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個男人!

居然是個男人!

「咳,」好在始終低着頭,但眼睛時不時瞄一眼蕭厭期這個害得自己犯了大錯的司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總,總裁,這好像是個男人……」

雖然乍看白裙長發,但仔細去看,對方的五官雖然驚艷,但是卻毫不陰柔,那是獨屬於男人的俊美,並不會讓人認錯性別。

司羽辰着實愣了一下,終於第一次正眼去打量了打量對方的長相,果然,雖然閉着眼的人長發飄飄,穿的還像個裙子,但並不是個女人。

總裁整張臉僵硬片刻,冷冷瞪了司機一眼,「廢話,難道我會看不出他是個男人?我的意思是,這人矯揉造作的模樣,跟個女人一樣,懂嗎?」

司機張了張嘴,默默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懂,懂。」

陡然發現對方居然是個男人,剛才還因為對方的痴慕目光感覺有被觸動的司羽辰,此時只剩下一身惡寒,兩步走到蕭厭期身旁,用腳尖碰了碰他,幾乎是從齒縫間咬出三個字,「別,裝,了。」

居然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居然用那種眼神看着他,還朝他痴痴伸手,難不成變態嗎!

可惜哪怕他都上了腳,地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而正眼打量的司羽辰也終於發現,對方穿的並不是連衣裙,而是一件古裝模樣的白袍,察覺到對方仍然執著於裝死,司羽辰終於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

他順着對方那看起來無比慘烈的白袍仔細看去,這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

已經倒底的人,染血的白袍破了幾道口子,被風一吹,赫然露出其下已經翻開的淋漓血肉來!

「司機!」

司羽辰的聲音驟然一寒。

「總裁?」

司機不明所以。

「你到底有沒有撞到人?」

司羽辰回頭看向司機的目光里,滿是寒意。

他一上車就在後排閉目休息,直到緊急剎車,後面被後車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才迅速被驚醒,並不知道司機到底有沒有撞人。

只是下了車一看對方那模樣,尤其是對方那都快發了黑的血,假的很,才下意識認定了對方碰瓷。

「沒,沒有啊!我絕對沒有碰到他!」

司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人明顯是碰瓷的啊,他發誓壓根沒有撞到對方,總裁怎麼忽然這樣問?

司羽辰深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周圍漸漸圍上來的好事者,垂眼看了一眼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蕭厭期,迅速做出了選擇,「把他抬上車,去醫院。」

無論對方是不是真的碰瓷,對方的傷又究竟是不是被撞的,司羽辰都很清楚,繼續在這個是非之地逗留,說不定明天頭條就會出現他的車撞傷人,還無故逃逸的新聞。

他剛拿到公司主權,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哪怕,暫時選擇認栽。

但對他司羽辰來說,只要是花錢能解決的「栽」,就還算不得「栽」,帶去司家作為大股東的那家私人醫院,先避開公眾目光,後面他總有辦法慢慢處理這件事。

幾個保鏢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是,總裁!」

幾分鐘后,曾經在修真界已經攪風弄雨,曾令無數人聞風喪膽許多年的魔尊大人,被幾個大塊頭七手八腳地抬進了總裁的專車裏。

沒辦法,他們那輛,實在裝不開了。

「初步判斷,病人失血過多,護士,上氧氣罩,剪開病人衣服,避免進一步污染傷口!」

耳邊隱約響起急促的聲音,蕭厭期費了幾次力,終於在感覺身上的衣服被一隻手捏住時,及時睜開了眼睛。

「…住手。」

蕭厭期開口時,只覺得喉嚨里滾了沙礫一般干痛。

見他居然睜開了眼睛,正駭然盯着他丹田處那個貫穿前後的血洞的急救醫生似乎嚇了一跳,接着便是滿眼不可思議,「你,你醒了!?」

無怪乎這急診醫生會是這副見了鬼的模樣,因為根據他行醫多年的經驗,目測病人這個受傷程度,別說醒過來了,按道理,說句不地道的話,他早就不該還活着了!

這不是什麼醫學奇迹,這是醫學詭異!

可眼前的人,不光活着,還睜開了眼,而且看起來意識都是清醒的,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哪怕再震驚,醫生也不允許自己亂了陣腳,只能壓下那份震驚和探究的慾望,繼續實施救治,「你傷的很重,必須住院治療,現在,我們需要先給你做一些必要的檢查。」

「不用了,」蕭厭期意識漸漸清醒,第一時間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光環,他快速地掃了一眼陌生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光環,顧不得身上傷痛,他直接坐了起來,「他人呢!?」

醫生一愣,「誰?」

「那個……」蕭厭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形容,腦中稍作回憶,頓時有了稱呼,「總裁,那個叫總裁的人!他人在哪?」

醫生:「……」

病人該不會是被撞傷了腦子吧?

