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秋夜的表白

中秋佳節到來。本來三名異鄉人約定好晚上共度佳節。可惜江芸芸臨時答應同事幫忙代班，四點就要去上班，所以我們就利用中午空閑在一起吃頓飯代表過節。

傍晚回到住處，只見陳秋雅一人在廚房忙活。

聽到開門聲，陳秋雅伸頭望了一眼說道：「帥哥，等會就吃飯，芸芸臨走前把飯菜都做好了。」

「好的，麻煩你了。」

很快她就把大盤小碗端到客廳飯桌上。

看着豐盛的晚餐，我哭笑不得道：「中午我們已經過完中秋了，你們晚上還做這麼多好吃的，很耽誤時間，看來下午你們都沒休息。」

「那你要去感謝芸芸，她對臨時變卦挺過意不去，所以做了這麼多菜，當作補償她的爽約。其實她也是為了同事可以去男朋友家裏過節。」陳秋雅替江芸芸解釋著。

吃完晚飯，我不好意思看陳秋雅一人忙碌，不顧女生勸阻一起幫忙收拾。

收拾完畢沒有着急回房間，而是來到陽台。這一刻，想起遠方的家人，發現很久沒有和家裏聯繫了。

撥通了電話，聽着父母貼心的叮囑，思鄉之情湧上心頭，感覺一陣心酸。

打完電話站在陽台發獃，忽然察覺身邊有人。

看到是陳秋雅，我笑着說道：「耽誤你時間了，我先回房間。」

「不着急，聊聊天吧。」

「你需要打個電話回家嗎？」

「不用了，白天已經打過。」

聽到這裏，我停下回房的腳步，轉而搬了兩把椅子到陽台。

我們就這樣坐在陽台聊著。

兩個人從各自的大學生活說到家庭情況；又從工作見聞說到人生感悟。也許是長久孤獨無人傾聽，我不知不覺說起了感情經歷，那段埋藏已久的記憶被展現出來。

在慢慢訴說與武慧的過往時，看到陳秋雅耐心聆聽着。

聽完我訴說，陳秋雅感嘆道：「我們專業全班都是女生，大部分人就像我和芸芸一樣，都沒有感情經歷。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你們，在大學生活留下了回憶。」

「是啊，不管如何刻骨銘心，時間都是最好的藥物，可以治癒心靈的創傷。不過受創太深就算痊癒后還是會留下傷疤。這些疤痕就是成長標記。」

「我很羨慕那名女生，可以遇到深愛彼此的男生，為青春塗抹絢麗顏色。而我們的青春那麼蒼白。」

「上天是公平的，五彩繽紛的代價是那麼高昂。」

皎潔的月光下，我站了起來，仰頭看着圓月，想着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如同自己一樣正追憶著似水年華。

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從後面輕輕抱住，一個聲音傳來：「我可以代替她的位置嗎？」

腦海「嗡……」亂了。長久的孤獨和感情的壓抑這一刻阻止了本想掙脫出來地動作，靜靜享受着異性的懷抱。

那個聲音繼續傳來：「雖然你剛才說得輕鬆，我感覺到你還沒有完全忘記她，我會努力慢慢佔據她的位置，我們在一起吧。」

對於陳秋雅的直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答覆，只是發現此時腦海里顯現的面容並不是武慧，而是江芸芸！也是在這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心裏已經對江芸芸產生了愛戀！

兩個月的相處對兩個女孩都有了好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江芸芸的賢惠、溫柔、善解人意中依稀看到了曾經戀人的影跡，還是覺得她更加適合自己。我對江芸芸的情感不僅遠遠超過對陳秋雅那份好感，而且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間的感情。

面對現在的處境，或許是第一次碰到主動的女孩，我沒有捨得立即拒絕這份感情，而是背叛了內心，鬼使神差敷衍道：「你不要受我故事影響。晚上洗個澡，忘掉這個故事，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衝動，現在我當你什麼都沒說過。」

說完準備輕輕拉開陳秋雅纏繞的胳膊。

「不，我之前已經考慮好了，只是利用這個機會說出來。」陳秋雅說完更加用力。

不得不加大力氣掙脫束縛。

「不要說這種話，我們僅僅認識兩個月，彼此間並不了解，而且再過幾個月又要分隔兩地，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

「我不會改變，就算實習結束離開后我還是會想着你，以後還會回到這裏。」

聽到這話，想到了自己當年和武慧即將分隔兩地時的場景，強硬了語氣：「小雅，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算什麼感情，你現在遇到的男孩還少，以後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孩，而且我對你沒有那方面感情，一絲都沒有。」

看着女孩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麼你不給我機會，你和那個女孩已經不可能，就算你依然等着她，我也不介意！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沒有等她。就算你現在有喜歡的人，給我個機會都不可以嗎？我不在乎你現在喜不喜歡我！」

等陳秋雅說完，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女孩的話幾乎堵死一切拒絕通道，唯一留下了自己說出另一個女孩名字的機會。

心裏知道隨便編湊一人肯定無法應對過去，可那位的確擁有好感的身影和她之間的關係又讓自己難以開口。一時之間陷入兩難境地。

這個時候，想起武慧曾經的無情雖然狠狠傷害了自己，但是後來更多的還是感激。

回過神義正言辭拒絕道：「小雅，我真的對你沒有感情，放棄我吧，以後分開后你會遇到屬於你的人。」

說完不顧哭泣中的陳秋雅想說什麼，將她拉回房間后，轉身離開。

即將關上門時，我回首說道：「我們遲早會天各一方，彼此在生活中只是過客，你現在對我充其量只是好感，談不上喜歡，更不是愛。上床睡一覺，明天醒來忘記這些事。」

關上門依然聽到了陳秋雅毫無顧慮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