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義軍入城

工匠連夜趕製了二十副雲梯，一個撞車，規模不大，但也勉強夠用。

這陳家莊一南一北各有一座城門，牆高兩丈，盧峰領兵一千攻打南門，馬登山領兵一千攻打北門，於大偉、秦慶生引軍一千餘主力部隊坐鎮中軍大營，孫浩戰鬥力不高，在營中管理後勤，張牧兵少，並未被安排攻城任務，且雲梯本就不多。

「大哥！」會後張牧找到於大偉說道：「咱不能白來呀，我雖然人少，但也要為攻城做些貢獻！」

「這...！」於大偉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攻打陳庄，手到擒來的軍功，他自然要留給自家兄弟，而這張牧處處與眾人透露著異樣，雖然稱兄道弟，但於大偉已然打算悄悄將他雪藏，何況他本來兵馬就少，上去也是送死，現成的理由，自然就沒有分配作戰任務給張牧。

「張兄弟，攻城器械都分配給了他倆，你這手上啥也沒有，如何攻城？」於大偉的心思秦慶生如何不知？他在一旁轉移話題拿沒有多餘的攻城器械說事。

「這樣吧。」張牧說道：「反正陳庄只有南北兩個城門，我攻城也不需要撞車，給我三個雲梯即可。」

「雲梯都分配下去了。」秦慶生為難道：「他二人尚且不夠，如何再分給你呀？」

「張兄弟！你人少，還是在後面跟我們一起等著他倆的好消息吧。」於大偉說道。

「大哥！」張牧不死心繼續爭取道：「那我去輜重看看，有雲梯，我就去，沒有，我也死心了，成不？」

「行！」於大偉點頭說道。

「多謝大哥！」張牧興高采烈的走了。

「大哥，你怎麼同意了？」秦慶生埋怨道。

「嗨，一百來人，還沒有攻城器械，能幹啥呀？」於大偉笑了笑說道：「咱們就踏踏實實的等著前面的好消息吧！」

「也罷！」秦慶生還是有些不情願。

「大人！」鄭森看著眼前一地的半成品雲梯，有些發獃的問道：「你說咱們正攻城呢，趙、王兩庄的人不會來進攻吧？」

「快，趕緊把工匠都叫來，能搞出多少算多少！抓緊！」潘良一到現場立刻張羅起來。

「他們要是敢來，正好一併收拾了！」張牧此時正憋著火，本來攻打陳家莊的作戰計劃是自己出的，結果被孫浩三言兩語的就給整沒了不說，還惹自己一身騷，無奈之下還得承認錯誤，可如此一來，即便攻下陳庄，也與自己毫無關係，如果這攻城再不摻合一腳，恐怕自己這次就是白來一回，如果能攻參與攻城，即便沒有功勞，能練練兵也是好的。

「大人！」潘良不一會跑來說道：「差不多能拼出來四副雲梯！」

「夠了！」張牧說道：「抓緊！」

「諾！」

「大人，咱們待會把梯子放到這兩輛車上，推著跑，豈不快很多？」吳鵬看了看旁邊拉木料的車子說道。

「好主意！」張牧笑道：「你們幾個都過來。」

「大人！」幾位隊長立刻跑了過來。

「一會兩隊一個雲梯。」張牧開始分配作戰任務道：「宋濤帶著你的人給我往城上射箭，吳鵬帶著我的衛隊給他們撐盾，打掩護！其他人等我命令！」

「諾！」眾人欣然領命。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才帶著雲梯及三十餘名民夫青壯趕到東面城牆，此時這裡只有十幾個庄兵在看守，原本以為是個輕鬆的活計，不用上陣殺敵，不想城下卻突然冒出來百十號人。

「快！趁著人少，趕緊搶城！」張牧立刻叫道：「一二三隊留下，其他人，兩隊一副雲梯，沖！」

「嗚～！嗚～！」東面城牆立刻傳來號角聲，這是通知庄內，這裡遭到敵襲，可此時陳庄的兵力都分配在南、北兩面，而且經過一個時辰的攻城戰，雙方不論是兵力、還是體力均開始達到上限，庄內能動員的青壯此時也都投入戰鬥之中，原本的試探性攻擊再盧峰、馬登山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尤其是在秦慶生被劉大帥晉陞為渠帥之後，更是一門心思的搶戰功，盧峰的心思大家都知道，馬登山雖然不說，可這次攻城戰，卻也下了死手，開始即決戰，十架雲梯架上之後，就是密密麻麻的衝鋒，底下撞車還喊著號子一下一下的撞擊，一隊累了，立刻換二隊再上，陳庄的何中生，哪裡見過如此打法？原本以為可以堅守一天一夜，可現在自己內心確是直打鼓。

