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竹鳴的表達能力
「你怎麼一直用那麼猥瑣的笑容看著我？」厲杏梅回頭看著趙曉婉，「我臉上有韭菜什麼的嗎？」
「韭菜……沒看見，但是我看見比韭菜更吸引我的。」趙曉婉眼睛彎彎。
「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我的妝花了吧？」厲杏梅從裙子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鏡子，著急地看著。
「……」趙曉婉一臉吃瓜地看著厲杏梅整理妝容，「要是秦竹鳴看見你粉底沒打勻，會怎麼樣？」
「什麼！」厲杏梅著急地看著鏡子，然後從另一個口袋裡面掏出了化妝品開始在努力拍勻。
秦竹鳴是個從山上下來的野猴子，怎麼知道化妝品這些東西，就算解釋了，秦竹鳴很有可能說這是易容術的道具，完全沒放在眼裡。
秦竹鳴跟李曉琴班長說了些什麼話之後，他手裡握著那把表演要用的劍，逐步往厲杏梅這邊靠近，厲杏梅立刻收起自己手裡的東西，秦竹鳴身上穿著一件長到腳腕的白色紗質感馬甲，走過來被風吹得邊角都在輕飄飄動著。
確實是很有武俠的風範，就連第一次看見秦竹鳴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那麼幾眼，這個男生的氣質跟現代社會的同齡男生，有著不一樣的氣質。
「杏梅，我的曲子。」秦竹鳴站在厲杏梅的面前。
厲杏梅立刻站起身來，「什麼，什麼曲子？」厲杏梅著急著。
「昨天我跟你說過的曲子，就缺了我的曲子。」秦竹鳴說話好像有些拉聳腦袋，他怕是厲杏梅給忘記了，把自己的曲子給漏了。
「有！」厲杏梅放下琵琶在座椅上，「我給你準備好了。」
事實上完全沒有準備，厲杏梅昨晚回去之後就老對著那桃花枝發獃，她第一次看見會武功的人在她面前飛檐走壁，哪會記得其他東西。
「謝謝。」秦竹鳴笑著，他的眼睛彎彎，這彎起的眼眸像是月牙一樣，他這麼一笑之後轉身就回到自己班級裡面去。
厲杏梅點頭微笑地目送了秦竹鳴，立刻坐下來開始上網搜索曲譜。
「喂喂喂，你不是說準備好了嗎？」趙曉婉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不提我都給忘記了。」厲杏梅慌忙地輸入曲名，「這首我一個人彈就好，等時候好些再叫其他同學一起。」
「能夠看幾遍曲譜彈下來，也就只有你而已。」趙曉婉拍了拍厲杏梅的肩膀，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厲杏梅把手機放在曲譜架子上，手指來回按著弦，沒有試著輕輕彈奏，她怕自己漏了餡。
沒想到秦竹鳴有時候笑起來也是好看的，但他不加管理的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昨晚說是秦一山叫他多控制表情，難道秦一山這個人也是跟秦竹鳴一個門派的嗎？！如果要接通到秦一山的話，這得拜託趙曉婉再開一次聯誼才行。
「厲杏梅！」李曉琴著急地走過來，「可以先開始了，我們這邊由秦竹鳴先開始。」
「啊好。」厲杏梅嚇了一跳，那麼快就開始了，她才剛開曲譜沒多久。
秦竹鳴手裡握著劍，身體站在被划好區域的場地中間，他雙目緊閉，呼吸的力度不大，但胸膛起伏平穩，看著像是在做放鬆。
厲杏梅抱緊了琵琶，調整了坐姿，這首曲子沒有伴奏作聲，厲杏梅要一個人全彈了整首是比較吃力的。厲杏梅深呼吸了一口氣，左手輕輕握著琴頸用手臂托穩后，手指按著弦，右手放在面板前，右手食指開始輕撥第一個音符。
當奏樂一起，秦竹鳴緩慢地睜開眼睛，手裡握著劍，在表演區域，輕輕往前走了半步，劍出劍鞘，劍招式輕柔優美，從蹲下起立，再到側翻，每一個動作行雲流水，配合著音樂輕重，每個招式都變得不一樣，周圍看著的人都愣著不動，秦竹鳴彷彿在書寫他自己的武俠人生一樣。
「好了！」李曉琴拍了拍手掌，「秦竹鳴我不是說不要框架那麼大嗎？這裡地方有點小。」
秦竹鳴收起劍，抱拳朝厲杏梅行禮以表感謝，「抱歉班長，我想每一次測試都以最好的態度。」
「到時候等其他同學把樂曲弄好我們拿著音樂在體育館練就行。」李曉琴單手插著腰，「那就先下一個了，郭文的。」
「這就來。」郭文手裡握著一把南刀，朝著李曉琴拱手行禮。
厲杏梅連連喘氣，剛才那首曲子她是第一次彈，到重點部分幾乎都屏住呼吸地在彈，她沒想過一首曲子自己全包這個代價那麼累人。
不行，得找個辦法跟秦竹鳴說一下才行。
「第二首曲子了。」旁邊的同學提醒著厲杏梅。
「好。」厲杏梅回過神來，重新調整了坐姿。
