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獸
洪荒之地是一片尚未被世人所探究的神秘土地，即王朝中的文獻記載數千年來也不乏奇人異士前往這片土地一窺玄妙，卻大都有去無回，僅在這洪荒邊緣相傳便時常有妖獸出沒，兇悍異常，沒人知道洪荒深處究竟隱藏著什麼，這片土地也一直被人們視作禁地，江湖中更有傳言說這是通往黃泉幽境的土地，入者必死。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林楓一早便跟隨師傅白起開始了新一輪的征程，而目的便是處於洪荒邊緣的一座山脈，凌雲山脈。
出了青雲鎮，林楓師徒二人一路驅車向西而行，已經走了大半個時日，四處的人煙也越來越稀少。
「小楓啊，這次歷練的凌雲山脈靠近洪荒，可謂處處危機四伏，你自己可要萬分小心啊。」
白起一邊驅趕著拉車馬，一邊對車中的林楓囑咐道。
「師傅，這洪荒之地當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兇險么？」林楓也聽說過不少關於洪荒的傳說，這青雲鎮便是因為太過靠近於洪荒，秦王朝也沒有怎麼重視，更沒有派兵駐守，才會如此混亂不堪，或者說這青雲鎮已經是一個被遺棄的小鎮。
「這凌雲山脈有諸多妖獸出沒，但以你如今的實力自保應該勉強能為之，至於洪荒深處，為師也未曾去過，當然也不知曉，總之那裡邊也不是如今的你所能夠窺視的。」
「哦。」
「還有，你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也不要再繼續往洪荒之地靠攏，即使要逃也要往這青雲方向而逃。」
白起說這話之色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就連林楓也不明白，為何一向最討厭逃這個字眼的師傅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徒兒謹記。」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四周早已荒無人煙，更別說客棧了，林楓與白起只好在這馬車中一宿。
「師傅，你這是在做什麼？」林楓在車上吃著乾糧，卻見白起下車隨意的劈砍下了幾棵小樹，在馬車旁邊生起了火。
「生火啊，這是你以後每天夜晚都必須得做的事，這洪荒中的妖獸大多都懼怕這火光，在自己歇息的地方生起一堆火，能夠有效的防止它們的侵襲，不然等你熟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師傅這兒也有妖獸？您不是說這兒還沒到凌雲山脈？」
「凌雲山脈是沒到，不過這已經很靠近了，雖然不能肯定會有妖獸，但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哦，這樣啊。」
林楓倒是不怎麼在意，一則沒有親身經歷過，二則按照師傅所說這妖獸連自己都能夠勉強應付，那麼有他在這就更不會出什麼問題。
林楓也真是困極了，昨夜去青池園玩得太晚，又與王虎聊了大半夜，今天一早就與師傅啟程了，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
說也奇怪，自從昨夜從水月洞天出來以後，體內的那股神秘氣息，即便自己不誦念『太始經』都會蠢蠢欲動，如今師傅在這，想誦念『太始經』用來補充一下精力也是不行，萬一被師傅感受到那股駭人的氣息便麻煩了。
「師傅，我困了，我就先睡了哦？」
林楓打了呵欠，睡意十足道。
「恩，你先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白起生好火后，並沒有上車入睡，而是在斜靠在火堆旁暗自調息，多年的經驗，已經讓培養出了他潛意識的危機感，直覺告訴他，今晚似乎並不平靜。
今夜沒有紛飛的飄雪，可這嚴冬的夜晚卻依舊一如既往的寒冷，很長時日沒有正常睡眠的林楓卻是睡得很沉。
