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燈
「恩？」
聽見老人的話，張然等人也都停下腳步仔細的觀察起來，只見形形色色的遊人都手持冰燈前往青池園正中的一處巨型冰雕建築之內。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冰雕之大實乃世間罕有，其中恐怕能同時容納不下於千人，張然等人剛才晃眼望過，還以為是什麼普通的建築，沒有過多在意，此刻經老人提點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座巨型冰雕，心中驚駭之餘也隨著人流一同走了過去。
「你們看，那不是王虎和王雪琴嗎，還有那小子。」
忽然，周仁指著不遠處的冰雕入口處，低聲道。
「果真是他們，這王雪琴怎會和他們在一起？」
陳天也看見了，疑惑道。
「哼，沒什麼好奇怪的，方才晚宴時不是才說了，那王雪琴怕是看上王虎或者那小子的其中一個了，我說這平日冰霜冷麵的怎麼看見這兩人便和顏悅色起來。」
張然早在訓練之時便對王雪琴有所思意，奈何從未給過好臉色，只是對於其他人也同樣一樣清冷，心中平衡了不少，只是今天這王雪琴不僅對這而人和顏悅色，現在竟然還一起結伴同遊，心中又哪能不氣。
「走吧，我們也進去看看，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讓這麼多人都慕名而來。」
李四海是個老好人，覺著自己眾人在這背後說論總是有失禮節，這才提議道。
陳天與李四海交情甚好，又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也連忙跟著贊成，張然，周仁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也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四人一同向著冰雕處走去。
「這兩位公子與姑娘，這水月洞天，需每人手中持一盞冰燈方可進入，如若諸位沒有早些時日沒有準備好，老朽這兒還有幾盞空閑，只需諸位花費少許銀兩就成，心誠則靈。」
林楓一行正在進入這巨型冰雕之時，卻被一手持幾盞冰燈的老人攔住了去路。
「這冰雕原來叫水月洞天？名字倒是不錯。」
林楓望著眼前這座龐然大物讚歎道，「這如此奇景不知是何人建造，真乃巧奪天工。」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水月洞天並非人力所造，而是這天地自生，據說已存在愈萬年之久，比這三大王朝的歷史還要悠久呢，要不，只是一座普通人為地冰雕又如何能吸引如此多的遊客前來。」
賣燈老者笑著解惑道。
三人聽見老人所說也都為之瞠目，就連平日臉上清冷如冰的王雪琴也都為之動容，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那請問老人家，據您說這冰雕已保存萬年之久，可這青雲鎮又非北邊極寒之地，每年春夏秋冬四季流轉，這冰雕又如何能夠不化呢？」
王虎依舊不相信老人所說這冰雕已有萬年歷史，疑惑問道。
林楓與王雪琴也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一思量王虎的話，頓覺有理，也滿臉疑惑的望著老人。
老人輕笑著搖搖頭，指著冰雕道：「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諸位若想因果，一進方知。」
見老人如是說，眾人也不再追問，無論真假，這冰雕這麼多人慕名而來，肯定也值得一看，「老人家，不知你這冰燈需要多少銀兩才肯賣予我們？」
既然這冰雕需要持冰燈者方可進入，林楓等人自然也不會恃著自身有些本事便破了規矩。
「不多，三十三銀一盞，你們一共三人，所需九十九銀，正合了那九九歸一得道啊。」
老人一聽林楓開始問價，連忙樂呵道。