「快快快！」

「趕快！」所有隊長立刻忙了起來！

「宋濤！吳鵬！」張牧立刻提醒道。

「諾！」宋濤說道。

「兄弟們跟我上！」吳鵬帶著衛隊，人手一副木質盾牌跑到近前。

「你們後退！」張牧對民夫們喊道：「別傷著。」

「沖啊！」鄭森大喊一聲，帶隊當現衝去。

「注意間距！」潘良邊跑邊喊道：「分開點，分開點！」

說時遲那時快，不到十分鐘四副雲梯紛紛靠到城牆之上，戰士們大吼大叫著往上沖。

「殺！」很快陳庄的城牆上就衝進去十幾人，此時正與庄兵拼殺。

「一隊！從第一個雲梯上！」張牧下令道：「二隊，第四個雲梯！快！」

「諾！」

「殺！」胡雄、楊關根大吼一聲，隨後二十餘人嗷嗷叫著殺向陳庄。

張牧判斷的很準確，防守力量都集中在南北方向，東面防守極為薄弱，只一個衝鋒守備力量就被衝掉，此時陳庄硬生生從南、北兩個方向勉強抽掉了一百人，向東牆運動，這百餘人庄兵只有二十人，其餘全是陳庄的農戶，戰鬥力可想而知。

陳庄援兵趕到時，鄭森、潘良分別帶隊與南北兩路援軍結陣接戰。

「殺！」面對密密麻麻刺殺而來的長矛，對面的庄兵只有飲恨收場的結果，沒兩下就止住了援兵的沖勢，緊接著就是一面倒的屠殺，面對無從下手刺蝟一般的戰陣，庄兵與農戶的隊伍在丟下十幾具屍體之後，快速敗下陣來。

「潘良、宋濤、胡雄、楊關根！你們留下守住城牆，其餘人隨我殺向南門！」張牧此時也帶領剩餘部隊登上城牆，快速下著命令：「派人通知于帥，立刻增兵東面城牆，入城作戰！」

「諾！」

「殺！」

「什麼？東面城牆丟了？」陳查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自語道：「不是說可以守住一天一夜嗎？怎麼才半日不到，就被攻破了？」

「莊主莫慌！」曾科大喊道：「陳力波，立刻帶著內院庄兵護送莊主及家眷前往雁城！」

「好！」陳力波叫道：「兄弟們，走！」此時內院早就亂作一團。

「哎呀！那些東西就別帶了！」陳查看著自己的幾房小妾，在逃命的當口竟在仔細地收拾細軟，差點沒被氣死。

「把人都給我攆上車！」陳查最後不得不下達死命令。

「快！管家，護著孩子！」陳力波叫道：「趕緊上車！出發！」

「騎兵開路！」

「駕！」

陳庄南門。

「給我頂住！頂住！」何中生在城上帶領手下十幾個人的直屬庄兵，哪裡防守弱就增援哪裡，攻城戰打到現在，雙方體力消耗都極為嚴重，就看誰先堅持不住了。

「殺！」突然城內傳來一片喊殺聲，城下負責運送守備物資、傷員的民夫一鬨而散。

「不，不好了！亂軍進，進城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庄兵，說完倒地不起，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裡。

「唉！」何中生看了看城牆上漸漸增多的亂軍身影，以及城門處拚命搏殺的庄兵，深深嘆了口氣。

「頭兒，怎麼辦？」身邊為數不多的十幾個庄兵此時也深知大勢已去焦急的問道。

「走！咱們去北門！」何中生說完，南門也宣告失守。

「殺！」

「沖啊！」

「嗯？你怎麼進來的？」義軍高聲叫喊著，盧峰更是帶頭衝鋒，見到張牧帶隊正清理城內殘餘抵抗份子立刻問道。

「他們帶人向北逃了。」張牧立刻喊道：「快追！」

「跟我殺！」盧峰高聲叫道。

「殺！！」因為陳莊主一行人要從北面突圍，北門大開，馬登山冷不防之下，被衝出來的幾十騎陳家的精銳殺了個人仰馬翻，十餘輛馬車緊隨其後，百十個精銳庄兵護送左右掩殺而去。

「盧峰！」馬登山沒想到盧峰不僅帶隊攻下了南門，更是揮軍掩殺，他深深知道如果不是盧峰率軍在後面追殺，自己這北門很有可能瞬間崩潰，不過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走，趕緊入城消滅反抗者！」盧峰看了眼馬登山說道。

「傳我命令，關閉城門！」馬登山帶領部隊衝進北門后喊道。

「痛快！」盧峰把不停滴著鮮血的戰刀在鞋底下摸了摸咧嘴笑道：「給老子搶！」

「吼～！」跟在盧峰身後的義軍等著的就是這句話，很快邦邦邦的砸門聲響遍整個陳家莊，這些沒來得及逃出城的庄民可就遭了殃。

「啊！別過來，別過來！」

「娃他爹！娃他爹！」

「嗚嗚嗚嗚～！」

「哈哈哈，來吧小妞陪大爺們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