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穿越篇(修)

第 2 章 穿越篇(修)

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他開始回想劇情。

原書中,世代為將的薛家嫡長子薛九卿相貌絕美。在一次皇家秋獵之際,與京中各大世家的世家子一樣參與了秋獵。彼時他一襲白衣,策馬狂奔,風華絕代。狗皇帝蘇遇白高坐看台之上驚鴻一瞥,一眼相中,至此對他強取豪奪。

蘇遇白以皇帝之尊,令薛九卿入宮陪駕。卻在薛九卿入宮當夜暗下春.葯,送至龍床之上。藥理作用之下,清雅端方的薛九卿渾渾噩噩與狗皇帝一夜癲狂。清醒后,這成了薛九卿終身難忘的噩夢。激憤之下,他拔劍意欲刺殺。卻被及時趕來的禁衛拿下。

因他秋水為神冰雪為骨的美貌,狗皇帝許諾,只要他願意進宮伺候,就原諒他的大逆不道。但薛九卿心中早有仰慕之人,他自幼仰慕薛父的好友蔣明晉。教他習武,帶他玩耍,受傷時替他傷葯。薛九卿本身不懂情愛,只是他此生該怎麼活,他願像他仰慕的人那樣才兼文雅光明磊落。絕不是雌伏在男人的胯.下,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薛九卿拒不接受,狗皇帝惱羞成怒,將他打入天牢。

遊歷到大康深宮的天衍宗老祖扶桑發現他時,薛九卿像一隻喪家之犬被鎖在鐵籠之中。狗皇帝蘇遇白正以薛家滿門的性命逼迫他屈服,永生永世成為他的禁.臠。原本修仙者不沾染凡塵因果,但扶桑老祖一眼看出薛九卿乃九靈道體,天生的劍修。

彼時薛九卿已經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一般宗門收弟子在五歲到七歲之間最佳。超過十四歲便不會收留。但扶桑老祖惜才心切,當下便收了薛九卿為徒。

薛九卿在重獲自由時衝進了狗皇帝的宮殿,意欲將人斬殺。卻被剛得了新鮮玩意兒的蘇遇白下了同生共死蠱。蠱蟲詭異,連扶桑老祖都解不了。無奈只能一併帶回天衍宗,自此開始了蘇遇白悲慘又瘋魔的舔狗一生。

蘇遇白:「……」腦子瓦特了!他才不幹呢!

事情也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他動了薛九卿的身,但古人忠君的思想不是蓋的,薛九卿就算恨不得殺他,冷靜下來也不會針對他動手。畢竟他還沒有以薛家人性命要挾,也沒有惱羞成怒將男主打入天牢……等等。

「張福生!」這是他身邊大太監的名字,蘇遇白暴躁喊話,「薛九卿現如今關在哪兒?」

殿外跌跌撞撞衝進來一個老太監,他弓著腰小碎步走得飛快。

人還沒到跟前就跪下來,蘇遇白又沒做什麼,他一臉快昏過去的蒼白:「回,回陛下,人在天牢。」

蘇遇白一咯噔,有點慌了。

應該沒事,他咽了口口水,負手站起身怒道,「帶朕過去瞧瞧!」

冷汗從後背冒出來,蘇遇白有點緊張。該不會上刑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心裏安慰自己,沒有他的吩咐,底下人不敢這麼膽大妄為。薛九卿畢竟是狗皇帝看中的第一人(是的,二十三歲了,狗皇帝還是個童子雞),雖然薛意欲行刺,但好歹是踏上龍床第一人!

心臟怦怦跳,蘇遇白走得快飛。

一路急行,所經之地跪倒一地,所有人看他風雨欲來的臉色嚇得魂飛魄散。

等蘇遇白趕到天牢,薛九卿被鎖鏈高吊在半空中。

蘇遇白:「……」完了!