夜空沒有皎月，沒有繁星，只有一片慘淡的黑雲，壓抑的覆蓋著大地，簇簇跳躍的火光也不時閃現著猙獰的面孔。
呼..！一陣蕭索的寒風刮過，簡陋車棚內的林楓猛的打了個寒顫，從睡夢中驚醒，看看車外天邊也已經泛起了紅光，「睡得真沉啊！」林楓搖搖頭起身走下車，昨夜生起的火堆也已經熄滅，而白起則靠座在車輪旁淺寐。
「想必師傅是在這兒守了一夜。」想到自己竟然在車篷內安穩的大睡一覺，而師傅卻在寒風中守夜，林楓頓覺慚愧，沒有叫醒白起而是自顧在一旁練起了師傅所傳授的那套拳法。
「起來這麼早？」
林楓沒練多久便聽見師傅的聲音，「師傅，您醒了。」
「恩，聽見你練拳的聲音了。」
「師傅，對不起。」
林楓想不到竟是自己練拳將師傅給吵醒了。
「走吧！上車，其實我早醒了。」
見林楓真還老實道歉，白起無奈道。
又是一路驅車而行，越是往前，林楓越是覺得心中壓抑，憋悶，正待開口詢問，卻聽白起道：「有沒有心中憋悶的感覺？」
「恩，徒兒正想問師傅呢。」
「呵呵」白起輕笑一聲道：「這是因為快進入凌雲山脈的緣故，這越是靠近洪荒深處，這種感覺便越強烈，真到了洪荒深處恐怕不待妖獸而來，就已經心力崩潰而亡，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奇人異士都有去無回的原因之一。」
「看來這洪荒之地即使沒有傳言般的那般恐怖，恐怕也相差不遠了。」林楓心中暗自估量，「這還處在凌雲山脈邊緣，自己便如此難受，要真到了凌雲山脈自己恐怕會更加不支，還要提防妖獸進行訓練。」一想到要在此等環境下呆上一年，林楓也不禁生了退卻之心，不過這斷然也是不可能的，「堅持了這麼久，只差這一年了，又怎能輕易放棄。」林楓心裡不停的為自己打氣。
「師傅，這兒距離那凌雲山脈還有多遠呢？」
眼看太陽也漸漸西下了，不會還要在外過一夜吧。
「快了，天黑之前應該能夠山脈的入口。」
「哦。」
林楓左右無事，望著車外，天空比平日陰沉許多，灰濛濛的一片，本該金光萬丈的太陽此刻卻蜷縮在西邊的一角。
終於，剛好在夜幕籠罩大地之時，林楓師徒兒人到達了凌雲山脈入口處。
「就是這？」
林楓看著眼前這個可以用狹小來形容的入口，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天然屏障，完全沒有任何攀爬而入得可能，唯一的通道便是眼前這條連一輛馬車都不能通過的狹小口子。
白起輕輕的點了點頭，「今晚天已經黑了，天黑之後入山不安全，今夜就在這入口處過一夜吧，明早再進去。」
白起一邊找來柴火，一邊說道。
陰風陣陣，即使在只是在入口處林楓便能聽見裡邊若隱若現傳來的一陣陣嘶吼聲，每個一會兒便咬進行一次深呼吸來排除心中憋悶的感覺。
「恩，好的。」
這一夜林楓輾轉無眠，不停從山脈傳出的嘶吼夾著著詭異氣息，讓林楓心驚膽顫，不敢入睡，白起一如昨夜一樣守在車外。
吼！一聲低沉得嘶吼攜帶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傳來，林楓本就睡得不安穩，一嗅到這股血腥氣息便猛然起身，連忙往車外望去一下便驚呆了。
在閃爍的火光照耀下，林楓看見了一隻毛髮泛紅，嘴上還長著兩隻一尺來長的銳利獠牙，牙尖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腥物體，林楓估計這怪物至少也有一丈來長，除了獠牙與毛髮與山中的普通老虎沒有多大區別，此刻正盯著手持清風長劍與其對峙的白起陣陣咆哮。
「師傅！」
「小楓呆在車上別下來。」
一見林楓醒了，白起連忙喝道，手中卻沒有一絲放鬆，眼睛也緊緊的盯著眼前這隻劍齒虎，沒想到在這入口之外也能碰見這不懼火光的妖獸。
體內真氣流轉，強壓下心中的煩悶感覺，穩定這劍齒虎一路帶來血腥氣息所攪亂的心神。
「師傅，你沒事吧。」
林楓看見師傅有些略微的氣喘，擔心道。
「你自己好好獃著，我沒事，如果連它都對付不了，我還怎麼為人師長。」
話音剛落，白起便長劍傾出，向著劍齒虎直刺而去，劍齒虎不散不避，狹長的身體猛然一橫，那條拖在地上足有半丈長的尾巴，順勢一抽，一下便將來勢洶洶的青芒，給擋了住，攻勢不減，依然以迅雷之勢，向白起身體掃去。
