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習武

一壺茶，一本書，就這樣，快樂而悠閑的摸魚時光就過去了。

因為要趕著回家，他像往常一樣提前溜了。

路過即將關閉的坊市，他又買了兩竹筐炭回家。

回到家，賣炭的夥計將炭放到院門后，便趕著驢車回去了。

剩下李燁一個人，關好門，便拖著炭進了屋。

【之前舅舅送來的好炭還有一筐，我又買了兩筐炭，應當沒有什麼問題了】

點火，加炭，小心翼翼的放入寶貝玉牌。

然後便是，枯燥的不停的加炭。

不知是不是沒了外殼包裹的原因，玉牌吸收火焰的速度更快了。

不多時，便將李燁那一筐好炭燃燒殆盡，緊接著劣炭也燒掉了一筐。

看著剩下的一筐炭，他猶豫了，將玉牌夾了出來。

他用手靠近寶貝玉牌，但卻沒有感受到預想之中的熱浪襲手。

他再用手一點，玉牌亮了，而且手指也沒有灼傷感。

他大膽放心的抓起玉牌，入手依舊清亮細膩。

見得寶貝如此神異，李燁內心更加歡喜。

【我曾聽聞志怪書中說，世有仙人，遺世獨立，寒暑不侵，刀劍難傷，可飛天入海，也可吞金飲露，亦可朝游北原，暮至南海，千般本事，只是等閑。我這寶貝難道是仙家寶貝！是了！肯定是仙家寶貝！世俗之物豈有如此神異！既有仙家寶貝，那仙人之流肯定也是存在的。看來志怪小說，雖然荒謬絕倫，但也不是空穴來風。】

想到此處種種，李燁心頭一片火熱，恨不得馬上起程前去尋仙問道。

但是過了一會，他又冷靜了下來。

【據說仙人一般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遠離紅塵，與妖魔鬼怪為鄰，和飛禽走獸為伍。且不說這一路上有山賊土匪、高山深谷，往哪裡尋也是個問題。況且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遇到危險，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李燁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麼，便來到書桌旁寫寫畫畫。

如此來回幾次，李燁停下腳步，拿起紙張仔細端詳。

他已經為自己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他打算開始練武，並在練武的同時收集有關仙人的傳說，找出最有可能存在仙人的地方，然後就是整理行裝，準備上路。

比起穩定的仕途，他覺得尋仙問道更讓他感興趣。

打定主意，李燁頓時信心倍增，但一天一夜沒睡也讓他困頓難抗。

將寶貝玉牌放到胸口，李燁裹好被子，安然入睡。

第二天，李燁照常來到地牢，簡單的處理一下公務。

本來他還想提審一下顧秀才，問問鎮紙是哪裡來的？

但是轉念一想，無論怎麼問，自己的行為都有些刻意，不如不問。

從顧秀才隨意將鎮紙放在書桌上來看，他真把鎮紙當成鎮紙了。

想好顧秀才的事，李燁決定立刻開始自己的計劃。

他來到地牢的庫房，這裡面放的東西都是從進入地牢的犯人身上搜刮下來的，他那本講述書生和女鬼不得不說的故事《故海詩集》就是他閑暇之餘從這裡找的。

李燁在裡面翻翻找找，挑挑揀揀，發現都是一些破爛，即使有一些武道秘籍，也都殘缺不全。

無奈，李燁索性將其全部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一翻閱。

李燁在房間里看了半天，什麼也看不懂，一腦子漿糊。

最終，李燁無奈的放下書籍，摸了摸腦門，不知想起了什麼，起身往府衙里走。

「兩位大哥近來可好啊。」李燁撩開班房的帘子，裡面王張二位捕頭正在值班。

「誒呦，李老弟，您怎麼屈尊到我這小小的班房裡來了。」

「這不是多日不見兩位哥哥，心裡想念的緊嗎。今日，我做東，請二位哥哥移架東來樓，我們不醉不歸。」

「既然是李老弟相請，莫敢不從啊！」

說罷，三人齊齊出了縣衙，往城南的蝽流坊。

城南的蝽流坊不同於李燁家附件的白蘭坊，蝽流坊內酒樓飯店扎堆，勾欄瓦肆聚集，算是消費比較高檔的場所，東來樓就落在此處。

三人來到東來樓，正值飯點，大堂客滿，三人便上了二樓，點了些酒菜，在一處臨街的位置坐下。

不多時，酒菜便上來了，三人邊吃邊喝，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李燁放下酒杯：「二位大哥，實不相瞞，小弟今日是有事相求。」

「小弟但說無妨，凡是哥哥們能幫到的地方，必當竭盡全力。」

「我們兄弟倆雖說只是捕頭，但是在這華陽縣的地界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多謝二位大哥，小弟先干為敬。」說罷便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吃了幾口菜緩了緩，李燁才慢慢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最近醉心武學，但苦於入門無路。」

「我想，二位大哥既然能成為捕頭，自然有武藝傍身，因此，我想二位大哥為我引引路，不知可有門路？」

王張二位捕頭聽完李燁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賢弟原來是為了此時，那可真是問對人了。」

「哦，是什麼門路？」

「賢弟不要著急，且讓我給你細細分說。」

「天下武者的來源主要分三類，朝廷武者，宗門高足，武館門徒。其中朝廷和宗門都比較難進，只有武館收徒較為簡單。例如，我和張捕頭便是來自華陽縣城東的斷水武館，師從斷水刀二代弟子，江湖人稱寒光刀的穆春。」

「不知，華陽縣內有幾家武館？」

「華陽縣城有四家武館，分別佔據東南西北四塊城區，分別是城南的聽風閣，城東的斷水武館，城西的袖水樓，城北的柔身拳院。」

「不知這四家武館要如何才能進入？」

「若是普通人想要加入武館，要麼天賦絕倫，要麼家財萬貫。但是對於賢弟來說，想要加入武館，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為何？」李燁疑惑的問道。

「賢弟身為朝廷官員，背景深厚，若是想加入某家武館，對其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李燁聽完，又問道：「那不知這四家武館孰強孰弱？」

「單從所傳武功來說，這四家都差不多。但是從勢力大小、財力雄厚等方面綜合來說，最強的是聽風閣，其次是斷水武館，然後是袖水樓，最後是柔身拳院。」

李燁抿下一口酒，又問道：「就這四家武館，不知二位大哥可有好的推薦？」

「推薦？我們當然想推薦你進入斷水武館，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但是我又不太推薦你們去斷水武館。」

「為何？」

「主要是因為現在斷水武館內部的情況有些複雜。老館主近些年來身體一直不太好，他的三個兒子，五個親傳弟子爭權奪利，明爭暗鬥，鬧得很厲害。我二人之所以出來當捕頭就是因為他們爭鬥被排擠出來的。以您的身份，若是在這個時候加入斷水武館，肯定會被捲入他們的鬥爭中，導致麻煩纏身。」

李燁聽完，思來想去說道：「那我便去柔身拳院，他們實力最弱，我若加入，勢必會對我有所依仗，進而全心全意的教我。」

「賢弟大才，我有一好友正好是柔身拳院的教習，可以為賢弟引薦。」

「那便多謝兩位大哥了！」說罷，又是一飲而盡。

半晌過後，三人酒足飯飽，各自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