「什麼？三十三銀一盞？您這不是乘火打劫嗎？這三十三銀可夠普通人家數月的生活無憂了，你這燈我們不要也罷。」
王虎大怒道，想不到這老人面相忠善，實則這麼貪得無厭，「小林子，走，我們到別處買冰燈去，不上這老頭兒的當。」
王雪琴也是輕皺秀眉跟著點了點頭，林楓只好答應，正待離去，哪知老者又輕笑開口道：「這今夜的冰燈只此老朽一家還剩餘三盞，別處更不可能會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一試方知。」
林楓想禮貌的回應幾句，卻被王虎一拉，邊走邊道：「這樣的老頭兒，理他作甚？我還就不信了，這青雲鎮別處便沒有這冰燈所賣。」
老人手持三盞冰燈，在原地佇立輕笑著，看著漸漸遠去的林楓等人，朗聲道：「老朽在此為諸位預留著冰燈，等待諸位的歸來。」
聽見老者的話，林楓不禁無奈輕笑道：「這老人家倒是挺有意思的。」
「有什麼意思？不就是個誆人錢財的騙子。」
王虎嘀咕道，王雪琴跟在林楓身後笑而不語，忽然發現好久也未如今天這般開心了。
「咦？他們怎麼走了？」
正從不遠處走來的周仁等人，眼見王虎等人不是正準備進入這冰雕？怎麼又轉身走了。
「走了便走了，也免得我們看著生氣。」
張然道。
四人徑直向著冰雕內走去，不料被一手持冰燈的老者攔住去路，張然等人平日在別院中囂張慣了，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更何況一個老頭兒，自然不會像林風他們那般好語氣，「老頭兒，你為何攔住我們去路?」
老人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彷彿永遠不會生氣，「幾位公子有所不知，這水月洞天只有手持冰燈者方可進入。」
還是與對林楓他們所說的一般說辭。
這時李四海又開始發揮它老好人的作用，「老人家，這冰燈何處可買？」
老人正待答話，周仁眼尖一下便看見了老人手中的幾盞冰燈，心中暗笑，「原來這老頭兒打的是這主意。」
不過轉念一想，也難再到別處去購賣，頗費功夫，再說他們身上也不差這點兒冰燈錢，這老頭兒手中的冰燈即便要賣高價，恐怕也比別處貴不了多少。
周仁輕聲道：「老人家你手中這冰燈可否賣予我們幾人？」
張然，陳天，李四海三人這才幡然醒悟，原來這老者是在販賣冰燈，難怪會如此。
「幾位公子，老朽這冰燈已預留給人，恕老朽不能將冰燈賣予各位公子。」
老人笑著搖頭不緊不慢道。
張然皺眉道：「那你可知，何處還有冰燈所賣？」
老人的回答依然是，「今夜冰燈只此剩餘老朽手中三盞，再無別家。」
眾人當然不信，都以為老者信口開河，大言不慚，這既然來了，斷不能連門都進不了便返回，張然冷聲道：「你這賣燈老頭兒，你只管賣你的冰燈罷，管我們作甚，我就不信這地方不持冰燈便不能進了。」
「老朽既是賣燈人，也是這水月洞天的看護者，老朽斷然不會讓幾位公子壞了規矩。」
老人輕聲道，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不過卻讓眾人感到一股有如這冰雕的陰寒。
摸不清虛實，張然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者四爺也不准許運用武功對普通人出手，一經發現必定嚴懲，哪怕他們的資質如此出眾也不敢確定四爺是否會手下留情，一時間躊躇不定。
李四海不想事情鬧大，對著張然等人勸道：「我看不如這樣吧，等老人家手中冰燈的主人到了，我們再與他們商議一下，看能否讓他們將冰燈高價轉讓與我們，你們看如何？」
周仁想了想，覺得可行，想必這觀賞冰雕之人也是普通人，多給他們些銀兩又怎會不轉讓冰燈，點頭表示同意。
陳天當然不會反駁李四海的提議，張然見這三人都同意，雖然心中有氣，但也只得依從，畢竟孤掌難鳴。
老人也適時笑道：「公子的這個方法甚好。」
周仁笑了笑沒有接話，一行四人都靜靜的等待著，時間漸漸過去，青池園中的人流也漸漸變得稀少，該進冰雕中的都已經進去，該離去的也都已經離去。
「是他們，他們怎麼又回來了？」
陳天看見遠處走來幾人，仔細一看才看清竟然是已經離去的林楓一行。
