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和洛郡主

第240章和洛郡主

陳子清是個講道理的人，做事有條有理，而且，不管他和甄華髮展到什麼地步，丫丫都是他女兒，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丫丫已經不在地上打滾了，長一聲短一聲的哼哼著，兩隻小胖手捂著眼睛，手指留了一條縫，偷看著大人們。

其實她有點沒搞明白，怎麼誰都不哄她了啊？

以前她若是在地上一坐，乾嚎兩聲，立馬就會有人跑過來，對她又哄又勸的，尤其是媽咪，抱在懷裡心肝肉的叫著，要星星不給月亮，百試不爽啊！

甄華眼角下垂，兩拳握緊，心裡是五味雜陳。

其實這個時候，她也是頭腦發脹，完全沒意識到丫丫拿的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只是感覺陳子清這個男人太無能了。

小孩子嘛，沒有人順著她，也能給自己台階下。

一直照顧丫丫的丫環剛走過來，丫丫就小手一伸，小嘴一張，「抱抱！」

好吧，沒人哄，她自己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陳子清坐在那裡，已經喝了三盞茶了，他感覺自己真是屎糊了眼睛了，怎麼能看上這麼個扯著大嗓門叫，把孩子養得跟她一樣蠢笨無知的女人。

以前雖說在茶莊當掌柜的，整個人卻是清清爽爽的帶著洒脫，現在嘛，也就模樣和打扮上有點個性，其他的與村婦何異？

壓著心頭的火氣，既然與她有了首尾，還有了個女兒，他也不是不負責任的渣男，庭前教子，枕畔教妻，他從來沒想過推卸屬於自己的責任。

「回京后，我便請官媒去甄府求娶，可否？」

甄華氣性挺大，還沒從之前的心火中緩過來，因著對之前事件的反感，還在想著他發狠說的話，下意識的反擊道：「不管是甄府還是辛師叔，想必都是樂意至極！」

陳子清氣急反笑，「辛師妹雖行事不羈，借她兩個膽子都不敢碰楚師弟的玉佩。」

終於從甄華的眼神中看到一縷鄭重，陳子清微微嘆息，同樣是甄府的姑娘，這甄華與之前參加過婚宴的甄府的甄元雪甄次霜，怎有如此之的差別呢？

那兩位姑娘雖然性情豪爽，但是該懂的禮節也是有的，他還去她們在京城開的書肆喝過茶，舉止還算得體，最起碼做為官員的妻子，不會犯原則上的錯誤。

「那玉佩？」

「之前你曾開玩笑時說起戲文上的黃馬褂，但是一個道理，御賜之物，都得是供著奉上，除非需要穿的時候，損壞了都是要上報的。」

這個以前喝茶聊天的時候，陳子清也有意無意的說起過，御賜之物都是有記錄的，如果哪天皇帝想起來了，你家哪年哪月得了什麼皇封，你沒有了，那就是大罪。

那是當初甄華在用她現代人的視角評說御賜之物時說起過的，陳子清當時也只是提點了一兩句，以當時他們之間的交情，已經足夠了。

「楚二公子的玉佩？」甄華是真沒想到這個環節，她哪裡知道楚雲皓的隨身玉佩都是御賜之物啊。

非大場合，即便是如楚雲皓這種世家貴公子，誰整天戴那般貴重之物？

陳子清真是太失望了，對，甄華有如此想法沒錯。

可楚雲皓的身份，別人不知，他這個與楚雲皓一起長大的智囊如何不知？

何況，陳子清見過文乾帝一次，雖遠遠地看了一眼，卻印象深刻，仔仔這小模樣，也瞞不住。

楚雲皓可以瞞別人，卻不會隱瞞陳子清的。

唉！這女人雖然有一顆經商的腦袋，委實缺少政治眼光和政治敏感性。

想想，還真是不能算合適。

陳子清於婚姻有自己的考量，他所娶的妻子，不一定有政治頭腦，但也得有做為女人最本份的一面……相夫教子，起碼不會添亂。

如甄華這種愛惹事兒的，未來還真不可期呢！

想到這裡，陳子清自嘲的一笑，「甄大人庶五女，年方二八，家母以為，當是佳配！」

他這話原也無錯，甄岳欣賞陳子清的才華，因著顧婉華的關係，與平南候府，與陳子清也有了不少來往。

甄岳還真想把剛剛及笄的庶五婦許配給陳子清，只是他當時只笑未語，那姑娘他之前也曾見過，算不上大家風度，小家碧玉還是有的，想來還真是挺適合他的。

對於陳子清和甄華之間破裂，顧婉華也只是微怔了一息，什麼話也沒有說。

楚雲皓挑眉，「夫人可是怨懟子清師兄？」

不會以為他師兄是渣男吧，其實他可以解釋的。

顧婉華搖了搖頭，「感情這種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無權置喙！」

鑒於顧婉華自小所受的教育，有些粗話實在沒辦法出口，因為了解甄華，她更同情的是陳子清其人。

甄華的腦迴路和想法異於常人，以她的觀點兒來看，當初是她用二百兩銀子嫖了陳子清，而且還順利的借來了一個丫丫，拍著良心說，還真不能怨懟陳子清，更不能指著人家的鼻子罵渣男。

