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

鍥子

十五年前,

霞光帝國皇宮,一名三十幾歲模樣的男人領着一個男孩來到一座高大宮殿前,這是一座三層高的漂亮宮殿,殿身鑲嵌著寶石在陽光下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芒,而最讓人醒目的是殿門上由玉石雕刻而成的牌匾,上面刻着劍心殿三個大字,這是霞光帝國十二騎士之一劍心騎士的住址。

「以後你就住這裏面。」男人溫柔的摸了摸男孩糟亂的頭髮,隨後命令一個護衛將男孩帶進了宮殿內。

護衛將男孩帶到了一個裝修簡潔的房間。

待護衛走後,男孩坐在柔軟的床上望着這個散發着香味的房間入了神,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在流浪,他沒有家人,沒有住處,只有一個叫雲鴻的名字,不知道是哪個人取的,但似乎在他記憶中一直存在,他吃着被人丟掉的食物,穿着垃圾堆里翻出的衣物,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直到那個男人將自己帶到了這裏。

「家。」良久,男孩咬着這個一直被自己奢望的字眼,放聲大哭起來。

「聽說老爹領個了小屁孩回來了,原來是個愛哭鬼。」就在雲鴻哭的正傷心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在房間里響了起來,只見一個與雲鴻年紀相仿的男孩走進了他的房間,小手插著腰趾高氣揚的說道。

見此,雲鴻停止了哭泣,擦乾了眼淚,警惕的望向了面前這個長相秀氣的男孩。

「小屁孩,你叫什麼名字?」清秀男孩故作老成的問道,活似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你不也是小屁孩!」見男孩沒什麼舉動,雲鴻也放下了警惕,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大膽!本少爺可是劍心殿大少爺張少傑,你敢說我是小屁孩。」男孩一聽立即不樂意了,鼓著小臉氣呼呼的說道。

「就是小屁孩!」雲鴻依舊不肯示弱。

「哼!本少爺可是一名靈修,敢說我是小屁孩,我讓你好看!」說完,張少傑便握緊了小手,一兩點淡紫色的光芒從其小手中冒出,一股壓迫感隨後出現在了雲鴻身上,壓得他瘦小的身體微微發顫,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哈哈哈,知道本少爺的厲害了吧!」望着雲鴻瑟瑟發抖的模樣,張少傑得意的大笑起來,但很快一隻碩大的拳頭便落到了他的小腦袋上。

只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房間內,一隻手便將捂著腦袋痛呼的張少傑拎了起來。此人就是把雲鴻帶到這裏的人,劍心殿的主人劍心騎士張河。

「老。。老爹!」看着張河威嚴的面盤,張少傑一陣發秫。而前者看都不看他一眼,對着雲鴻吩咐了一句便拎着他走出了房間。

「小鴻,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讓少傑叫你。」

張河一出現,那股壓迫感也隨之消失,雲鴻這才緩過勁來,點了點頭,目睹著張河拎着張少傑走出了房間。

夜幕降臨,雲鴻洗漱后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他靜靜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望着周圍陌生而又溫暖的環境,不禁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太不真實,明明昨天他還為填飽肚子而四處流浪,而今天他就有了一「家」,但他終究也只是一個孩子,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新都生活。

「靈。。修?張叔叔也是靈修嗎?我也要成為像張叔叔一樣的靈修!」回想起張少傑那一刻爆發的力量,雲鴻小聲地說道,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一陣嘈雜的呼喊聲將雲鴻吵醒。

「小屁孩!愛哭鬼!給本少爺開門!」此時,張少傑正站在房間外不停拍打房門。

見此,雲鴻只能不舍的離開被窩,起身為張少傑開門。

「讓本少等這麼久,你。。」房門一開,張少傑立即罵罵咧咧的說着,但隨後看到雲鴻卻嘎然而止。

「你。。。你是女孩?」良久,張少傑指著雲鴻支支吾吾的說道,一句話聽的雲鴻莫名其妙,倒也難怪,昨天雲鴻沒有洗漱一身髒兮兮的張少傑沒過多注意他的模樣,而今天雲鴻可謂是煥然一新,洗掉了身上的污漬換上個乾淨的衣服,再加上他的容貌也是十分清秀可愛,和多年沒有修剪而留的長發,確實像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我是男孩子!」望着張少傑怪異的目光,雲鴻立馬反駁道。

「你說你一個男孩,張的這麼好看幹嘛,走,老爹還在等着我們呢!」見此,張少傑一臉嫌棄,抱怨一句便轉身向著一個高塔狀的建築走去。為此,雲鴻望着除了頭髮像男孩以外臉蛋比女孩還要漂亮的張少傑,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便跟着他離開了此地。

靈修塔第五層內

一名十歲左右的少女正盤坐在室內的團蒲之上,在她身旁還站着一位身穿白袍老者。

這是一個靈氣十足的少女,有着一張如同工藝品一般精緻容貌,皮膚白皙如玉,身穿着一件白裙如同畫中仙子一般美好。

「殿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望着少女額頭上冒出的細汗,老者不禁勸說道。

「何老,我真的沒辦法修行嗎?」感受着在自己體內聚之又散的靈力,少女失落的問道。

「殿下。。。」老者心疼扶起少女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靈修塔第一層內

雲鴻隨着張少傑走進這座高塔狀的建築之中,一進入這裏,他便有着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而在這裏還有一些和他們一般大的孩子,這些人都在穿着一些華貴的衣服身邊還帶着護衛,顯然都是些大勢力的子弟。