「來得好！」白起冷哼一聲，身形停頓，陡然收劍，橫於胸前，「鏗鏘」一聲，猶如鋼鞭的虎尾狠狠的抽在了長劍之上，緊緊插在土地中的長劍，在極為蠻橫的力量之下，向後彎出一個駭人的弧度。
不愧為白起視作第二生命的佩劍，所幸並沒有折斷，白起大喝一聲借著寶劍那猶如滿弓的弧度，整個身體像一支利箭像向劍齒虎射去。
「吼。」
白起一腳正中劍齒虎頭部，借著奔雷之勢，身子猛然扭轉，右拳向後打出，正中劍齒虎頭下五寸之地。
劍齒虎驀然吃痛，一聲低吼，嘴上尖銳的獠牙刀，猛然向白起頭部刺去，「不要…」眼見師傅就要喪生於虎口之下，車上的林楓一邊跳下車，一邊大聲驚呼道。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白起不知何時又將長劍持於手中，踏步，斜刺，林楓看見劍身隱約青光流轉，氣勢非凡，「噗嗤」破皮，入骨。
劍齒虎不甘的仰天長嘯，就快刺中白起的獠牙攻勢也隨之嘎然而止，陪伴著這龐大身軀一起不甘的轟然倒地。
收劍，白起半蹲在地，急促的喘著大氣，「師傅，你沒事吧。」剛才林楓真是被嚇到了，還好師傅自己扭轉了局面。
「我沒事。」
白起略顯虛弱的擺擺手，撐著劍起身，「扶我到車上去。」白起輕聲對林楓說道。
「哦。」
林楓小心的將師傅撫上車，不經意間見師傅的腹部有一道不算小的血口子，正不停的往外流著血。
「師傅，你..」
林楓失聲道。
「哪這麼多廢話，給你說了我沒事。」
林楓咬著牙默不作聲。
「林楓你真該死，師傅待你這般不薄，剛才這麼危機的時刻竟然還想著隱藏自己的秘密而不助師傅一臂之力，若不是如此，師傅又怎麼受如此重的傷。」
林楓不停的自責道。
「想不到今夜竟會遇到劍齒虎這樣的妖獸，也實乃不幸。」
白起虛弱的躺在篷車內，吩咐林楓從包裹內位他找來療傷葯，一邊道：「這劍齒虎在這凌雲山脈並不多見，一般除去覓食的一點時間，多半都是呆在自己的洞**中，今天我們想必是剛好碰到這隻劍齒虎出來覓食。」
「師傅您不是生起了火堆嗎？怎麼會？」
林楓明明記得師傅生起了火堆，怎麼又會受到攻擊，不由疑惑道。
「哎..這妖獸並不是全都懼怕火光。」
林楓恍然點點頭。
「這妖獸與人一樣，也分有高低貴賤，每一種妖獸的實力都有所不同，今天我們碰到的這隻劍齒虎，在整個洪荒的妖獸中算是屬於下層的，那些高等妖獸哪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白起嘆了一口氣，話中帶有些許悵然，畢竟自己苦練習武二十幾年，而實力與這洪荒中的妖獸一對比卻是天壤之別。
林楓也是一陣錯愕，想不到剛才那隻如此恐怖的劍齒虎竟然在這洪荒妖獸中屬於最末端，林楓知道就算自己放開全部實力與那劍齒虎一對一估計能贏，但也肯定比師傅要贏得悲壯，搞不好是劍齒虎先死，接著便是自己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師傅，那這凌雲山脈中的妖獸比這劍齒虎如何？」
以前不在意，現在卻不得不問清楚，若是在這凌雲山脈中有著比劍齒虎還要強大的存在，那自己恐怕挨不了幾天就得真的下黃泉了。
白起在傷口敷上自己調製的秘葯感覺好多了，原本是為林楓準備的，想不到自己倒先用上了，聽見林楓的疑問，白起哪能不明白林楓心中作何想法，勉強一笑道：「據我所知，這凌雲山脈中幾乎不能有比劍齒虎更加的存在，只是有幾隻能與劍齒虎一較高下的妖獸。」
一見林楓驚慌的神色，白起接著道：「不過這幾隻妖獸一般都呆在自己的領地，不隨意出沒，如果你運氣好或許這一年都不會有看見它們的機會。」
林楓這次稍微松下一口氣，心道：「還好不是隨意出沒，即便偶爾撞見一隻，憑藉自己詭異的身法，要逃應該問題不大。」
「明天你就該進去了，今晚經過這麼一鬧騰，你早些休息吧。」
林楓現在哪還有心思入眠，明日一別，一年後能不能活著出來就得全靠自己，今晚怎麼也得趁著這最後的時間，向師傅打聽清楚這凌雲山脈的情況，畢竟了解得越多，對於自己便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