未知情況的楚雲皓就稀罕媳婦兒這深明大義的樣子，喜得他摟進懷裡在額頭吻了又吻，直到顧婉華嗔怪一聲，「孩子們快放學了！」

放鬆了對媳婦的禁錮，將手放在兩掌之中，反覆握玩著，「還以為你要生氣，要潑口大罵子清是個渣男。」

顧婉華哭笑不得，雖然她護短，不會眼瞅著甄華受委屈，可感情這種事兒，外人真的不好插手。

理智地說，陳子清有大本事，也有大野心。

甄華是個愛折騰的，可政治敏感性太差，以前還能一直進步，可自從生了丫丫之後，連最喜歡賺錢的生意也不做了，甄華完全就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

除了生活習慣之外，完全融入了這裡人的生活。

融入這裡，簡單幹凈，生活的也是有滋有味的種田文，也不能說不好，與陳子清卻是越走越遠了。

「丫丫要怎麼辦？」

丫丫是顧婉華看著長大的孩子，雖然任性了點兒，孩子還小，基因不錯，人也夠聰明，是可以慢慢教育的。

楚雲皓一臉無奈的望著她，「那是師兄的女兒。」為了丫丫的以後，他們都想把丫丫帶走，可一提這事兒甄華就紅了眼，都要跟人拚命了。

顧婉華明白，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私生女，如果陳子清願意，想給他生猴子的人我了。

「丫丫叫我一聲娘親，我……」

楚雲皓伸手掩住顧婉華的嘴，「即便是平南候府認乾親，那也是有講究的。」

何況是，如果是皇室的話，沾了這個名份，也是要有責任承擔的，享了這份勞，就得有這份責任。

「你可知，二多年前嫁去東宣國的是何人？」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顧婉華還真不清楚，她雖與甄華有所不同，可也只是個內宅姑娘，哪裡就清楚了這許多？

「二十多年前，因著要對抗北戎少數游牧民族，大慶國與東宣王朝簽訂了條約的附加條件就是聯姻。」

說到這裡，楚雲皓頗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婉華一眼，「皇室女兒原本就稀少，哪裡肯遠嫁？」

這倒是事實，歷朝歷代均是如此，極少真的把皇家公主遠嫁的。

「興豐王爺有義女，上封為和洛公主，嫁於東宣王為妃。」

興豐王爺對這位義女是極寵愛的，是他一位舊友的遺孤，為此還請封了郡主的封號，史記載：上允之，封和洛郡主。

享受了郡主的風光，趕上和親大潮了，還能有何異議？

唉喲，顧婉華揉了揉耳朵，當初興慶親王收義女時，估計也沒想到會有此一折，當了這麼些年的郡主，想要後悔，哪裡還能夠允許？

大慶國建國近百年，尤其是初定之時，為緩和與四周國家的關係，還真聯過幾次姻，用的也都是類似於和洛郡主這種情況，而非真正的皇室血脈。

雖然顧婉華還不大清楚楚雲皓的事情，可她知道，不管是太后還是皇上，都沒把楚雲皓真的送給平南候府，就看當初賜給顧婉華的那些嫁妝，都超過公主出嫁了。

隱隱約約聽來的某些人的意思，認回皇室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屆時，如果丫丫真的做為他們的義女，被冊封為郡主，以甄華這寵女狂魔的護犢子，未必就是好事兒。

做為郡主雖然明面上光鮮，承擔的義務是一方面，要學習的東西也是加倍的，就比如顧婉華她們這些世家小姐，雖然不是三歲啟蒙，可也是從懂事的時候，就開始學習或這或那的東西。

唉，顧婉華心裡一時亂紛紛，只得把此事暫時拋在腦後！

其實，顧婉華有所不知的是，私底下楚雲皓對向陳子清是如此解釋的，「師兄，我已經絕了我家媳婦兒想收丫丫為義女的心思了。」

陳子清感激的抱了抱拳，「師兄謝過了！」

楚雲皓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你我師兄弟這麼些年，豈是尋常感情可比的，這些見外的話就不要再提了。

只是，甄華其人，你確定她能為孩子選擇收起身上的鋒芒嗎？」

陳子清淡然一笑，「是人就是弱點兒，拿親生的女兒做引線，雖說不夠君子，可師兄真的不想丫丫被她給毀了。」

這話楚雲皓也表示認可，無論怎麼說，丫丫都是師兄的血脈，他這個做師叔的也不想讓甄華那個蠢婦寵壞了丫丫。

至於說甄華能否與陳子清修成正果，以楚雲皓前世對甄華的了解，也頗是認同自己家媳婦兒的觀點兒……甄華其實對陳子清是動了心思的，只不過，她自己沒完全意識到。

所以說，人無完人，世上的事情也不會盡善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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