「來,跟我去測一下齡骨。」張河早早在塔內等候,見雲鴻兩個到來,便領着二人來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晶體前。

「小鴻,把手放在上面。」張河伸手向晶體里注入了幾道靈力,隨後引導著雲鴻說道。

見此,雲鴻伸出了小手輕輕放在了水晶之上,下一秒,水晶散發出了微弱了光芒,待光芒散去,晶體的柱身上顯示出了七的字樣。

「七歲?比少傑還小一點。」張河點了點頭,這個年齡確實是初步修行的最好年齡。

聽了張河的話,雲鴻有些感觸,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流浪了多少年,但今年他有了一個家,七歲,成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

「我現在要打磨你的經脈,讓你的靜脈適應靈力的流動,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你要記住堅持的越久你以後就能走的越遠!」張河鄭重其事的說道。

「嗯!」雲鴻認真的點了點頭。

見此,張河引用靈力將雲鴻輕輕托起,隨後一點一點的將靈力灌入雲鴻小小的身體中,而在他灌入靈力之後便發現,雲鴻的經脈之中竟先天囤積著不少靈力,使得這個小傢伙的經脈並不排斥靈力流動。

「果然是靈體。」勘察到雲鴻經脈中靈力,張河並不是很意外,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將其帶回劍心殿。

張河的靈力在雲鴻體內周轉了一圈后開始括展起他的靜脈,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了雲鴻全身,但其卻只是緊咬着牙默默承受着這一切,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雲鴻的經脈在張河靈力都衝擊下正在一點一點的擴張。

一柱香后,雲鴻的經脈完成了第一次括展,而此時在他的周圍不知不覺已經圍聚了一群人,似乎眾人都想看看這個塑造靈脈連聲都出的小傢伙能堅持幾次括展。

「還能堅持嗎?」張河望着滿頭大汗的雲鴻出聲問道。

「嗯!」雲鴻虛弱的回應了一聲,隨後閉上了眼睛準備下一劇痛的到來。

見此,張河點了點頭再次調動起靈力注入了雲鴻體內。

第二次括展,痛楚相比第一次翻了一倍不止,但云鴻卻依舊咬着牙不出聲,豆大的汗水如同下雨一般從其身體上滑落,經脈每一點的括展都能引得他的身體抽搐,二次括展的痛楚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夠承受的了,張河自然也不認為雲鴻能過完成二次括展,只是想試試他能括展多少,即使是完成百分之一也絕對是極其優秀的存在。

隨着經脈的不斷括展,張河驚人的發現雲鴻居然漸漸適應了這份痛楚,這種承受能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簡直堪比魔獸。

與此同時,少女與老者也來到了靈修塔一層,望着身前聚集的人群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老夫上前打探一下!」說完老者便動身走向了人群。

不一會兒,老者面帶喜色的回到了少女身邊。

「殿下,有一個少年竟完成了二次括展!看來我們帝國出了一名了不得的天。。老者興奮的述說着但很又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閉上了嘴。

「還真是令人羨慕呢。」少女微微笑道,眉目中卻儘是掩不住的失落。

見此,老者不由心疼的摸了摸少女的腦袋,不知該怎麼安慰。而隨後人群中的一聲驚呼立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三次括展!」

「何老,父皇不是要給我找個貼身護衛嗎,我覺得這個人就行。」少女微笑着說道。眼中的失落轉瞬而逝,動身向著人群走去。

「殿下玩玩不可,此子雖是前途無量,但年紀尚小恐不能護殿下周全!」見此,老者立即攔下了少女,一臉為難的說道。

「難道我連這點選擇的能力都沒有嗎?」望着老者着急的表情,少女的眼裏不由閃過淚光。見此,老者不由嘆了口氣默默退到了一邊。

此時,雲鴻面色蒼白的嚇人,第三次括展的痛苦令他止不住的嘶吼起來,他的汗水幾乎快要流幹了皮膚表面開始滲出一顆顆血珠模樣十分嚇人,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吭過一句聲,這並不是他有多能忍,而是他流浪的那些年裏,他經常因為被人毆打,而他叫的越大聲那些人就打的越興奮,只有他忍住不出聲那些人才會感到無趣離開,久而久之忍受痛苦似乎成了他的本能。

終於,在第三次括展完成了一半時,雲鴻終於忍受住排斥起張河的靈力,見此,張河立馬收回了靈力將雲鴻抱在了懷裏。

「你做的很好!」望着雲鴻虛弱的模樣,張河認真的說道,他敢肯定這個孩子日後肯定會成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張叔叔!」就在這時一道嬌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只見,少女直徑走到了張河身前對着他行了個禮,隨後踮起腳尖湊到了雲鴻面前為他擦掉了臉上血珠。

隨之臉上轉來的一股涼意,一張漂亮的臉蛋伴隨着一個甜美稚嫩的聲音深深印在了雲鴻的記憶中。

「你好,我是霞光帝國的公主李小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殿下的護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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