直到下午一點才休息下來，有些同學已經前往飯堂吃飯，有些帶著東西過來就原地開吃，厲杏梅手裡握著兩個三明治，剛才休息的時候她特意買多了一個，現在回到舞蹈室就想找到秦竹鳴，剛才的曲子她壓根就沒怎麼彈好，得跟他再多說一下改曲上面的事情。
這人堆裡面就沒見著過秦竹鳴，難不成秦竹鳴是有人群恐懼症嗎？！
「找秦少俠？」趙曉婉手裡拿著一個菠蘿包，「我剛才看見他出門口左轉了。」
「……」厲杏梅很不好意思地點頭謝過趙曉婉，手裡抱著那兩個三明治就走出舞蹈室。
不要慌張，只不過是找秦竹鳴問問關於曲子上面的事情。
厲杏梅沿著走廊一直走都沒見到人，看來又是沒見到，她嘆了一口氣正打算回去，不遠處傳來了笛聲，她豎起耳朵細細地聽著，這不是秦竹鳴的表演曲目《倩女幽魂》嗎，難道有人也想入伙跟她一起演奏了？
厲杏梅沿著笛聲一路走，在走廊的盡頭，秦竹鳴靠著窗邊，手裡握著竹笛，在秦竹鳴吹奏出來的曲子，跟厲杏梅演繹的完全不一樣，秦竹鳴的竹笛聲飄零流轉，又冷冷清清的，寂寥綿延，更加凄美動人的笛聲，真若倩女幽魂那場別離重現……
「厲杏梅？」秦竹鳴停下了笛聲。
「……」厲杏梅眼眶紅潤，她被秦竹鳴的笛聲驚到，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秦竹鳴放下竹笛，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厲杏梅面前，他把掛在下巴的口罩摘下，說：「什麼事？」秦竹鳴的聲音低沉，像是磨好了劍般。
「你應該還沒吃東西，這個給你。」厲杏梅把手裡的另一個三明治遞給秦竹鳴。
秦竹鳴沒立刻接著，他看了看，又看了看厲杏梅的臉，這才接過來。
「如果要學武功，這個休息時間我只能說點理論上的。」
「我不是來學武功，我是想說曲子的事情。」
「曲子沒問題。」秦竹鳴拆開包裝，咬了一口三明治。
真的沒問題嗎？秦竹鳴自己演奏出來的笛聲，遠遠超過厲杏梅的琵琶聲，又比厲杏梅的琵琶更擁有豐富的感情在裡面，在這個奏樂的領域上，厲杏梅從來就帶有皇冠，從來就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可秦竹鳴只是簡短的笛聲，就讓厲杏梅佩服得不行。
她多少努力都沒辦法演繹這般凄美，可秦竹鳴謎團又太多，又能滿足到厲杏梅多少求知慾，完全是未知數。
「你說話……」
「是姑娘你說，在你面前就不必戴著面具，所以我就用不偽裝的話，來跟姑娘說話。」秦竹鳴說完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這個……確實是我說的……」厲杏梅抽動了一下嘴角，想笑一笑緩解尷尬，發現並不能。
秦竹鳴的態度一會一會的，厲杏梅也開始習慣了，說不定秦竹鳴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呢。
「謝謝姑娘送來的食物。很好吃。」秦竹鳴笑了，如剛才那般，眼睛彎如月牙般，嘴角只是稍稍揚起，笑起來特別清爽。
「曲子真的沒有問題嗎？」厲杏梅沒忘記找秦竹鳴的目的，她又再一次地問著。
「沒有問題，很有姑娘的風範。」秦竹鳴說完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自己的風範嗎？厲杏梅貌似彈琵琶那麼多年了，都沒有人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就連自己的母親也不會這樣表揚她，誇讚最多的，也就說她的琵琶能夠跟其他大師媲美的話，畢竟有自己的風範，在現在這個社會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但從秦竹鳴的嘴裡說出來，又流露些許暖意……
雖然秦竹鳴有時候說話完全沒有表情……
「之前我發脾氣的事情，是我有點失態。對不……」
「我也失態，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還拆散了你和楊楓，我這麼故意，你就只是扇了我一巴掌，就當作扯平吧。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事情，我會幫你。」
厲杏梅有些猶豫要不要直接問出來，但又顧及到自己會不會太做作，她握著另一個三明治的手已經努力地掐著三明治，整個麵包都要變形了，「你該不會……」
「我喜歡杏梅姑娘。我要娶你為妻，我想要成為你的丈夫。我之前一切做的事情都是我要達成這個條件。」
厲杏梅驚訝地抬頭，她臉頰已經紅得跟過年的紅燈籠一樣，秦竹鳴眼睛直直地看著厲杏梅，眼眸裡面映射著厲杏梅那慌張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