醫生看向蕭厭期的眼神漸漸不對勁,聲音里甚至不知不覺帶了誘哄的意味,「總裁在休息室,他不會跑掉的,你先做檢查,確定了病因,總裁才好跟你商量賠償事宜,明白嗎?」

司總可是交代的很清楚,一定要仔細檢查他的傷,並留下所有驗傷報告,明顯是要讓這個愚蠢的碰瓷者自討苦吃。

他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魔尊大人雖然對這裏不熟悉,可他在修真界活了那麼久,何其敏銳?

幾乎是醫生一開口,他就察覺到了對方敷衍,甚至把他當傻子看的情緒。

呵,放肆!

他就算流落在此,也絕非意味着隨便一個普通人都可以來戲弄他!

蕭厭期當即臉色一沉,直接下了床,冰冷的目光利刃般落在了醫生身上,「說,他人在哪。否則,本尊就撕了你的嘴!」

他的話可不僅僅是威脅而已。

昏迷,也是緩衝,再次醒來,雖然依舊強勢不曾好轉,可他恢復幾分的體力,對付一個毫無功力底子的人,卻是足夠了。

醫生被蕭厭期毫不遮掩的怒意震的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吐出司羽辰的所在,卻在最後一刻,及時冷靜了下來,「……我們得先給你治傷,回頭司總裁自然會見你的。」

眼前的人只是模樣看着嚇人,可他要是放任這個人去糾纏司總,得罪的可是司總裁!

哪一個更不能惹,醫生自認還是拎得清的。

而且……什麼本尊?

這個人肯定是傷了腦子無疑了,他可不能一時害怕,就放一個精神病人去給司總添堵。

「治傷?」

蕭厭期不以為意地一笑,語氣中不乏不屑之意,「本尊的傷,可不是你治的了的。」

他的傷,看似跟肉.體凡胎所受刀劍之傷相似,實則都是被法器和靈力所傷,凡俗醫治藥物與手段,根本就無濟於事。

他初落此地時,已經第一時間嘗試過聯動神魂中的芥子空間,裏面的靈藥應該可以取出來,只不過如今修為喪失,神魂虛弱,當時實在沒有餘力調動神魂之力。

不過如今昏迷緩衝了些許,蕭厭期覺得拼力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嘗試取用靈藥來滋補損傷。

現在直接去找司羽辰,難保不會像之前一樣再次體力不支,與其如此,倒不如……

蕭厭期強迫自己先沉下心來,抬頭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將視線落回醫生身上,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抬手便敲在了他的後頸。

醫生的眼睛迅速翻了下,接着便向著地面滑落了下去。

「哎,你——」

在一旁正準備手術工具的護士聽到動靜不對勁趕緊看過來,頓時一驚。

然而她驚訝的表情還沒完全展開,就被蕭厭期一個手刀也敲暈了過去。

「呼……」

蕭厭期默默鬆了口氣,如今體力不行,他還真怕一招不成,反而引起對方反抗或呼救。

好在,很順利。

他初來乍到,對一切都陌生,本不想貿然傷人,可眼下,他沒有別的選擇。

要想調動芥子空間,就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

雖然緊急服用些靈藥,並不能讓重傷在短時間治癒,但好歹可以讓皮外傷看起來不再那麼觸目驚心,也可讓體力不再這般脆弱,好方便他接下來的動作。

一株靈藥終於出現在蕭厭期掌心中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

他本就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已經完全變成幾近透明的慘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鬢邊髮絲流淌,黏濕了一片。

蕭厭期非但不覺得辛苦,反而露出一個輕鬆許多的笑容。

毫不猶豫地將靈藥一口吞下,充沛的靈氣和藥力迅速沖刷過身體,蕭厭期覺得彷彿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

可惜,藥力緩解了部分傷勢,那點靈氣卻毫無停滯地又從破損的丹田漏了出去,沒能留下一絲半點。

丹田破損,就意味着無法再修鍊,甚至身體留不住任何靈氣。

這讓蕭厭期忍不住嘆了口氣,卻很快重新收拾好情緒,因為他發現,雖然傷痛依舊存在,可比起之前的痛不可支,已經好了太多太多,就連神識也再次靈敏了許多。

蕭厭期稍微舒展了一下身體,卻因為怕牽拉傷口沒敢用力,但心情明顯愉悅了很多,彎身下去掐了掐醫生的人中,在醫生好不容易睜開眼時,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帶本尊去見司總裁。」

他可不準那個光環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司總裁,魔尊大人忍不住鄙夷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名字真難聽!

跟龍傲天三個字一樣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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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看上了霸總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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