林楓也遠遠地看見了冰雕之外佇立著的五人，除去剛才賣冰燈的老者，其餘四人也是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仔細一想才道：「那四人不是今日晚宴上的人？他們似乎也沒有買到冰燈。」
王雪琴也跟著望了過去，淡淡道：「我知道，是張然，周仁，陳天，李四海這四人資質不錯，不過心高氣傲，不把人放在眼裡，還很愛嫉恨別人，平日里沒少欺負資質差的同門。」
聽了王雪琴的話，林楓對於這四人的好感頓失，資質好點，心高氣傲些，沒什麼錯，不把人放在眼裡，愛嫉恨這都是人之常情，但憑什麼你要把自己的優越感踐踏在那些資質差的人身上，僅這一點林楓便斷絕了與他們交好的打算。
王虎一人聳拉著腦袋跟在後邊，都是因為自己的堅持才使得林楓和王雪琴跟著自己多跑了這麼多冤枉路，那老人果真說得沒錯，整個青雲鎮今夜也找不到除老人以外賣冰燈的地方，但卻又實在被老人剛才存在萬年的傳說所吸引，想進去一探究竟，無奈只得毫無顏面的再次回到這兒購買老人手中的冰燈。
「這三位便是老朽手中冰燈的預留者。」
老人輕笑著望著林楓一行，對張然等人道。
「哼！竟然是他們，這王雪琴一直與我們不和，想必是不會將冰燈轉讓於我們的。」
張然憋氣道。
「不急，只要我們出的價足夠高，想必他們也是願意轉讓的，他們當中恐怕就只有王虎身上有些銀兩，而王雪琴每月也只有為數不多的月錢，至於另外那沒什麼本事的小子，連月錢都沒資格領取，身上哪會有太多的錢財。」
李四海見王虎心中憋氣怕他一衝動做出什麼傻事，安慰道。
「各位可來了，老朽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楓一行走了過來，老者便上前問候道。
王虎剛才懷疑了老人的話，還出口頂撞，如今又折返而回，倒也不好開口，林楓向老人微作一禮，「老人家，剛才我們多有冒犯，還望您老原諒，果真如你所說整個青雲鎮中只余您手中三盞，物以稀為貴，賣得如此價錢倒也不算過分。」
張然四人這才知曉，原來這王虎他們竟是因為這老人手中冰燈價錢過高，才到別處去買，想不到還真如老者所言，只此一家，才又折返而回。
想到這張然憋悶的心情，頓時大暢，也樂得見林楓他們出醜，想必這下老頭兒定會奇貨可居將價再往上提高一籌，與自己這方相競，價高者得，「好計謀啊！」張然也不得不感嘆道。
「什麼好計謀？」
周仁疑惑道。
「你且看便是。」
周仁也不細問，接著望向老人。
「不妨，不妨，老朽等的，只是不知公子銀兩可有準備好？是要一盞兩盞或是三盞？」老人看著林楓輕笑道。
「一盞三十三銀，三盞九十九銀，和剛才一樣是吧？」
林楓問道，眼見這張然四人也在這，還是問清為好，以免出現什麼變動。
張然等人暗自咋舌，「三十三銀一盞？要早知道是這個價格恐怕早就轉身離去，他們每月的月錢也就十五銀的樣子，再加上從其他資質較差無人照看的少年身上剝得一些銀兩，但也付不起這離譜的冰燈所值啊。」
「他們身上怎會有這麼多銀兩？想必全是由王虎一人所出，能做四爺的關門弟子就是好啊，連月錢也比我們多太多了。」
周仁輕聲不滿道：「走吧，那老頭兒沒有絲毫要加價的意思，即使他加價，給我們機會，我們也買不起，他們既然這反而回，銀兩定是準備好了，我們也不用在這浪費時間看什麼笑話了。」
「咦？怎麼會少了一兩？」
按照他們返回時的計算，因為林楓今日本打算為姐姐買禮物，身上沒有銀兩，才在臨走時硬著頭皮向白起要了些銀兩，白起倒也慷慨一給就給了林楓五十兩，加上王虎的三十兩，以及王雪琴自己的十九兩，剛好九十九兩整，可如今林楓再次點算之時卻發現少了一兩，只有九十八兩銀。
林楓的自言自語一下子便吸引住了正準備離去的張然等人，「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今天這一晚沒白等啊。」
張然咧嘴笑道。
其餘三人也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也都一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