只見他雙手被鐵鏈勒得血肉模糊,渾身鞭痕,鐵烙印,衣裳都被劈碎了,血跡斑斑。此時那還有冰雪少年的美麗?那頭烏髮凌亂地遮擋了他半張臉,整個人奄奄一息。

天牢裏天窗的光束照着他,一半在陰影一半在光下。似是聽到有人來,他微微抬起頭,那雙異瞳冷冷掃來。

蘇遇白眼前一黑,這仇恨的眼神……

他要氣死了,真的要氣死了!這還怎麼挽回?這要怎麼苟?!打成這樣,要是他,他也想殺了動手的人!

越想越氣,蘇遇白腦袋嗡嗡地響……他媽到底誰幹的!沒他的吩咐就敢私自動刑,老子敲你媽聽到了嗎敲你媽!

「……誰准你們對他動用私刑的?」

身旁邀功的獄卒笑臉一僵,冷汗瞬間就飈出來。

「沒有朕的吩咐,你們就敢對他動刑?」蘇遇白的嗓音低沉,在這陰森的天牢裏鬼魅異常。

一瞬間,所有人都跪下來,心跳如擂鼓。

動刑的獄卒以及一干人等早已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極度驚懼之下,他們開始磕頭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蘇遇白氣到炸裂,但又不能跟暴君一樣眼眨不眨地就殺人。他手一揮,厲聲道:「都給朕滾出去!」

本以為死定了,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就跑個乾淨。

滴答滴答一滴滴鮮血從半空滴下來。蘇遇白注意到他沒穿鞋,這寒冬臘月,他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褻衣,此時從小腿至膝蓋以上全部凍得青紫。

蘇遇白額頭青筋直跳:「慢著!」

跑慢的人只覺得天崩地裂,原地站住,生不如死地迴轉過來:「……陛下還有何吩咐?」

蘇遇白頭痛欲裂,指著半空血都要流乾的人:「把他放下來,另外,給他找身衣裳,好生照顧!」

丟下這一句,蘇遇白黑著臉離開了天牢。

再回宮的路上,他就在想出路。看情況想跟薛九卿和解是沒那麼容易了,短時間內想要消磨他的仇恨基本不可能。蘇遇白可是記得,就在419事件發生沒多久,最多三個月內,薛九卿就會步入仙途。要杜絕他的報復,只能另闢蹊徑。

蘇遇白腦海里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就是,軟禁薛家一家人。畢竟,原主就是這麼乾的。

轉念又打消了,不行。他是要化解仇恨,不是要你死我活。炮灰的下場還不夠威懾嗎?軟禁薛家人,就是在逼薛九卿狗急跳牆,當場弒君。

第二個想到的辦法,下同生共死蠱。

對,下蠱。下了這個蠱,薛九卿就是想殺他也不能殺。

同生共死蠱,顧名思義,就是中蠱的兩個人將同生共死,命運相連。兩人就像是生命的兩極,互相滋養對方。薛九卿想殺他,除非不想活了或者碎骨重生,否則只能帶他一起下地獄。而書中薛九卿一千三百歲才碎骨重塑,重獲新生。

換句話書,只要他給薛九卿種下這個蠱,薛九卿不僅不能殺他,還要保他。而他蘇遇白,蘇二少,至少能為禍人間一千三百年……簡直就是血賺!

嗯,這是個好辦法,問題是,蠱蟲還沒找到啊!

「該死!」狠狠踹了一腳柱子,身後侍從們驚弓之鳥一般跪下。蘇遇白抓着頭髮煩得想殺人,「狗皇帝到底從哪裏弄來的蠱蟲?」

他嘀咕的聲音不算小,但驚恐之下,侍從們誰也沒聽到。

蘇遇白轉過身,就看到烏壓壓一片的後腦勺,一瞬間就無語凝噎:「……」狗皇帝的淫威不是針對一個人,是針對所有人。不愧是亡國之君,果然威懾力驚人。這個國家還是滅亡吧!

