皇兄說的有道理。您禮佛敬佛幾十載，捐往寺廟的錢，不可計數。而如今，這些僧人，坐視您的善果被毀，不加阻止不說，事後還來此推卸責任，如此嘴臉，孫兒亦看不下去。」
老太後點了點頭，瞅著通善等僧人的眼神，愈發厭惡。
是啊！
若非孫兒們提醒，我差點都忘了！
合著我捐那麼多錢給你們，結果趙擎打砸時，你們就那麼袖手旁觀？！
真真豈有此理！
趙擎見到這幕，唯恐事情鬧不大，站起身朗聲笑道：「他們的真面目，你們這才發現嗎？」
通善等僧人已急出一頭汗，連連跪地叩首：「太后老祖宗，不是這樣的！我們阻止了，只是……」
「住口！」太后指著他們：「佛陀像被毀，而你們卻好好的，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阿彌陀佛。」情急中，通善報聲佛號，決定以退為進：「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我等能以身殉，挽回太后老祖宗的善果，也算值當。」
太后的臉色頓好看了些，思及對方僧人身份，似乎也不好治太重的罪，因而說道：「兩寺僧人瀆職懈怠，依律當斬。不過念及爾等皆是出家僧人，修行有成，死罪可免，就罰你們閉關一年吧。」
紹倫立馬追問：「那趙擎的罪……」
太后想了想，道：「五馬分屍可免，改為斬首。」
紹倫、紹庚、雨蝶公主齊齊鬆口氣，躬身稱謝，盛讚道：「太后奶奶聖明！」
趙擎肚皮幾乎要氣炸，暗罵仨人都不靠譜！
聖明個屁啊聖明！
橫豎是個死，五馬分屍至少還壯烈些吶！
「我有話講！」事關生死，他決定放手一搏。
太后沒好氣瞪他：「你還有什麼話？！」
「太后，您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去打砸佛堂嗎？」
太后一呆。
是啊。
萬事總有原因，總不能是無緣無故，心血來潮，吃飽了撐的慌，去砸個寺廟玩啊！
「你且說來聽聽。」
趙擎躬身稱謝，旋即指著通善幾人：「只因我那日，發現他們俱是騙人騙財之徒！穿著袈裟，卻不通經文，自稱僧侶，卻從不修行！」
「一派胡言！」通善憤怒甩袖：「我等青燈古佛，為此虔誠至極，你休得胡言！」
「是嘛。」趙擎冷笑，挑釁道：「不才對佛教也有點研究，要不咱們比劃比劃？」
通善等人差點沒笑破肚皮，其中一名留有絡腮鬍的和尚道：「什麼比劃比劃，在佛家，那叫辯經！」
趙擎無所謂道：「甭管叫什麼，你敢不敢來吧！」
哈……
通善等人心說你是真找死啊！
我們整天可就是玩兒這個的！
「好好好，既然趙施主臨死前還有如此雅興，貧僧就陪你辯一辯。趙施主可先請。」
趙擎微微一笑，擼擼衣袖，席地而坐。
看得出他非常自信，似已胸有成竹。
紹倫、紹庚、雨蝶公主三人非常納悶，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葯。
與僧人辯經，不是找死是什麼？
還是說，他真的精通佛法？
三人納悶的時候，趙擎開口了：「有種東西，有的人短，有人的長，成親后女的可以用男的這東西，和尚有但卻不能用，請問，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