「回宮!」心梗。

……

說來也巧,他的馬車將將抵達宮廷。就有一禁衛飛奔而來,跪在他腳下稟告:「陛下,國師大人今日從南疆回來,說是帶回一稀罕之物,特地帶回來供陛下賞玩。此時人已經在未央宮偏殿等候。」

小說的主線是薛九卿,對炮灰皇帝的許多事都是一筆帶過。此時提及國師,蘇遇白有些想不起來是哪號人物。

等他疑惑地隨禁衛去到未央宮偏殿,看到了那個立在窗邊拈花淺笑的年輕俊美男子以及他腰間的一柄骨扇。蘇遇白電光火石之下突然想起了這人是誰——男主的藍顏知己,丹修,蔣明晉。說是藍顏知己是蘇遇白惡意的調侃,只因薛九卿會為他出生入死,削骨割肉。

雖然全文一直強調兩人是社會主義兄弟情,但蘇遇白覺得作為一個直男,是絕對不會為一個男的終身不娶,不會借出本命劍。更不會因為一個男也想學,搜遍天涯海角,尋找天材地寶為他鑄劍。

蔣明晉無疑是俊美的,雖不及薛九卿絕世傾城,但也文雅安靜如一朵山茶。

他一襲白衣,立在窗邊。光從他側臉照過來,笑容彷彿揉碎了陽光。見了蘇遇白他也不跪,只欠了欠身子,淡然道:「陛下,臣回來了。」

兩人面對面站着,怪異的氣氛彌開來。

「坐吧。」許久,蘇毓白開口。

蔣明晉謝過他,緩步走過來,撩袍坐下。

兩人面對面坐着,蔣明晉笑了一聲。取了桌案上兩隻玉盞,斟了茶水,緩緩推至蘇遇白跟前。茶香裊裊,卻有種奇怪的緊張。蘇遇白垂眸瞥了一眼茶水,端起來淺淺呷了一口。就見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盅。仟仟尛哾

「陛下請看,此蠱名為鴛鴦蠱,乃苗疆.獨有的毒蠱。一對鴛鴦蠱有紅黑兩隻蠱蟲,紅色為雌,黑色為雄。雌蠱為尊,雄蠱為仆。若是能同時種在兩人身上,中了雄蠱之人將畢生聽令於雌蠱。且一旦蠱契成,再無反抗之心。」蔣明晉淡淡介紹道。

蘇遇白:「……」搞半天這個蠱是他給的?

其實蘇遇白很明白,類似由他這種無腦暴.君當政的朝代,通常都有許多甘願以血薦軒轅的耿直朝臣。而像薛家鎮守大康西北將近四百年,為朝廷和百姓拋頭顱灑熱血,肝腦塗地的家族。忠臣們是不會眼睜睜看薛將軍的獨子就這樣毀在蘇遇白的刀下。

薛九卿一出事,當然會有人想法子救。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人是蔣明晉。為了救人?因為他對薛九卿有救命之恩,所以才會有之後男主削骨割肉也要救他?但這不是救命之恩反成拖累嘛,報恩要不要這麼盲目?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蘇遇白才懶得管薛九卿跟蔣明晉之間什麼貓膩,他只想自己活着。

「哦?是嗎?」蘇遇白挑眉,「真有這麼神奇?」

「這是自然。陛下一試便知。」

蘇遇白摩挲著下巴,一副深思的姿態。

心裏卻在冷笑,這山茶花誆人的時候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什麼鴛鴦蠱?狗屁!這分明就是同生共死蠱。還雌蠱為尊雄蠱為仆?騙傻子呢!

若非看過劇情簡介,還真要被他糊弄過去。不過正中他下懷。

蘇遇白收下蠱蟲,裝模作樣地把玩了一會兒。由著蔣明晉講解該怎麼下蠱,他聽懂了就擺擺手將人打發走。見人走遠,他小心翼翼地裝好蠱蟲,心中一塊大石可算是放下了。

炮灰沒有發揮效用,果然是沒那麼容易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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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朕起來,朕還能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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